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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江南連洞庭,北係大江,水道縱橫貫穿,處於南北方交通的中心,由南往北的旅人,多從水路乘船至此舍舟登陸,取道北上,故城北的石碼頭有南船北馬之譽,非常興旺,主要部分是舊城區,城牆高十五丈,設四座城門和三道水門。
春在樓都是在舊城區內南門大街之端,是江南有名的風月場所,有著一位最紅的姑娘霍琪,被鐵騎會任少名瘋狂迷戀著,使得任少名也經常離開鐵騎會所在鄱陽城,帶著幾個人前往九江城,就為了一解相思。
鐵騎會在鄱陽城內燒殺擄掠,無惡不作,鬨的怨聲載道,卻依舊能夠混得風生水起,就可以看出鐵騎會的實力有多麼的雄厚了。
當年鐵騎會並不在江南,而是在嶺南,作惡極多,與宋閥爭奪地盤,惹得天刀宋缺出手追殺鐵騎會會主任少名,如果不是鐵騎會的左右護法惡僧法難和豔妮常真,拚命護著任少名一路向著江南逃命,怕是早就殞命於天刀之下,鐵騎會也就煙消雲散了。
任少名並不是中原人,據傳任少名有鐵勒人的血統,甚或是鐵勒王派他隱蔽身分前來中原興風作浪的,故對漢人非常殘暴。
惡僧法難也不是什麼好人,一向是江南巨盜,殺人放火,奸淫擄掠無所不為,後因惹起眾怒,最後才投靠任少名,在任少名的護翼下,繼續作惡橫行,到現在為止,誰都奈何不了他。
豔尼常真是惡僧的女人,不過也常去勾搭彆的男人,弄得烏煙瘴氣,偏偏法難卻不聞不問。傳聞豔尼常極有可能是天下最神秘和邪惡的家派陰癸派的門人,甚至法難也是同一出身,隻不過沒法證實罷了。
春在樓院內林木間有著一片片的青瓦屋頂,形製寬宏,頗有氣勢。院內青翠蒼翠的榆槐老榕,茂葉在清風中娑娑響著,悠閒自在。
侯希白此時換了一副模樣,身穿一身黑色的衣服,身上沒有帶著百美扇,兩手空空,樣貌無比秀美,甚至有些陰柔,在春在樓媽媽白姑的熱情的招呼下,進入了九江城最大的銷金窟,裡麵裝飾的極為文雅,並無一般青樓的金碧輝煌,房內多有書畫作為裝飾,不少都是來此的文人雅士所做,雖然水平參差不齊,卻是有幾幅是佳作,就是以侯希白挑剔的目光看來,也是可圈可點的,足見春在樓的影響力。
春園是春在樓頭牌姑娘霍琪的住所,守備森嚴,七八位勁裝漢子守在門外,眼眸中精光大作,周身氣勢精悍淩厲,都是鐵騎會的好手,武藝精湛,凶狠毒辣,幾人聯手就是一流的先天高手也不能抗衡。
侯希白嘴角含笑,邪意盎然,腳步輕盈,自遠處一步步走來,他到了江南之後,就聽說了任少名的惡名,這位鐵勒人居然敢在中原作威作福,對漢人極其殘暴凶狠,使得侯希白心生殺意,得知任少名來了春在樓,便直奔此地,要將其斬殺,這是殺雞儆猴,要給還在中原的胡人一個警告,如今已經不是五胡亂華的悲慘時代了,容不得他們放肆橫行。
“你是什麼人?”
一位長相凶狠,三角眼的勁裝漢子,突然攔住了靠近春園的侯希白,手掌緊緊握著腰間的彎刀,目光凶狠陰厲,好似再看一個死人,緊緊的盯著侯希白俊美無比的臉龐,左手背在身後,悄悄的打著手勢,提醒同伴們提高警惕。
侯希白眸子中黑白分明,無比的純淨,但是眸光卻是泛著冷意,看著這幾位護衛,明顯帶著幾分胡人的樣貌特征,眼睛凹陷,鼻梁極為高挺,和中原人有著一些區彆,這些人應該都是任少名的心腹手下,是他從鐵勒帶來的武士,武藝精湛,擅長廝殺。
“索命之鬼!”
