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致目送侯希白遠去,影子都消失在了地平線上,梨花帶雨,透著無儘的擔憂,低聲呢喃道。
“我會一直在這裡等著你回來,如果你明天此時還未回來,我就去為你收屍,絕對不會讓你葬身在這異鄉,成為淒涼的孤魂野鬼。”
頡利的王帳所在,萬千做氈房坐落此地,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部落,在這裡看不到調皮的孩子,佝僂的老人,都是年輕的壯年男女,牛羊成群,篝火通明。
這個部落中駐紮了五千鐵箭衛,環繞著頡利的王帳,這些精銳的戰士,腰背挺拔,在營地之中逡巡穿梭,隊列整齊,紀律森嚴,腰間挎著彎刀,背著強弓,都是以一敵十的草原勇士,凶悍勇猛,精悍銳利,目光掃過所有的角落,根本就不給人潛入靠近的機會。
侯希白此時藏身在一處帳篷中,這是一處存放雜物的空閒帳篷,不擔心被人發現。
侯希白皺著眉頭,眸子裡閃過沉思,防衛如此森嚴,倒是不容易潛入,不過也難不住他,眼珠一轉,就有了辦法。
夜色如水,格外幽靜,一對鐵箭衛巡邏走過帳篷前,一隻手在黑暗中伸出,將最後一人一把捂住了嘴巴,拉入了帳篷之中,整個過程就在眨眼之間,沒有發出一點的動靜。
侯希白眼睛泛著幽光,看著被自己控製住的鐵箭衛,精神念頭微微波動,這位以一敵十的草原勇士就被催眠了,將自己知道的所有情況一股腦的倒了出來。
侯希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情報,隨手射出一道真氣,將其擊斃,在臉上撫摸了幾下,樣貌就發生了變化,和對方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換上了對方的衣服武器,身形一閃就出了帳篷,回到了隊伍之中。
侯希白跟著隊伍一路前進,步入了王帳周圍,在前麵之人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再次消失了。
王帳之中,燈火通明,此時的頡利並未休息,而是舉辦了一場宴會,參加的人並不多,卻都是突厥中舉足輕重的大人物,觥籌交錯,氣氛熱烈。
頡利身高並不高大,也算不上魁梧精悍,中等個頭,長相在草原上算的上英俊,濃密的眉毛,凹陷的雙眸,還算挺拔的鼻梁,雙唇有些厚,整個人看上去溫厚穩重,隻有那眸子裡偶爾射出精光,睿智凶狠,才讓人清楚的認識到這是草原上的狼王,有著無人可及的威望,凶名遠播,讓人敬畏。
頡利的左側坐著一位三十許的壯年,體魄完美,古銅色的皮膚閃爍著眩目的光澤,雙腿特長,使他雄偉的軀更有撐往星空之勢,身上披的是野麻外袍,手掌寬厚闊大,似是蘊藏著這世上最可怕的力量。他就像充滿暗湧的大海汪洋,動中帶靜,靜中含動,教人完全無法捉摸其動靜。
烏黑的頭發直往後結成發髻,俊偉古俏的容顏有如青銅鑄出來無半點瑕疵的人像,隻看—眼足可令人畢生難忘,心存驚悸。高挺筆直的鼻粱上嵌著一對充滿妖異魅力、冷峻而又神采飛揚的眼睛,卻不會透露心內情緒的變化和感受,使人感到他隨時可動手把任何人或物毀去,事後不會有絲毫內疚。這是一位草原上統治眾生的神魔,冷酷無情,偉岸強大,這人就是塞外大宗師武尊畢玄。
右手側則不同,坐著的是一位四十出頭的漢人,這是魔相宗宗主,魔帥趙德言,身上穿著一身中原樣式的錦袍,高挺顧瘦的身形,晶瑩如玉的皮膚,帶點蒼白算得上好看的臉容,眼睛好像永遠眯成一條縫,冷冰冰如刀刃一般,賦予了他冷酷無情的性格,這是一位無論什麼事都敢亡命去乾,勇於冒險的性格,給人一種陰險狡詐,陰毒狠辣的感覺,這種人絕對沒有任何的原則,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最是可怕難纏。
在這兩人之下更有二十多名突厥的將領酋頭人人神色傲然,縱情聲色,笑容滿麵看著草原少女的舞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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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希白收斂全身的氣息,如同一個不通內功心法的草原戰士,手中捧著一封密信,一路急奔,衝入了王帳之中,聲音急促的喊道。
“大汗,西突厥方麵傳來急報,突利率領十萬騎兵向著赫連堡而去,十萬火急!”
