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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一落,昊天鏡核心碎片再次凝聚幽光,照向了血魔,定住血光,凍結思維,一道璀璨無比的劍光從幽光之中誕生,透著斬滅一切的氣機,劃過虛空,嗤嗤嗤,血色分成了一滴滴血液,一滴滴血液化作了更小的看不到的結構。
“不!”
血海羅刹驚恐的叫聲突然發出,但就像被人掐住了脖子,漸漸消散。
呂純陽神色淡然,伸出右手,輕而易舉的就將昊天鏡碎片握在了掌心,不曾耗費任何的力氣,簡直順利的不可思議。
瑤池,四周被昊天鏡光芒隔成了互相重疊但彼此沒有乾擾的不同世界。瑤池之水晃動,蕩起輕輕的漣漪,顯出其他世界的不平靜。
韓廣右手藏著水波般的光陰,左手長有六指,握著不同的毀滅之意,屹立瑤池邊緣。而在他的對麵,青衫微動的蘇無名長劍斜指,兩人兜兜轉轉,竟然又碰撞到了一起。
對峙中央的虛空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響,凸顯出一個幽暗恐怖的漩渦,像是氣機的碰撞,地麵的庚金等物布滿了劍痕與毀滅的跡象。
蘇無名手持長劍,眼神淡薄空洞,似乎藏著無數道身影,他看著韓廣,突然開口道。
“身外化身?”
雖然韓廣借助“閻魔之手”斬出的化身實力不凡,相當於地仙,足以瞞過古爾多和渡世法王等人,但正麵爭鋒,全力以赴時,還是與本體有著一定差彆,被蘇無名窺探到了幾分底細。
韓廣微微一笑,從容淡定,智慧文雅,麵對蘇無名的疑問,坦然承認。
“若是毫無保留出手,本座自信能與你一爭長短,可惜本座誌不在此,如今這具身外化身與你還是有著不小差距。”
話音剛落,韓廣體內突然有詭異波動散出,瑤池之水霍地下沉,中央似乎出現了一個深坑,某個沉在底部的事物緩緩上升。說是緩緩上升,但與蘇無名和韓廣的動作相比,它又快得不可思議,周圍的時光仿佛出現了混亂。
這是一塊青銅碎片,上麵刻著一截虛幻的長河,充滿了滄桑古老與亙古不變的意味。
當!青銅碎片震動了一下,發出悠長的鐘聲。漩渦消失,劍痕和毀滅跡象減退,蘇無名與韓廣往後退開,距離越來越大,而氣勢也從針鋒相對緩和了一些,變成了戒備提防。
這方天地似乎在“倒帶”!四周景象似乎在“還原”!另外的時空裡,天地時光倒退,一切重來,韓廣這次小心翼翼避開了蘇無名,靠向瑤池之水。
玉皇山,玄天宗,韓廣吩咐著幻滅天魔。
“你速速離開,此間無你之事。”
幻滅天魔露出擔憂的表情,向魔師表示自己的忠心。
“宗主,光陰刀是絕世神兵,強奪怕是把握不大,不知您有什麼妙計?”
“能有什麼妙計?”
韓廣笑了一聲,背負雙手走向了玄天宗,步伐堅定,充滿了信心和篤定。
“闖進去,問一問它,到底願不願意跟著本座走!”
“問一問它,究竟甘不甘心!”