侯希白幽幽開口,聲音帶著幾分陰冷,讓這幾位鐵勒武士渾身一顫,感到了無比的陰寒,汗毛倒豎,臉色突變,張口就要呼喊,卻發現自己好像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鐵勒武士們驚恐的看著緩緩靠近的侯希白,心中無比的恐懼,難道此人真的是索命的厲鬼,不然怎麼會讓他們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侯希白走到這幾位鐵勒武士的身前,錯身而過,沒有任何的阻攔的走進了院中,身後那七八位鐵勒武士,轟然倒地,臉色鐵青,須發之上凝結了一層淡淡的冰霜,好像是活活凍死了一般,眼眸擴散,黯淡無光,有著驚駭恐懼之色,靜靜的躺在地麵之上,手中還握著彎刀,可惜永遠都無法出鞘了。
侯希白走進院中,看到廳堂內正門對著的那一端設有兩張台子,坐了十多名大漢,台上放著一些酒菜,用了大半,香氣四溢,腰間挎著各式各樣的兵器,看到閒庭信步走入的侯希白,頓時大驚,頓時全部站了起來,武器紛紛出鞘,嚴陣以待,煞氣彌漫,殺機充斥在小院中之中。
“你是什麼人?”
又是同樣的問話,侯希白停住了腳步,看著這些鐵騎會的武士,精神念力已經將整座春園都籠罩了起來,感知到了房中的任少名等人,神色輕鬆,毫無緊張畏懼之色,帶著幾分笑意,輕聲道。
“任少名,今日我特來取你性命,還不出來一見嗎?”
侯希白對自己的目的毫無隱瞞,開口就邀請任少名出來,絲毫不在意周圍的戒備的武士們,這些人比之剛剛在門外的護衛更加精銳,都是一些二三流的好手,聯手之下,就是先天高手也要飲恨於此。
屋中的人耳中響起了侯希白的話語,怒氣勃發,猛地站起身來,向著屋外走來。
無論任少名身邊有多少人,他總會一眼就給辨認出來。這不單是因他在額上紋了一條張牙舞爪約半個巴掌大的青龍,更因他特異的形相和淩厲的眼神。
任少名的皮膚閃亮著一種獨特的古銅色,整個人就像鐵鑄似的。身高和侯希白差不多,配著黑色勁裝和白色外袍,對比強烈,顯得他格外威武。他有一個寬寬的密布麻點的臉龐,眼窩深陷,眉棱骨突出,眉毛像兩撇濃墨,窄長的眼睛射出可令任何人心寒的殘酷和仇恨電芒,冷冷地瞅著侯希白。比常人粗壯的大手分垂兩邊,各提著一個頭顱般大而沉重精鋼打成的流星錘。
他左邊是那豔光四射的“豔尼”常真,右邊是惡僧法難。
常真豔麗無雙,容光瑩瑩,一雙桃花眼好像會放電一般,臉上帶著幾分浪蕩風騷的笑容,直勾勾的看著侯希白俊美無雙的容貌,貪婪而又嬌媚,手中有著一柄戒刀,寒芒鋒利,透著冰冷的氣息,嬌笑道。
“好俊美的一個公子,奴家倒要好好疼疼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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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僧法難光禿禿的腦袋,長相凶狠,麵容猙獰,脖子裡掛著一串佛珠,每顆佛珠足有核桃大小,極為誇張,手中握著長達丈半的巨杖,頓在地上,發出了一聲巨響,大地都在微微顫動,一身氣勢駭人至極,充滿了血腥之氣,殺意最盛,一點出家人慈悲為懷的樣子都沒有。
任少名目光淩厲,閃爍著精光,冷冷的看著被護衛們團團包圍的侯希白,臉上帶著幾分不屑之意,開口譏諷道。
“你這樣的小白臉,也要刺殺我!”
“你可知道我青蛟任少名經曆過多少次刺殺,為何至今仍然可以逍遙自在?”
侯希白神色從容,並未有任何的緊張之色,靜靜的看著任少名,冷聲道。
“我不知道你經曆過多少次刺殺!也不感興趣”
“我隻知道,既然我來了,今日你必死無疑!”
侯希白的話說的極為淡定,像是聊家常一般,沒有任何的殺氣,輕描淡寫,隨意至極。
任少名看著自信滿滿的侯希白,覺得對方實在可笑,搖搖頭,一揮手,下命令道。
“殺了吧,原來是個自大的傻子!”
“轟!”
一聲令下,那些護衛猛地暴起,手中各式各樣的武器,閃爍著寒光,殺機凜然,向著侯希白攻去,密密麻麻的,將侯希白圍的密不透風。
侯希白周身竅穴猛地打開,一道道的細如牛毛的無形氣針射出,好似刺蝟一樣,氣針銳利,劃破空氣,發出了咻咻之聲,迅捷無比,在所有人還未反應過來之際,就射入了這些護衛的體內,氣針沿著經脈流轉,鑽入了氣海,將其丹田刺破,真氣外泄,手腳頓時無力,栽倒在地,奇絕而亡。
“叮當叮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