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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月旬過去,一處山穀中,隻見野花叢叢、芳草萋萋,低丘平原,空野寂寂,極目亦不見任何人跡,四處有翠色濃重的群山環繞,更有野兔野雞從草叢中衝出,一片生機勃勃,放眼望去,心中頓時開朗,心境幽靜。
侯希白這一個月,隱於暗處,觀察著傅君卓教導雙龍武功,於七日前離開,返回了高句麗。
山穀中隻餘下了寇仲和徐子陵二人,侯希白親眼看到二人無意間將《長生訣》中的兩幅圖練成了,這是天授,並不是他們真的領悟了《長生訣》的功法,隻是於有意無意之間而成。
寇仲和徐子陵二人修煉相輔相成,是真正的道侶,水火相濟,陰陽相合。
二人分彆修煉的是《長生訣》中的第六幅圖和第七幅圖,寇仲練的是那幅似在走路的圖像,經脈穴位以紅點虛線標示,與徐子陵那幅全無分彆,但行氣的方式卻剛好相反。似是起始的粗黑箭咀,對正頭頂天靈穴。至於自此以下的箭咀卻分作紅橙黃綠青藍紫七色,每色箭咀看來都像說出一套完全不同的功法,不但路徑有異,選取的穴脈亦大不相同。其中很多穴脈根本是九玄大法中沒有提過的,又或提過,卻指明與練功無關的。
徐子陵那幅卻是仰臥的人像,粗黑箭咀指的卻是右足湧泉穴,七色箭咀的最後歸結卻是左足湧泉穴,不像寇仲的重歸頭頂天靈穴,複雜處則兩幅圖像都是不相伯仲。
寇仲練功時需要像圖像之中那樣閉目走來走去,而徐子陵卻是要躺下來,才更加適意,一動一靜,各異其趣。
一日,徐子陵腳心發熱,像火般灼痛,接著火熱上竄,千絲萬縷地湧進各大小脈穴,那種感覺,難受得差點令他想自儘去了結那種痛苦,寇仲卻是另一番景象,一股奇寒無比的真氣,貫頂而入,接著流入各大小脈穴,凍得他差點僵斃,不由自主奔跑起來,使氣血仍能保持暢順。
二人也是無知膽大,靜心守意,物我兩忘,進入似睡非睡,將醒未醒的奇異境界。精神念頭隻是虛虛渺渺,精固定在某一難以形容的層次,一躍進入先天之境,雖然真氣內力粗淺不堪,卻不亞於一步登天,造化機緣之奇,讓人費解。
侯希白眸子裡泛著瑩光,溫潤如玉,眉心微微發亮,一顆虛實難辨的舍利子,圓坨坨,光燦燦,丟溜溜的旋轉著,散發著智慧功德之光,照耀周天,寇仲和徐子陵的一分一毫的變化,根本瞞不住侯希白的觀察。
雙龍頭頂的氣運也發生了變化,赤龍和白龍相互交纏,如膠似漆,騰空於九天之上,龍吟之聲震動天地,風雲彙聚,原本還是豔陽清朗的天氣,瞬間就變為了烏雲密布的陰雨天,淅淅瀝瀝的小雨,伴隨著轟隆隆的雷鳴,落了下來。
九天之上降下了一道青氣,赤龍和白龍猛地張開巨口,一龍一般,將其吞下,二龍猶如得到了滋潤,身形不不斷膨脹,變大,不過片刻的功夫,就化為了百丈巨龍,趾分五爪,龍鱗片片,猶如金鐵鑄就的,堅韌冰冷,散發著威壓的威壓,仰頭咆哮,盤旋扭動,在雲雨之中嬉鬨,好不自在,讓人豔羨。
侯希白收回了目光,澄淨明亮的眼眸中,帶著幾分若有所思,低頭自語道。
“天地垂青,這兩個人果然是老天的乾兒子,難怪二人可以一步登天,跨越先天之境,攪動天下風雲,最後更是成就了大宗師之境!”
