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希白也不理會石之軒和楊虛彥,自己用一個陶瓷小碗盛了滿滿一碗米粥,也顧不上燙,沿著碗閉轉著圈的喝著,不時的吐一下舌頭,嘴裡吐氣聲不斷。
天色漸漸暗淡了下來,侯希白看石之軒依舊沒有出來,也不理會楊虛彥,不願在外麵受凍,自顧自的進入了左邊的小木屋中,簡單打掃了一下,從櫃子裡找了一床被子,就爬上了床榻,雙眼一閉,陷入了睡眠中。
石之軒眸子在黑暗的房屋中,透著瑩瑩之光,猶如野獸,詭秘危險,從回憶中的清醒過來,起身而立,滿臉複雜,隨後走出了木屋,看著躺在地上的楊虛彥,侯希白不見了蹤影,不由一愣。
石之軒目光隨之移動,看向了地麵之上留下的灰燼,旁邊還未清理的鐵鍋,也不理會楊虛彥這個可憐的娃,心神感知提起,耳邊傳來了一陣若有若無的呼吸,腳步移動,走入了左邊的木屋,看著呼呼大睡的侯希白,眼角抽動,眸子裡帶著幾分錯愕,這小子倒是不會虧了自己。
石之軒轉身離開了木屋,開始安置起了外麵躺著的楊虛彥。
清晨,天邊露出了魚肚白,微光打破了黑暗,帶著幾分寒意的山風刮過,帶來了沁人心脾新鮮空氣,夾雜著草木的清香。
侯希白睡眼惺忪,紅潤的小嘴巴微微嘟起,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伸直了雙臂,緩緩爬了起來,揉了揉不願睜開的眼睛,帶著幾分休憩過後的慵懶,走出了木屋,站在空地上,做了一個深呼吸,涼爽的空氣進入肺部,頓時清醒了過來。
侯希白目光掃了一眼,沒有看到楊虛彥那倒黴孩子的身影,也不感到奇怪,看來是自己那個神經病師父已經恢複了正常。
就在侯希白暗暗吐槽的時候,石之軒走出了中間的木屋,一身文士青色長袍,麵如溫玉,細膩光滑,眉如劍鋒,斜插雲霄,眸如寒星,明亮澄淨,鼻梁高挺,唇如蟬翼,帶著幾分憂鬱傷感,滿滿的成熟大叔風,放在現代社會,絕對是無數少女追逐的魅力大叔,哭著喊著要為他生孩子。
不過,就是放在這個時代,也是了不得,石之軒可是做過感情騙子,將祝玉妍騙色騙財,坑的老慘了,提起褲子就翻臉不認人了,妥妥的一個大渣男。
如今,祝玉妍正滿世界的尋找石之軒,對他恨意滔天,卻又難以忘懷,想要與他同歸於儘,為此不惜付出一切代價。
“師父!”
侯希白喊了一聲,脆生生的,粉雕玉琢,看上去十分可愛。
石之軒卻是不這樣想著,侯希白早慧聰穎,心性成熟,遠勝同齡人,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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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
木門聲響,楊虛彥這個倒黴孩子,總算是清醒了過來,身穿一身黑色絲綢錦服,神色冷冷,從右邊的木屋中走了出來,眸子黑白分明,卻沒有任何的生氣,冷漠至極,不帶一點常人的溫度。
侯希白目光轉動,看著冷若冰霜的楊虛彥,暗暗皺眉,這小子一臉喪氣,好像世界上的所有人都欠了他許多,讓人很難接近喜歡,怨氣太重,更人一種陰冷的感覺,猶如冷血的毒蛇,危險陰狠。
“師父!”
