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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俗之中的一座城池,極其繁華,人聲鼎沸,雖然比不上大玄帝國,但卻和大離王朝的龍淵省不相上下。處處都是廣宇大廈,三教九流的人物齊聚於此,乞丐,商人,書生,武士,小販,賣藝的,說書的,寬闊無比馬路上還行走著一些裝飾華麗的馬車,裡麵坐著的都是一些權貴人家的千金大小姐,馬車旁邊,有婢女仆人跟在一旁伺候著,向著城外的道觀行去,向觀中的仙人塑像對拜祈禱平安順遂,萬事勝意。
鐘神秀此時換了一身打扮,白衣儒衫,頭上之簪了一根刻著梅花的木簪,這根木簪並未經過祭練,但是價值不菲,是鐘神秀用世界之樹的枝條做成的,通體碧綠,溫潤如玉,遠遠看去,就像是一根碧玉簪子。他手中拿著一柄折扇,走在在這座城池的一條大街上,濃濃的世俗氣息,撲麵而來。稍微一運耳朵,各種各樣的嘈雜聲音,都進入了腦海之中,頃刻之間,讓他了解了這裡是什麼地方。
“臭豆腐,賣臭豆腐…祖上幫皇宮做過禦廚,這朝太祖爺,在沒有發跡之前,就好我們和記一口臭豆腐。”
不論是哪個世界,經營小吃美食的都喜歡抬高身價,將自己家的東西和帝王將相扯上關係,這些權貴名人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為何會和那麼多的小吃有過接觸,天南地北,布滿了他吃遍天下的腳步。
“上回說到,那劉仙人,唰的噴出一口飛劍,那白光萬丈,日月之光都掩蓋了下去,老龍潭中的孽龍立刻嚇得魂不附體………”
這是一個茶館之中,說書人立在桌後,手中拿著一柄折扇,身前放著一塊驚堂木,口若懸河,惟妙惟肖的講述著波蕩起伏的傳奇故事,茶館中坐著淩亂的坐著一些客人,品茗聽書,好不愜意,悠閒自在。
“王兄,你說這次科考會試,會出什麼題目?哪一任主考官主持科考?咱們做文章,必須要揣摩主考官的喜好,否則就算是文章做得花團錦簇,也沒有任何用處。照樣會因為主考官不喜你的文風,將你刷下來。”
在一座書院門口,幾個身穿儒服青衫的書生走了出來,邊走邊談,臉上帶著緊張和期盼,那是對未來的期許和憧憬,意氣風發,年少輕狂。
“可憐我們十年寒窗苦,,一心讀聖賢之書,日後前途就看這一場科考了。等我考中之後,一定要去春風樓好好叫上兩個姑娘,樂一樂。”
“不錯,我們苦讀多年,一朝發達,人生苦短,不及時享樂,到時候老了,有心無力,那才是悲哀啊。”
“說考中之後行樂,不如現在就行樂。咱們現在就去春風樓,剛才我家裡給我寄來了一百兩銀子,可以去樂一場。”
讀書人多數都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擔,但是卻自詡風流,將家中父母妻兒拋之腦後,一心享樂,不曾想到這一百兩銀子,是家中之人省吃儉用,辛苦積攢下來的,可能受儘了屈辱,可能操勞壞了身體,卻隻是他們在青樓之中尋歡一夜的嫖資。
這樣的人在讀書人中屢見不鮮,即使金榜題名,也不是什麼清官名臣,多世一些庸碌蛀蟲,倉中碩鼠,魚肉百姓,有幾個官員心中真的會此心係百姓,為其請命的,這世界早就黑白一色,分不清楚了。
“公子,醒醒好吧。給我們這些可憐人一口飯吃,行善積德啊。”
一個中年婦女,背後背著一個小孩,兩人衣衫都破破爛爛,尤其是那小孩,臉蛋臟兮兮的,用嘴吮吸著手指頭,在幾個讀書人麵前鬼仙,連連叩頭。
“這次科考,公子肯定能夠高中狀元。”
幾個讀書人厭棄的看了一眼這對母子,帶著幾分疏遠和高傲,下巴高抬,眼睛俯視著,眉頭微皺,訓斥道。
“滾遠點,不要汙了我們的眼睛!”
其中還有一個性格暴躁的讀書人,更是怒氣衝衝,抬腳狠狠一揣,將這對母子踹翻在地,張口就吐了一口痰,落在婦女的身上,警告道。
“賤命的草芥,也配靠近我們讀書人,伱們這種人活在世上隻是浪費糧食,死了才乾淨!”