玉皇山頂的天帝殿,韓廣忽然頓足,因為這裡暗藏殺機,核心陣法悄然開啟著,不得掌門諭令,貿然來到此處者,都會被無情絞殺。
自韓廣潛伏少林之事敗露,各大宗門世家都有所警惕,因為人員進出頻繁的關係,完整的護山大陣不可能一直開啟,但核心區域都做了類似處理,以神兵為樞機,殺陣暗啟,不比護身大陣差多少。
麵對於此,韓廣微微一笑,對著天帝殿遙遙打了個稽首,掌心暗震,牽引動了殺陣外層,一時風起雲湧,四周如沉到了水底,儘是波光。
此時的韓廣樣貌身形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是一位烏發中夾雜著銀絲的半白道士,容貌清臒,出塵而飄逸,儼然便是玄天宗一位太上長老守劫。
“貧道有要事求見掌門。”
韓廣的聲音遠遠蕩開,傳入了天帝殿,少頃,陣法略有變化,韓廣前方浮出了一道水幕,現出了後殿靜室內的場景。
一座威嚴神聖的天帝雕像高聳於寬闊的視靜室中,目視前方,如在俯視諸天萬界,衡量神佛仙聖與妖魔鬼怪一舉一動。雕像前方的供桌上擺放著一個青綠色的匣子,光澤溫潤,由仙靈玉雕刻而成,隱約能看到裡麵裝著一口波光收斂的古拙長刀。而在供桌前方,擺著幾個蒲團,一位頭發烏黑的道士就坐在天帝像下,背對青綠玉匣,麵朝韓廣。
這道人氣質柔和,守虛守靜,與威嚴莊重的大殿形成了鮮明對比,隱有幾分真道士的風範,這人乃是守靜道人隕落後的玄天宗新一任掌教虛道人,他睜開雙目,兩個眸子就像兩個池眼,清澈中晃動著漣漪。
“守劫師叔,有何要事?”
話未說完,虛道人眼中波浪起伏,陰雲密布,射出驚人神光,冷聲道。
“不!你不是守劫師叔,你是韓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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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韓廣眉心已凸顯出金色萬字佛印,右手波光粼粼,猛地往前斬出。仙禽瑞獸的叫聲褪去,奇花異草的色彩消散,天地間仿佛隻餘下黑白二色,殺陣露出的些微破綻被膽大無比的韓廣抓住,潺潺流水似被堤壩攔截,不斷流向前方卻隻能越積越高,暫時無法彌補那映照著後殿靜室的水幕。
水幕蕩漾,韓廣將聲音揉入神識,直接穿透了略有凝固的畫麵,打入了後殿,飛向了青綠玉匣,回蕩在光陰刀四周,質問本心。
“天庭墜落,九重天破碎,而紀元未曾終結,為何?”
“因為天帝不甘,臨死時以自己法身與天道印、天宮融合,煉製出了你這口光陰刀,讓你承載著祂的執念,成為祂的另類傳承者!”
“天帝沒有徹底消亡,還有不甘執念延續,你若存在,這個紀元便不會終結。”
“你甘心一直蟄伏嗎?“你甘心被碌碌無為的庸人掌控嗎?你甘心天帝所有的執念都變做夢幻泡影嗎?”
韓廣聲聲如雷,震徹著仙靈玉匣,完全不顧虛道人正招集宗師,瘋狂發動殺陣。
“就算你甘心於此,他們會給你機會嗎?昊天鏡是什麼下場,你不知道嗎?”
韓廣少見的目光波動,專注又期待地看著青綠玉匣。玉匣內,古拙長刀波光收斂,沒有半點漣漪,似乎韓廣所言都與它沒有任何關係!
“這?!”
天帝雕像威嚴俯視萬方,座下仙靈玉匣泛著溫潤柔和的光芒,內中那口古拙的光陰刀沒有半點異狀,依舊在深深的沉睡。空著雙手的韓廣身陷殺陣,目光凝固,似乎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不管是跟隨,還是拒絕,光陰刀都該給點反應啊!”
韓廣的這番說辭乃曆經艱辛才得到的隱秘,花費了他很多的精力心血,絕對算得上諸天萬界排在前列的消息,而且事關光陰刀本身,誰知光陰刀竟然連一點反應都沒有!
盤坐供桌前的虛道人右手忽地往後探出,靜謐柔和的氣質猛然變得巍峨高渺,後探的動作剛現,就嚴絲合縫握住了那口仿佛歲月凝成的長刀,光陰刀主動將刀柄湊到了他的掌中!
虛道人的雙眼裡含著淡淡的嘲諷,光陰刀從背後抽出,劈向了前方。魔師韓廣,神話天帝,玄天宗等你足足十幾年了!
光陰如水,無形流動於天地之間,寂滅了佛陀,坐化了仙神,熄滅了恒星,送彆了宇宙,多少強極一時的人物,多少似乎能亙古不變的事物,最終都敗給了光陰,消散於虛幻的時光長河之內。
粼粼波光映入了韓廣眼中,他隻來得及推出一掌,與這一刀有著諸多共通之處的一掌,虛幻如水籠罩萬物的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