楊虛彥邁步走到了石之軒的麵前,恭敬的彎腰作揖,敬聲喊道,眼眸中閃過一絲畏懼和忌憚之色。
侯希白見此,若有所思,看來自己這個便宜同門,也是一個早慧之人,不愧是皇家的種,這麼小的年紀,就心機深沉,隱忍負重,不是一個善茬,自己以後對他還是多加提防一些。
石之軒十分滿意楊虛彥的恭敬,他對楊虛彥眼中的畏懼和忌憚,絲毫不以為意,魔門講究強者為尊,師徒之間的情分極淡,師徒相殘的事情也是屢見不鮮,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楊虛彥直起身來,陰冷的目光,看向了一旁的侯希白,眸子裡有著好奇一閃而過,這是他故意表現出來的。
石之軒將一切儘收眼底,伸手一指侯希白,隨口介紹道。
“這是為師,昨天新收的弟子,侯希白,他以後會繼承為師花間派的傳承!”
楊虛彥沒有說話,心中微微一動,目光更加冰冷幾分,好似寒冰,陰冷無比。
侯希白翻了一個白眼,他還是第一次拜入魔門之中,以往的師門都是名門正派,講究和睦友愛,尊師重道,哪裡像魔門,師徒之間爭鬥不休,恨不得多捅幾刀,生怕對方不死。
石之軒絕對是不是一個溫柔和善的師父,但是確實一位名師,他是當世最頂尖的魔門高手,在成為精神病前,甚至已經踏入了大宗師之境,如今心境有缺,人格分裂,依舊是最強大的宗師高手,即使是大宗師也殺不死他,縱橫無敵,威壓天下。
正道和魔道多少高手,聽到邪王石之軒的名字,都要瑟瑟發抖,畏懼甚深。
就連石之軒最死忠的小弟,天蓮宗宗主安隆都對石之軒敬畏不已,每次見到他都是小心翼翼,大氣都不敢喘。
天蓮宗也是魔門兩派六道之一,門中弟子自古以來都經商,是魔門的錢袋子,十分富裕,不過農業社會,重農輕商,導致商人遭儒釋道排斥,淪為了旁門左道,成了魔門宗派。
天蓮宗心法以心竅為主,在聖門中也是異數。天蓮宗的秘籍,是先天真氣裡的異種,訣要在以心脈為主,認為心者君主之官,神明出焉,又心像尖圓,形如蓮蕊,中有異竅,唯上智之人有之,《天心蓮環》之名,由此而來。配以複雜無比的動、搖、進、退、搓、盤、彈、撚、循、捫、攝、按、爪、切等十多種指法,通過兩手太陰、陽明、少陽、太陽、厥陰諸經,釋放出如蓮蕊狀的灼熱真氣,能把對手經脈灼傷破壤,陰損非常,在魔道中亦是隻此一家,彆無分號。
安隆此人體形肥胖如豬,卻並不蠢笨,陰險狡猾,內秀機敏,將天心蓮環修煉到了極高的境界,如今也是宗師之境,是魔門八大高手之一,位列第五,威名極盛,不可小覷。
石之軒在接下來的日子裡,開始傳授侯希白和楊虛彥二人武功,先是從最基礎的經脈穴道講起,摻雜著一些儒釋道魔的思想經典,深入淺出,微言大義,極有水平,隻是楊虛彥這小子,身負血海深仇,被仇恨蒙蔽了眼睛,隻是對武功心法感興趣,對那些微言大義的經典不敢興趣,每日裡勤學苦練,殺意淩然,寒若冰霜。
石之軒對此,不僅不點醒,反而推波助瀾,顯然是對其有著算計,侯希白自然不會多事,平日裡表現的規規矩矩,從不出頭,倒也相安無事。
隨著時間的流逝,石之軒傳授完了最基本的武學常識,侯希白和楊虛彥,就很少一起學武了,二人雖然都是石之軒的弟子,但是分彆繼承一派武學傳承,自然不能一起傳授武藝。
石之軒一般單日指點楊虛彥補天閣的武學,雙日指點侯希白的花間派的功夫,也算是公平。
補天閣傳承的是刺客之道,殺氣極重,楊虛彥本就陰冷,修煉了補天閣的武功之後,更加沉默寡言,身上總是有著煞氣,平日裡和侯希白也不交流,二人看似是同門師兄弟,關係卻不如陌生人親近。
對此,石之軒更是樂見其成,他對兩個徒弟並無多少情意,隻是不想兩派的傳承斷絕,這才收了兩個弟子,至於他們日後如何,他卻是一點都不關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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