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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俊朦朧淚眼,雙手緊緊摟住十太子,終於大聲哭泣起來。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就是伺候在一旁的金鳳仙子也為之動容,默默擦拭淚水。
良久,帝俊才穩定下來,光芒閃過,臉上已經恢複了一向的冷峻麵容,妖帝風采儘顯。十太子在帝俊的示意下,給娘娘三跪九叩之後,靜待娘娘垂詢。
娘娘看著此時已經沒有了不可一世的十太子,言道。
“你等十日橫空,造下滔天殺孽,如今賜你姓名陸壓,被大地所壓,以此償還對洪荒大地因果,起名也是為了順應天機,求取一線生機,向天道服軟,日後積累功德償還。你可記得?”
後麵幾句陡然變得異常嚴厲,顯然女媧娘娘對陸壓等十大金烏的所作所為也甚是不滿。
十太子,如今的陸壓連忙答應,被娘娘喚來金鳳仙子,帶去偏殿。十太子一步一回頭,十步一徘徊,最後還是在帝俊一頓喝斥下,才依依不舍告彆帝俊。
帝俊這才轉過頭來,再次拜謝娘娘,一陣思索之後,才開口問道。
“不知道娘娘可曾知道,到底是何人遮掩天機,禍害我兒。”語言雖然已經平和,但是任誰都能聽出其中的深然寒意。
娘娘此時也是粉臉通紅,咬牙切齒,言道。
“能連我都能瞞住的天下間能有幾人,還不是那幾位,通天教主性格耿直,不屑做這等偷雞摸狗之事;元始天尊性情高傲,出手也不會如此下作,老子一向清靜無為,不爭之中求爭,隻可能順水推舟,不可能當出頭鳥。這麼看下來也就西方準提道人最為可能,當年紫霄宮都敢用詭辯之術奪取聖位,如今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
不要小看女媧娘娘,身為鴻道祖唯一的親女弟子,不見得就比其餘幾位差,眾人道行修為也就在咫尺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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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俊聞之,拳頭咯咯作響,良久才鬆開,告彆娘娘,狠狠瞪了一眼西方,化作一道星光,飛回天庭。
回到了天庭的帝俊和東皇太一商量著如何和巫族開戰,東皇太一和其聯手一起推演天機,隻感到命運長河之上迷霧重重,看不清未來變化,隻是隱隱感到了一陣滔天的殺機升起,心中一沉,將東皇鐘和河圖洛書收回,目光沉重的對視了一眼,兩人心中多了幾分不安,但是事已至此,再無退路可言,隻能破釜沉舟了,不成功便成仁,如果可以擊敗巫族,妖族必然可以一同洪荒,他們二人可以成就天地共主,即使不能成為聖人,依然可以和聖人平起平坐,如果失敗,自然也是毫無怨言。
雖然二人已經下定了決心,為了未來拚一把,但是思及還在媧皇宮的十太子陸壓,終究還是心有掛礙。
東皇太一自懷中掏出一個黃皮葫蘆,對帝俊言道。
“生死未卜,前途難料,小十一人在媧皇宮中,我等當留至寶以護其身啊!”
拳拳愛護之心,溢於言表,帝俊頷首。
東皇太一手中的黃皮葫蘆也是得自不周山,乃是那葫蘆靈根所結,先天靈寶,如今拿出,為的就是為陸壓留下護身至寶。
太一說道:“這黃皮葫蘆也算天地間一樁異寶,最善於滋養寶物,這裡我收藏了不少珍稀材料,還有後羿小兒的射日神弓箭矢和大巫精氣,以及九個侄兒兒的遺體,當可煉一寶物,護住小十的周全。”
帝俊雙眼放光,大為讚同,二人一番討論,看煉製何種法器。商議一致後,開始煉寶。
帝俊一抖,河圖洛書展開,化作一卷鋪開的畫卷,拋出黃皮葫蘆,矗立河圖洛書之上;太一一甩,東皇鐘懸浮河圖洛書之上,兩人相視一眼,一道星光和一道金焰流光射出。
星光化作海綿包裹黃皮葫蘆,葫蘆嘴掉落,噴薄出無數奇珍異寶,看九具金烏遺骸,兩人眼中痛惜之情儘皆一閃即逝,隨即雙手掐指飛舞。
金焰在葫蘆底熊熊燃起,瞬息之間,化作漫天大火,攀沿而上,開始灼燒無數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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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又彈出兩道流光,一道星光擊中河圖洛書,星光大作間,開始慢慢上升;一道金光擊中東皇鐘,咚的一聲,開始急速轉動,緩緩下壓。
嘭的一聲,就見得一隻巨鐘緊扣在一張圖卷之上,而一片龜甲圍繞東皇鐘旋轉不聽,其背上的神秘銘文不時浮現,飛入鐘中不見。
隻見,鐘內底部有十個圓點閃現,黑白轉換不定,演化無數卦象法則,其上浮動一層星雲,三百六十五顆周天星辰虛像呈現,星柱上湧,結成星火圍繞在金焰之外,燃燒起射日神弓和箭矢。
東皇鐘周身湧起滾滾玄黃之氣,在葫蘆上空結成玄黃光輪,光輪轉動間,中心形成一漩渦,慢慢成為太極模樣,黑白陰陽雙魚遊曳,垂下黑白陰陽之火,把金烏融化,金色翎羽慢慢成為金色透明的液滴。
太極圖像反轉,無數液滴開始分撒,慢慢凝聚成一具金烏形骸,隻是更為巨大。
太陽金焰和星火雙重灼燒下,神弓融化,顯露出一段若木木心;箭矢則變成庚金液滴和寒鐵水團。
太一大喝一聲,一隻火焰巨掌貼在鐘身,鐘身之內浮現一堆晶瑩絲線,操縱火焰將庚金與寒鐵慢慢融合為一體,形成一把金銀相間的飛刀,而若木木心則是刀柄,成形之後,滴溜溜轉個不停,寒光閃閃,犀利氣息甚至將金焰粉碎成細微火心。
箭矢尖端無數符文被灼燒破壞的時候,溢出九隻神智不清的小巧金烏,正是破碎的金烏真靈。小金烏展翅高飛,最後落入上空黑白火焰中剛剛成形的巨大金烏腦門中,玄黃金輪下墜,籠罩住金烏,道道光華洗刷周身,在一片黃雲中變成一個白白胖胖,粉嘟嘟的嬰孩。
金銀光華流轉的飛刀和後羿的大巫精氣飛入孩童口中,但見孩童雙目白色光芒四溢,耀的人看不清麵目,隻能看到七寸大小,有眉有目,就是籠罩在一片刺目白光中,看不出形狀。縮小成一道白毫,落入黃皮葫蘆中,高三丈有餘。
虛空中一葫蘆黃中透出一刺目白毫,毫光陣陣後,隱匿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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