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龍真人神色中的多了一份複雜,雙眼靜靜的看著雲霄離開碧遊宮,並未開口說出一句話,知道再也看不見雲霄的身影,這才緩緩收回了自己的視線,歎息了一聲,回蕩在這空蕩蕩的宮殿之內,無人知曉。
黃龍真人伸出如玉一般的手掌,拇指和中指一捏,一道情絲被他拿住,看著手中家人寄托的情念,不由有些撓頭,他又不是不同風情的呆子,如何不知雲霄剛剛問出那個問題的緣由所在,早在二龍山時,他就已經察覺到了雲霄對自己的心意,隻是不曾挑破罷了。
黃龍真人手中仙光一閃,就要將這縷情絲抹去,不知為何手中動作一停,散去了手上的仙光,心中閃現了一些回憶,神色複雜的鬆開了手指,任由那縷情絲纏繞,再次閉目悟道去了。
流水滔滔日夜磨,不知烏兔若奔梭;才看苦海成平陸,又見滄桑化碧波。三十個四季輪回,轉眼即逝。
恒河之畔,河水澄澈見底,聖潔無比,供養了無數的眾生,在一處人跡罕至之地,一棵菩提樹立於河岸邊上,枝繁葉茂,隨著春風拂過,枝葉發出了嘩啦啦的響聲,樹下有著一塊草地,青翠茂密,草地之上有著一人,盤膝而坐,身披百衲衣,頭上盤著一個個的肉髻,神色肅穆,寶相莊嚴,閉目苦修,身上散發著無量光明,突然頂上躍出一具丈六金身,金色的佛光自金身之上放出,將整條恒河都映襯的神聖璀璨,菩提樹也跟著散發出了七彩寶光,和樹下金身上的佛光相互映襯,洗煉著他丈六金身,不斷的催化著金身圓滿。
突然,丈六金身猛地變大,在虛空中顯化萬丈法身,佛光大放,照耀了西方眾生,洪荒眾神紛紛將目光投向了西方世界,眼中閃爍著異樣的光明,心中轉過無數的念頭,緊緊的注視著這位西方佛教之主,即將證道萬佛之祖的果位,成就洪荒之中僅次於聖人的斬去二屍的大神通者。
金身先是現出萬丈法身,緊接著就是猛地一縮,恢複原來大小,身上的佛光儘收,金剛不壞,清淨琉璃,腦後有著一輪光輪,五色十光,神聖莊嚴,慈悲聖潔。
樹下的釋迦摩尼睜開了雙眼,溫潤澄淨,波瀾不驚,猶如那恒河之水,滋養眾生,釋迦牟尼起身向前走了七步,抬頭看了東方一眼,金口一開,喝道。
“道友,此時不出更待何時?”
餘音未落,釋迦牟尼頂上現出百畝大小的慶雲,三顆鬥大的舍利子懸於虛空,圓滿無缺,光燦明亮,其中一顆舍利子猛地躍起,一道虛影顯現,向著慶雲之上的一座寶塔衝去,轟的一聲,化為一道實體,躍出了慶雲,隨是披了一身袈裟,身上卻是一身上清仙光,落在了釋迦摩尼的身前,躬身一禮,對其說道。
“多寶如來見過本尊!”
釋迦牟尼雙手合十,回了一禮,對其說道。
“道友何必多禮!”
多寶如來聞言一笑,神色安詳,抬頭看了一眼東海金鼇島,身化金光,直奔西方極樂世界,隻留下了一句話。
“多寶自此隱於西方極樂世界,不在理會洪荒諸事,還望本尊見諒!”
多寶如來乃是釋迦摩尼的善屍,更是多寶道人對當年截教的情感寄托,所以一經斬出,不願摻和佛道之爭,隻能自我設限,隱於西方極樂世界。
釋迦摩尼自斬出了多寶如來,隻覺得猶如大夢初醒,恍如隔世,對以往那些回憶再無任何留戀,心中得了大自在,看了一眼虛空中矗立的金身,慶雲之中飄出了一張陣圖,煞氣驚人,殺機充斥天地之間,讓剛剛的祥和安定再無蹤影。
洪荒眾神見此紛紛大驚,放眼看去,居然是截教鎮教之寶的誅仙陣圖,見釋迦摩尼居然要用玄門之寶斬去惡屍,不由震動,這可是先天至寶,即使是聖人也未曾用先天至寶斬屍,先天至寶威能無量,如果釋迦牟尼成功用此寶斬去惡屍,那麼道行修為必然大增,法力遠超洪荒眾神惡屍,定然成為聖人之下的最強者,在這聖人不出的時代,定然無可阻擋。
三十三天外,一處聖人道場,金蓮菩提遍布此地,功德之光閃耀八方,西方二聖也睜開了雙眸,靜靜的注視著恒河之畔的釋迦牟尼,準提道人麵露喜色,對接引道人說道。
“師兄,多寶果然不愧是截教大弟子,跟腳深厚,智慧無雙,金身已經圓滿,再加上我用七寶妙樹相助,他此番必然可以借用誅仙陣圖斬去惡屍,成就無量法力,力壓鎮元子等老一輩的大神通者,成為聖人之下第一人!”
接引道人神色肅穆,聖眸中滿是慈悲之色,視線投向了那可菩提樹,正是準提道人的證道之寶七寶妙樹所化,準提道人乃是先天極品靈根菩提樹所化,先天屬金,七寶妙樹就是下先天菩提樹的一部分所化,所以才能住釋迦牟尼一臂之力,成就圓滿的佛陀金身,見樹下那具精神金剛圓滿,神色中總算是露出了一絲欣慰,微微頷首。
“師弟所言甚是,多寶如果此番借先天至寶誅仙陣圖斬去惡屍,必然可以成就聖人之下第一人,到時候,即使是闡教的黃龍真人怕是也難敵他佛法無邊!”
黃龍真人在封神大劫之中屢次破壞西方謀劃,讓準提道人恨得牙癢癢,隻是礙於佛教大興機緣,不敢直接得罪玄門聖人,向玄門這為最優秀的弟子動手,不然怕是要和三清識破臉皮,再無佛法東傳的契機了
準提道人在黃龍真人屢次壞西方好事中,也是察覺到了黃龍真人不像初入準聖之境,雖然不曾摸清底細,但是二聖猜測已經也是斬去了善惡二屍,成就了準聖巔峰之境,所以才會有接引道人如此說法。
準提道人目光轉向了東海金鼇島碧遊宮,看向了端坐雲床之上的黃龍真人,不由撇嘴,收回了目光,沒有看到黃龍真人在這之後將目光投向了自己,而且嘴角還掛著一絲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