中年婦女一臉的驚懼,將自己彆後的小孩子牢牢護住,不斷的叩頭賠罪,不敢得罪這些讀書人,日後的官員推貴人,可憐兮兮的,猶如天地間的草芥,被隨意踐踏著尊嚴,為了生存,受儘了屈辱,早就沒有尊嚴,苟且活著罷了。
鐘神秀站在一處陰影角落中,靜靜的注視著這一幕,眼眸中一道命運長河顯現,源遠流長,不知起點,沒有重點,芸芸眾生在其中沉浮,不由自主,隨波逐流,一道道的命運之線清晰可聞,鐘神秀眼眸中泛起裡一抹冷光,手指微微勾動,幾個書生的命運就悄然發生了改變,這點小小的變化,在命運之河都不曾泛起漣漪,他們也不過是螻蟻一般的存在,並沒有自己認為的那麼高貴。
也許不就之後,幾個讀書人就會金榜題名,春風得意,榮華富貴,享用不儘,但是好景不長,官場動蕩,他們就成了那犧牲品,鋃鐺入獄,酷刑加身,痛苦不堪,最後在那菜市口被斬首示眾,也算是落得個罪有應得。
鐘神秀早就領悟造化萬物的境界,點石成金,化水為油,對他而言算不上什麼難事,虛空造物,一塊碎銀子,就出現在了眼前,在那幾個讀書人走後,扶起了那對驚恐的母子,背後的小孩子十分乖巧,雖然年幼,好像就懂得了世上的不易,即使遇到如此情景,依舊是不哭不鬨,眼睛中滿是靈動的光輝,清澈明亮注視著濁世亂象。
“這點碎銀子,你拿著吧,足夠你安身立命了!”
鐘神秀並未多給,隻是一兩碎銀子,可以讓這對母子有個安身之處,吃上一口清粥,不至於餓死街頭,成為枯骨。
鐘神秀也稍稍改變了一下這對母子的命運,不多,隻是可以糊口度日罷了,日後如何,全靠他們自己。
“啊,公子公侯萬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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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婦女目光中充滿了感激,激動欣喜,連連叩頭,烏黑的雙手乾癟,皮包骨一般,緊緊攥著這點碎銀子,這是他們生存的希望,是他們活命依仗,無論如何都不能丟了,對著鐘神秀連連跪拜叩頭,婦女完全沒有注意到隨著自己不斷的磕頭,一道道的祥和的氣運彙聚到了她背後孩子的身上,這是拜得真佛,遇見真仙,得其氣運庇護。
機緣造化誰能儘知,婦女背後的小孩子,得此氣運,日後說不定也可求仙問道,拜入仙道宗門,成為真傳弟子,留下一段螻蟻逆襲的傳奇事跡。
“人生苦短,幾十年光陰,就算是帝王將相,及時享樂,也轉瞬即逝,如夢幻泡影。而一生衣食無著落的窮人,更是窮困潦倒。哪裡有仙道的逍遙!苦,苦,苦,眾生皆苦!”
鐘神秀這是修煉仙道以來,第一次踏入世俗之中,感受到世俗中紅塵百態,不由得對世俗之中的紅塵眾生,產生了一絲悲憫。在他看來,短短光陰,生老病死,富貴榮華,儘是苦楚。
突然,鐘神秀想起了玲瓏仙尊的鴻蒙大願,四十八大願術,大宏願。
“我得永生時,一切時空,過去未來,一切種種星辰碎為微塵之數量眾生,心念我名,皆得永生。如若不然,我不得永生!”
那等大宏願,拯救世間,千百眾生,脫離苦海,皆修仙道,何等宏偉,何等的不切實際,世間種種,不公至極,如人人都得永生,那這世界會是什麼樣子的,那副畫麵,那種場景,鐘神秀不敢想象。
眾生平等,一視同仁,也隻是一些不切實際的幻想罷了,是一些人用來蠱惑人心的手段,為的是自己成為人上人,可以主宰相信這些人的命運,作威作福,愚弄百姓。
鐘神秀永遠不會發出這種大宏願,隻是空頭支票,畫大餅罷了,不切實際,他連自己的都不成超脫,又哪裡有能力拯救眾生,即使他超脫了也不可能有無上偉力,超脫芸芸眾生。
你見過帝王把所有人都扶持成帝王的嗎?你見過先富起來的人,幫助普通百姓成為富豪的嗎?沒有,他們發達之後,不僅不會幫助芸芸眾生,反而會設置壁壘障礙,阻止其他人成為自己,這樣他們就可以永遠都是人上人,可以壓榨眾生,為自己謀取利益,這就是人性,這是貪婪,無法克製,無法改正。
“我自己都還沒有修煉到永生境界,有什麼資格去渡彆人?拯救彆人?玲瓏仙尊,也沒有有那樣的實力,那樣的宏願,終究不過是一場美夢,虛幻的美夢,總有一天會破滅,永遠不可能實現的!”
鐘神秀心中很清醒,轉身離開了那對母子,再次融入了著世俗紅塵之中,化為了一粒塵埃,毫不起眼,和光同塵,道家至境。
就在鐘神秀感悟世俗種種,紅塵萬丈的時候,突然之間,就感覺到九天之上,一道強大的神念,灑落下來。無形的神念,籠罩了整個方圓千裡之地,一寸寸的搜索著,這座城池之中的所有人,都被神念掃射了一遍。
鐘神秀方抬眼瞥了一眼,看到一位身穿太一門法袍的道人,須發皆白,立於蒼穹,周身煞氣衝天,殺機凜然,顯然是來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