侯希白抬頭看著寇仲和徐子陵二人,臉上沒有任何的豔羨之色,他明白天道無常,有借有還的道理,彆看寇仲和徐子陵日後蹦的歡,最後卻也沒有平定天下,破碎虛空,不過是匆匆歲月中的一道漣漪,很快就被時間的流逝撫平了,根本就算不上什麼。
“時來天地皆同力,運去英雄不自由。”
這句話用來形容寇仲和徐子陵二人最合適不過了,他們在占據了優勢下,居然被慈航靜齋直接勸說的投降了,完全被顧忌自己的那些一起打天下的老夥計和屬下,隻顧自己風流快活,也是天真幼稚的可以。
甚至連宋閥這等龐然大物,都被坑的不要不要的,李世民統一天下後,哪裡還有宋閥的生存空間,也衰落了下去。
寇仲和徐子陵二人的做法,可以說坑死了無數看好他們的人,簡直就是腦殘弱智,就是傳說中的豬隊友。
侯希白暗中又盯了一段時間,寇仲和徐子陵才將《長生訣》埋入了地下,然後攜手離開了山穀。
侯希白身形閃動,出現在了埋經之處,手掌一揮,真氣湧出,泥土翻湧,將《長生訣》震了出來,伸手一招,經書到手,打開了經書,翻看了一遍,無數的武道奧義充斥心間,細細品味,將其消化吸收,化為了自己的智慧底蘊,薪柴資糧,融入了自己的《清淨妙蓮經》中,多了幾分玄妙,也算是小有裨益。
《長生訣》是廣成子所著,最後靠著這門功法破碎金剛,精神超脫而去,玄妙無比,是無數練武之人,都為之若狂的神功寶典,珍貴異常。
但是對侯希白而言,也隻是尋常,彆說是《長生訣》了,就是廣成子重生,境界智慧也不可能勝過侯希白。
侯希白翻看《長生訣》隻是兼容並蓄,博采眾長,想要用廣成子的武學智慧,為自己提供一點靈感思路,積累底蘊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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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個得到了奇遇之人,怎麼都喜歡將神功秘籍寶典,挖坑埋進土中,真是暴殄天物!”
“難怪後世那麼多的功法都失傳了,崽賣爺田不心疼,讓人氣憤!”
寇仲、徐子陵也好,張無忌等人也罷,隻要得了神功秘籍奇遇,自己修煉完成,準要找個鳥不拉屎,人跡罕至的地方,將神功秘籍挖坑給埋了,而且不留任何的線索,讓後人上哪裡去找,真是將前人的智慧都糟蹋了。
侯希白一把將《長生訣》塞入了懷中,輕輕一跺腳,泥土再次填滿,恢複如初,腳步踏出,金蓮盛開,步步生蓮,如同神佛,漸行漸遠,消失在了山穀之中,不知去往了何處。
在竟陵郡西南方,長江的兩道支流漳水和沮水,界劃出大片呈三角形的沃原,兩河潺湲流過,灌溉兩岸良田,最後彙入大江。
這裡氣候溫和,土壤肥沃,物產豐饒,其中飛馬牧場所在的原野,牧草更特彆豐美,四麵環山,圍出了十多方裡的沃野,僅有東西兩條峽道可供進出。形勢險要,形成了牧場的天然屏護。
侯希白經過山道,來到可鳥瞰牧場的山嶺時,見到山下田疇像一塊塊大小不一的毯子,構成美麗的圖案,不由心曠神怡。
在充滿悅目色彩,青、綠、黛各色綴連起來的草野上,十多個大小不一的湖泊像明鏡般貼綴其中,碧綠的湖水與青的牧草爭相競豔,流光溢彩,生機盎然,美得令人屏息讚歎。
無論從任何角度看去,草原儘頭都是山峰起伏聯機,延伸無儘。在這仿若仙景的世外桃源中,密布著各類飼養的禽畜——白色的羊、黃或灰色的牛,各色的馬兒,各自優遊憩息,使整片農牧場更添色彩。在西北角地勢較高處,建有一座宏偉的城堡,背倚陡峭如壁的萬丈懸崖,前臨蜿蜒如帶的一道小河,使人更是歎為壯觀。
峽道出口處設有一座城樓,樓前開鑿出寬三丈深五丈的坑道,橫互峽口,下麵滿布尖刺,須靠吊橋通行,確有一夫當關,萬夫難渡之勢。進入農莊牧場後,,著碎石鋪成的道路可一路朝著飛馬城堡馳去。
不同類的禽畜被木欄分隔開來,牧人在木欄間來回奔馳,叱喝連聲,農人則在田中默然工作,耕牛不時發出低鳴,混和進馬嘶羊叫聲中去,一片寧靜祥和,與世無爭,好似世外桃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