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霄伸手一招,將混元金鬥提在了手中,低頭看了一眼在混元金鬥中混混沉沉的陸壓道人,想到他暗箭傷人,使得趙公明差點身死道消,剛剛更是口出妄言,將道祖牽扯了起來,心中一怒,煞氣掛在眼角,發出一道法力,混元金鬥微微一轉,昏黃之色的濁氣升騰,繞著陸壓的仙體微微一轉。
陸壓道人雖然仍然昏迷,頂上慶雲卻已經打開,慶雲之中三朵碩大的火紅蓮花不斷的搖曳,胸中五氣化為五道白浪,直衝慶雲之中。
混元金鬥中承載的洪荒塵垢不潔之氣鑽入慶雲之中,輕輕一碰,頓時三花枯萎,五氣消散,慶雲也隨之乾涸,隻留下了一片乾涸的淤泥,無儘的煞氣爆發,頓時陸壓悶哼一聲,身軀微微一顫,現出了原形,三足金烏橫空,雙眸緊閉,身上太陽真火暗淡,將要熄滅。
雲霄法眼看得此處,哪裡還不明白,陸壓的身份,好一個妖族十太子,居然不好好躲在暗處苟活,居然還敢摻和到闡截二教的爭鬥之中,活該遭劫。
雲霄一抖混元金鬥,將陸壓扔了出來,看著何道行儘毀的陸壓道人,仙道貴生,也不大打算將其打殺,畢竟已經出了一口惡氣,將其千萬年的修為儘數削去了。
碧霄卻是和雲霄不同,她修為淺薄,道行不過太乙金仙,哪裡願意放過陸壓道人,手中拋出金蛟剪,兩條蛟龍飛出,金光一閃,撲向了昏沉不醒的三足金烏,一剪而過,分為兩半,身死道消。
雲霄見狀,伸手阻攔,還未出聲,陸壓道人就已經身死,看著跌落在地的三足金烏屍體,雲霄歎息一聲,好在陸壓道人也不是闡教中人,倒也無關緊要,死了也就死了。
陸壓身死道消,他雖然當初名字被填在了封神榜上,卻也無法成神,因為他本是西方有緣之人,日後當開辟佛宗密宗一脈,所以真靈飄起,出了大陣,卻並未向封神榜飛去,而是向了西方而去。
陸壓身死,天機顯現,西方二聖和女媧娘娘這才察覺,均是大吃一驚,不知為何為出現這等意外,按照他們推算,陸壓參加封神大劫,已經是有驚無險,順利脫劫,甚至女媧娘娘在準提傳授陸壓移花接木的秘法,想要將劫氣煞氣等轉移到成湯三十萬大軍和趙公明身上時,雖然心有不忍,卻也選擇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如今看來怕是失敗了,反噬自身,應了劫難。
西方淨土,金蓮菩提,金光無量,智慧無量,八寶功德池邊,接引聖人臉上苦色更勝三分,準提的菩提金身也是一震,手中七寶妙樹隨手一刷,將陸壓真靈收了回來,準提看著陸壓真靈,眉頭緊皺,端坐在金蓮之上的身軀稍稍前傾,有些不甘的對著依舊平靜的接引聖人問道。
“師兄,陸壓本是我佛教大興的佛陀,按理說應該是不該身死,等到封神大劫結束之後,必然可以斬去三屍,成就準聖,為我佛教增添一位大日如來,如今不知出了什麼差錯,身死遭劫,隻剩下了真靈,怕是隻能放入八寶功德池中,重塑金身,斬屍無望了!”
準提聖人聖眸睜開,看向了靈山淨土的氣運,本來因為氣運大增而增加的金蓮枯萎了十幾朵,正是因為陸壓身死需要佛教搭上大量氣運,為其重塑金身,消耗不小。
接引聖人端坐在功德金蓮之上,慈眉善目,形體枯瘦,因為陸壓身死,也是眉間添了幾分苦色,目光投向了岐山方向,歎息一聲,對準提聖人勸道。
“天道無常,如今正逢神仙殺劫,陸壓本就招惹了滔天殺孽,成與不成都是天命,師弟你又何必執著呢!”
準提聖人聞言,心中雜念儘消,他也是聖人之尊,道心堅定,隻是對佛教大興執念太甚,所以才會如此表現,其實本心不動,都是表象罷了。
接引聖人聖眸投向了封神榜,金光閃過,顯現出了封神榜上的名字,微微沉思,再次說道。
“陸壓已然身死,師弟還是留心一下燃燈等人,免得他們遭了劫難,畢竟昆侖山上的那位可是狠下了心,將他們五人都簽押在了榜單之上1..
準提心中悸動,目露驚色,猛地抬頭看向了接引聖人,有些不敢確認的問道。
“師兄的意思是,元始天尊想要讓燃燈道人等儘數遭劫不成?!”準提聖人看向了西岐方向,見雲霄擺下了黃河九曲大陣,心中一動,按照他和師兄推演,闡教四位金仙,此番雖然被雲霄削去頂上三花,閉了胸中五氣,千萬年苦修儘數化為流水,但是卻可以擺脫煞氣,成功脫劫。
接引聖人微微搖頭,將聖眸緊閉,佛口輕開,說道。
“我亦不知,隻是小心些總沒有壞處?’
準提聞言頷首,沉吟一番,身形一動,就消失在了靈山淨土,向著西岐城而去,想要親自坐鎮,免得五人真的遭劫身死,使得佛教氣運大減。
西岐城,某處偏僻的客棧,一間上房中,黃龍真人五心向上,正在打坐,突然睜開了雙眸,看向了西岐城上空,正在隱身旁觀闡截二教爭鬥的準提聖人,不由眉頭微皺,又將視線投向了兩陣交鋒之地,心中微微沉吟,歎息一聲,說道。
“便宜了這幾個叛徒,今日且放過你們,日後自有報應!”
本來黃龍真人打算趁著雲霄擺下黃河九曲大陣之機,送燃燈道人等五人升天,沒想到陸壓身死,使得準提聖人警惕,居然親自到西岐城來坐鎮,不得已隻能放棄此次機會,反正封神大劫結束還早得很,總有機會讓五人身死,即使真靈不能上榜,也要讓佛教消耗氣運為其重鑄法身,偷雞不成蝕把米。
闡教眾仙看得陸壓身死道消,遭了劫難,頓時大吃一驚,廣成子等人還好,燃燈道人卻是和佛教不清不楚,早就知道了陸壓日後要到西方證就佛陀果位,如今身死,怎能不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