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艾陽眼睛都瞪大了,心中那些欽佩崇敬都消散一空,腦海一片空白,這貨真的是自己的師父嗎,怎麼如此逗比,他剛剛居然真的信了那番鬼話,單純的心靈受到了眼中的傷害,眸子裡的光都黯淡了幾分。
隻是誰也沒注意到,李道清明亮澄淨的眸子最深處,藏著一絲黯淡和失落,大千世界,無一知音。
寒冬臘月,大雪紛飛,鵝毛般的大雪在寒風中飄蕩,落在地麵之上,形成了厚厚的一層,足以沒過人的腳腕北風呼嘯而過,發出了蒼涼的聲響,讓人心寒。
李道清三人待在主屋內,中間放著一個火爐,上好的煤炭在裡麵洶洶燃燒,火爐上方有著鐵煙囪,將產生的煙氣排出了房間,三人圍爐煮茶,手裡端著茶杯,杯子裡是熱滾滾的茶水,湯色紅亮,香氣撲鼻,這是陳艾陽花大價錢買來的武夷山大紅袍,雖然不是母樹上的茶,但也是最早移植的分株大紅袍,有價無市,如果沒有門路,根本就弄不來。
三人不時低頭飲上一口,熱氣騰騰的,全身氣血鼓動,暖洋洋的,談天說地,討論拳術,十分愜意中自在。
寒冬之季,白晝本來就短,再加上大雪天氣,烏雲密布,北風肆虐,太陽早早就下山了,夜色漸漸黑了,屋內亮起了昏黃的燈光。
老一輩的人習慣了鎢絲燈,不願意改變,燈光有些昏暗,好在幾人都是練武之人,眼力驚人,倒也看得清。
“咚咚咚!”
忽然,一陣清脆的敲門聲響起,這等惡劣的天氣,怎麼還會有人登門拜訪,不是時候啊。
“門外的朋友,門沒栓上,請進屋裡來吧!”
李道清眼中精光一閃,心神沉寂,生出了感應,浮現了然之色,朗聲開口喊道。
屋外大風狂做,呼嘯之聲,不絕於耳,李道清的聲音凝而不散,清晰可聞,傳入了敲門拜訪之人的而耳中,讓其平靜如水的秀眸中露出了一抹驚色,伸手推開了院門,徑直向著房內走去。
大雪覆蓋了地麵,足有七八公分厚,這人走過,卻隻在地麵之上留下了淺淺的印記,猶如武俠中的踏雪無痕,腳步輕盈的讓人難以相信,每一個腳印之間距離就像是用尺子測量過的,分毫不差,這等實力手段,實在是驚人。
這人推開了屋門,一道熱氣湧來,讓她的臉上泛起了淡淡的紅暈,呼出了一口寒氣,猶如利箭,飛射而出,這是吐氣成劍,來人好強的肺氣,是一位拳術大宗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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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道清三人轉頭看向了來人,目光中帶著幾分打量之色。
一身黑色的毛呢大衣,裡麵穿著白色的練功服,腰間紮著一個紅色的腰帶,十分乾練精悍,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搭在身後,並沒有任何的束縛,臉蛋光滑白嫩,五官精致,眉眼秀麗,黛眉如劍,斜插天際,雙眸似水,煙波流轉,瓊鼻挺立,朱唇小巧精致,飽滿紅潤,這是一位長相絕美的女子,卻有著男兒的氣概鋒芒,花木蘭一樣的女將軍,巾幗英雄。
這位奇女子就是唐紫塵的死對頭,三大王牌部隊中,第一王牌特種長風的武術教官嚴元儀,更是軍中大佬嚴壽鏡的獨生女,更是一位拳術高手,丹勁大宗師,當今世上的絕頂人物,實力強大,作風強勢。
嚴元儀也不客氣,進門之後,並沒有打招呼,而是脫掉大衣,掛在了衣架上,這才穿著白色的練功服,走到了李道清三人的麵前站定,居高臨下,俯視三人,目光銳利無比,眼中有著打量和考驗。
周炳林麵容介於中年和老年之間,皮膚黑紅,身形並不魁梧,身上的氣血收斂,藏於體內,氣機渺渺,好似外麵天地,冬季大雪紛飛,一片肅殺嚴寒,但是內裡卻另有生機,等待春暖花開,這是神隨時變,意隨季轉,心和意,融合日月運行的規律。這才是采集日月之精華。日月的精華,不是它的光,而是它其中蘊含的養生規律和道理。
“古時道士養生,吞曰月之精華,養成內丹之奧妙,長生不死!”