侯希白嘴裡說的居然是純正的突厥語,流暢無比,甚至還帶了點草原人的方言口音,讓人一聽,就知道這是一位從下在草原上長大的突厥人,流淌著草原人的血脈。
頓時王帳之內,一片寂靜,所有人都停止了尋歡作樂,一道道銳利的目光紛紛投向了侯希白手裡捧著的羊皮信件,目光中滿是戰意殺機。
頡利可汗神色冷峻,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細長的眸子裡閃過寒光,鋒銳無比,恐怖的威嚴從他生身上散發開來在,沉著冷靜的看著侯希白,開口說道。
“將信件呈上來吧!”
侯希白躬身應是,低著腦袋,十分恭敬,緩緩的向著頡利可汗靠近,任誰也想不到這麼一位樣貌口音都是突厥人的戰士,居然會是一位中原而來的刺客。
侯希白心中殺機凜然,卻不露分毫,即使是大宗師的畢玄都沒有察覺到任何的異常,在他的心神感知中,侯希白沒有學過任何的武功,氣息平穩,沒有任何的殺氣。
侯希白慢慢走到了頡利可汗的麵前,將手中的羊皮信件遞出,頡利伸出右手剛剛碰到羊皮信件,異變突生,侯希白身形猛地直起,嘴角帶著一抹譏諷的冷笑,眼睛綻放出極為璀璨的光芒,右手如同閃電一般擊出,快捷到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程度,直接擊碎了頡利的咽喉。
“哢嚓!”
頡利銳利的眼睛中透著不敢置信的神色,右手捂住了喉嚨,嘴裡冒出了鮮血,嗬嗬的喘息著,已經說不出任何的話語,身體猛地栽倒,砸在了身前案桌上,叮當亂響,各種餐具酒具跌落一地。
“大汗被殺了!”
一位將領猛地高呼,神情駭然,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得臉色煞白。
“大膽!”
畢玄最先反應過來,身形一閃,爆喝一聲,右拳擊出,罡風暴烈,吹的整座王帳都呼呼作響,無數的餐具跌落地麵,聲音雜亂無比。
趙德言緊隨其後,厲嘯一聲,陰柔尖銳,猶如魔音灌耳,直鑽腦袋深處,探爪抓向了侯希白的喉嚨,陰氣森森,黑氣繚繞,隱隱有著無數厲鬼冤魂在嘶吼,向著侯希白衝擊而來,這是趙德言的看家本領,歸魂十八爪,陰森狠辣,歹毒刁鑽。
侯希白看著倒地身亡的頡利,朗聲大笑,笑聲蓋住了所有的聲音,腳下一踏,左右騰挪,閃身躲過了畢玄的一拳,出現在了趙德言的身前,澄淨明亮的眼眸中透著冷冷的寒光,不帶一絲溫度,目光注視著趙德言的臉頰,好似利刃一般,鋒芒銳利,冷聲道。
“祖宗的臉都被你這種數典忘祖之人丟儘了!”
“今日我就替你祖宗出手,滅了你這不肖子孫!”
趙德言此人詭計多端,足智多謀,是突厥的國師,侍奉了三代可汗,深得頡利可汗的信任,為突厥的崛起出謀劃策,貢獻極大,但是對中原而言,卻是作惡多端,危害極大。
趙德陽同時還是魔門八大高手之一,僅次於石之軒和祝玉妍,宗師圓滿境界的高手,即使是畢玄也是全力施展了《炎陽奇功》才將其擊敗,足見實力強大,極難對付。
侯希白心中起了必殺之心,強大的心神外放,化為了一道無形的波動,牽動了趙德言的心靈精神,手中的動作微微一滯,一直溫潤如玉的手掌就穿過了他的手臂,狠狠的印在了趙德言的胸膛之上。
“哢嚓!哢嚓!哢嚓!”
趙德言胸骨儘碎,身體像是被駿馬撞擊一般,倒飛而出,嘴裡不斷的噴出鮮血,眼睛瞪大,帶著幾分不甘和驚懼,砸落地麵,腦袋努力抬起,掙紮著看向了侯希白,嘴巴翕動,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腦袋就跌落,沒了氣息。
“背典忘祖之人,死不足惜!”
侯希白負手而立,瞥了一咽氣了的趙德言,對著地麵狠狠的啐了一口,這才抬頭看向了對麵震怒的武尊畢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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