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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月二十八,徐鳳年跟著大柱國前往地藏菩薩道場九華山,這一次要由行冠禮後的他來敲鐘。
二十九天還未亮,徐鳳年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吐出了一口濁氣,緩緩收功,這段時間他一直修行著這門沒有名字的吐納法,讓他獲益匪淺,甚至遠遠超出了徐鳳年一開始的計劃,他甚至有信心憑借著這門吐納法,不需要徐驍準備的彌補之法,就將自己浪費的這十幾年的時間追回來。
第一次運行這門吐納之法,徐鳳年就進入到了無法無念的境界,他還以為是自己資質高,福緣厚才能夠第一次修行就進入到了練武之人夢寐以求的境界,到了後來每次修行都如此,他就明白了這是功法自帶的效果,絕不是自己自戀的資質超絕,每修行一次,徐鳳年的修為資質根骨都不斷的提高,雖然不是一步登天,但是也是一步一個腳印,讓徐鳳年感到了安心。
也正是因為如此,徐鳳年對修行漸漸癡迷,即使是如今和徐驍一起前來敲鐘,也不願意浪費了時間,一夜修行,勤修不綴,不敢辜負了許宗甲為他創造此法的機緣。
每次想到創造出如此神奇吐納法的許宗甲,徐鳳年都不禁為對方的深不可測感到心驚和敬仰,也明白了為何楚狂奴在談到許宗甲時一臉的絕望,和這種天驕之人生於同一時代,簡直是所有武人的悲哀,真的隻能屈居其下,望著對方的背影,永遠難以接近。也正是因為如此,徐鳳年更加堅定等到年後一定要去一趟武當上,將洪洗象那個小牛鼻子道士綁下山,徐鳳年不覺得有許宗甲存在,洪洗象此生還能有望成為天下第一。
看著外麵已經有了一絲魚肚白,該敲鐘了,徐鳳年站起身,將春雷再次挎在腰間,這才推開廂房門,和徐驍彙合。
“當當當!”
徐鳳年自從練刀,身體健壯了不少,氣力大增,再加上近日修行吐納法,更是進步斐然,鐘聲洪亮有力,傳至北涼城中,讓所有的有心人都察覺到了和以往的不同之處。
齊當國麵有異色,不知所想。姚簡和葉熙真相視一笑,驚喜參半。褚祿山則是差點把眼珠子瞪了出來。至於小人屠陳芝豹和左熊袁左宗都在邊境巡視,不知是何反應。
一天下來,徐鳳年一共敲了一百零八下,這才完成了今日的事情。
徐驍和徐鳳年走在下山的路上,身後跟著已對精悍的軍卒,暗中更是有著暗哨守護,徐驍擺了擺手,所有人都拉開一段距離,給父子二人留下了一些獨立的空間,讓他們談一些體己話。
徐驍腳步緩慢,略有些蹣跚,畢竟是年事已高,再加上一聲傷病,難免有些力不從心,徐鳳年緊跟身側,伸手攙扶著徐驍的手臂,略儘了幾分為人子的孝心。
徐驍欣慰的看了一眼變黑的徐鳳年,緩緩開口。
“倒是有所長進!”
“那還用你說,老子自己不知道嗎!”
徐鳳年一開口就將父子之間的溫情打破了,露出了自己混世魔王的本性,出口成臟,噎得徐驍臉皮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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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驍緩了一緩,才適應了孽子還是孽子的事實,將自己從不切實際的想象中拽了出來。
“聽說許先生傳了你一門吐納之法?”
“沒錯,我修煉的功法就是許宗甲這小子創造的!”
徐鳳年知道北涼王府內發生的事情沒有一件能夠瞞得住徐驍,所以也不隱瞞,直接將事情和徐驍說了一通。
“哦,這倒是我沒有想到的,功法居然是許先生所創,看來他對你的確是用了心的!你要好好修行,不要辜負了他對你的期望!”
徐驍一直以為許宗甲傳給徐鳳年的吐納法是從聽潮閣中挑選的,沒有想到居然是自己花費心血所創,但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你居然一點都不驚訝,許宗甲可是一個讀書人,你就不怕他誤人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