“周前輩已經悟得丹道之精妙,雖然因氣血年齡問題,不能踏入金丹大道,卻也算得上神仙中人!”
嚴元儀聲音清脆悅耳,十分動聽,卻又帶著幾分金鐵交擊之聲,好似劍鳴之聲。
嚴元儀作為頂級的二代,又是長風的武術教官,自然對幾人的身份資料都有所調查了解,做到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嚴元儀評價完了周炳林,目光再轉,停在了陳艾陽的身上,目光幽深,充滿了銳利。
陳艾陽依舊是一身白色的練功服,腳下穿著千層底的黑色布鞋,容貌英俊,氣質儒雅,手中捧著茶杯,不緊不慢,從容不迫,有著大儒氣度。身上的氣機卻剛猛爆裂,猶如昊日當空,炎炎夏日暴曬一般,體內氣血充盈,生機勃發,璀璨耀眼,完全和冬日夜晚的氣候景象相反。
“旭日高懸,大道紅光,生機勃勃,爭奇鬥豔,你這是逆練陰陽,倒轉四季,好手段,好神意,好氣魄,以人身逆天時,截取天地氣機打磨氣血神意,煉出一顆圓坨坨,金燦燦的不朽之丹,好!好!好!”
嚴元儀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煉丹之人,這種逆四季輪轉,天地時節的煉丹之法,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真是好手段,好氣魄,將天地當作磨刀石,打磨自己的氣血神意,凝成一顆金丹,這等大智慧,世所罕見。
陳艾陽神色微變,氣息微微波動,眼前這位女子好銳利的目光,居然一眼就看出了他選擇的煉丹之法,這還是李道清為他創造的一種抱丹之法,需要大毅力,大智慧,才可成功。
嚴元儀心中越發的凜然,她沒有想到自己今日所見的三人,都是人中豪傑,拳術宗師,不容小覷,目光中多了幾分慎重,再次移動目光,看向了最後一人李道清。
李道清也是嚴元儀這次前來拜訪的目標,她得到了消息,她那個從小的死對頭,唐紫塵曾經來過s省,待了將近一年的時間,和一個叫李道清的小道士同住一處彆墅,她也不知李道清的具體實力境界,隻是知道他是武當山金蟾派的玄元道人的關門弟子,金蟾派這兩年實力發展迅速,門人弟子屢次得到擢升。李道清曾經執行過不少絕密的任務,是個人物,至於其他的資料,一概查不到,被封進了絕密檔案,不得外泄。
嚴元儀不是沒有想過向父親嚴壽鏡打聽一下,但是嚴壽鏡是一個遵守規矩的人,不願透漏李道清的信息,嚴元儀這才親自拜訪,前來一會李道清。
李道清依舊一副打不起精神的樣子,身體微微縮著,雙手捧著茶杯,低著腦袋,眼睛微微抬起,瞥著打量自己的嚴元儀,目光澄淨,透著純潔無邪,好似孩童的眼睛,神色慵懶,容貌英俊。
嚴元儀眉頭微皺,李道清身上氣勢平平,毫無出奇之處,除了樣貌這一點,陳艾陽已經是難得的美男子,但是比起李道清而言,還是差了一籌,稱得上是宋玉潘安。
正是因為李道清表現的平平無奇,反而讓嚴元儀更加費解,她十分了解唐紫塵的性格,不是一個喜歡小白臉的淺薄女人,對她們這樣的人來說,繡花枕頭很難有吸引力,他們更注重的是對方的內涵智慧。
李道清如果真的隻有一張俊俏的臉蛋,唐紫塵絕對連正眼都不會看的。嚴元儀正是明白這個道理,才明白李道清才是三人中最深不可測的一人,即使以她丹勁大宗師的境界,都不能穿看李道清的一點根底,這是何等可怕的事情。
“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今日我算是開了眼界了!”
嚴元儀眸子裡有著煙波流轉,十分動人,但是對麵的三個男人都好似木頭人一般,不解風情,不為所動。
李道清看了一眼周炳林和陳艾陽,儘皆沉默不語,隻能自己發言了,他對來人的身份已經有所猜測,丹勁大宗師境界的女人,世界上隻有三人,唐紫塵、嚴元儀和風采。
唐紫塵不用說,李道清的紅顏知己,風采卻是洪門中的奇女子,三皇炮錘李堯臣的嫡傳,一柄無極刀,出神入化,風采無雙,不過如今已經嫁人了,安心做自己的賢內助,所以隻能是嚴元儀了,身上帶著幾分貴氣,淩厲霸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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