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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皎潔圓滿的明月照亮了長空,一根潔白無瑕的手指突兀點在了三寶如意側方,幽暗擴張,混沌如海,以逆轉五太之道將功德、福德與聖德儘數包容同化,未起絲毫漣漪。
東海金鼇島之上飛出赤青黑白四道劍光,落在了虛空之中,光芒交彙,劍氣糾纏,與後發齊至的陣圖連成了完完整整的誅仙劍陣。
蘇無名布下了太古第一殺陣,同樣攻向了無生老母,殺機駭人,煞氣籠罩,天地為之色變,鬼神為之驚恐。
嗖嗖嗖,劍光縱橫,滅殺著一切生機一切事物,帶來了永無止境的終結。
無生老母對此並不意外,作為凝聚了道果雛形的古老者,猶有餘力,伸出了纖細素白的手掌,握住了絕世神兵天誅斧,斧身環繞著九枚清晰的道紋,以罰滅之態斬向了誅仙劍陣。
無上真佛那一記記如來神掌打出,彙成了浩浩蕩蕩的創世紀之光,要淹沒地上佛國,要重置真實界情況,要將彌勒化作真佛的一部分!
青蓮寶色旗展開,舍利懸空,白氣如浪,金芒萬道,在純粹無儘之光下搖搖欲墜,眼見支撐不了多久。
而這個時候,真武大帝、青帝、魔佛、天道怪物,伏皇、以及光陰刀背後隱藏著的天帝,持著其餘彼岸神兵者都還未出手。
近道果者,天妒之,眾生阻攔!
扶桑古樹頂部,衍化出了昔日東方青華長樂世界妙嚴宮,青帝垂手而立,雙眸內映照著一位位彼岸者交手的狀況。扶桑古樹界域內飛出了一株神樹,至陽至正,暴虐炙熱,枝丫之上好像拖著十枚太陽,驕陽璀璨,驅散了天地間所有的陰霾。
扶桑古樹,天地靈根,大道之樹所化,近道至寶,青帝終於也出手了!
扶桑古樹一閃,赤光重重,力蓋蒼天,浩浩蕩蕩打下,可是,它打的不是虛幻道果剛半成型的彌勒,而是無上真佛!
啪!純粹不容雜質的光芒裡,無上真佛被打得一個踉蹌,周身噴出了一股股燦爛火光。
青帝竟站到了阿彌陀佛這邊,選擇了襄助彌勒!
“吼!”
真實界內回蕩著天道怪物的低吼,天地染上了暗紅,出現了一個又一個混亂的漩渦,伸出了一隻滿是暴虐又瘋狂的巨手,抓向了扶桑古樹。
此時,彌勒終於讓虛幻道果半成形,就讓開始回溯過去,點亮未來。突然之間,祂聽到了一聲怒吼,渾身竟出現了僵硬,仿佛以肉體凡胎墜入了萬古冰窟。
無上真佛周身噴薄著道道純粹到極點的光芒,氣息竟節節攀升,一邊擋住青帝的元陽尺,一邊以宏大莊嚴之聲開口:
“清淨法身唯一,諸佛諸菩薩諸羅漢皆是此法身所化,它是毗盧遮那佛,亦是我無上真佛!”
諸天晃動,一方方淨土蒙暗,就連阿彌陀佛與菩提古佛都有種自性法身被侵染的感覺。
“祂融合了旃檀功德佛!”
這樣的驚愕情緒出現於一位位見多識廣的佛陀心中,醞釀出濃重的絕望。
就在此時,池塘旁邊,江芷微似乎是有些不耐喧嘩,頭頂太上無極道德慶雲打開,朵朵紅蓮綻放,無儘紫氣彙聚,一張閃耀著黑白神光的太極圖卷飛出,飛向了白蓮淨土。
太極圖落下,並未像眾人期待的那樣,向無上真佛落下,在無數錯愕目光的注視下,太極圖徑直將彌勒佛祖金身裹住,狠狠一抖,彌勒億萬載修行,救渡末世大願,化作一場空幻,一點靈光遁出,落入了西方極樂世界的八寶功德池中。
西方極樂世界之中,八寶功德池咕嚕冒泡,凝出了一尊金身菩薩,肥頭大耳,腰掛布袋,正是重結法身的彌勒,不過祂的過去現在舍利,祂的未來大願,祂的造化圓滿境界,悉數失去。
“慈悲慈悲,有得必有失。”
阿彌陀佛低沉之聲回蕩於天地間,所有的異象所有的波動皆是消失無蹤,經過篡改曆史,真實界內無一處毀滅,無有生靈被波及,隻是地上佛國潰散,白蓮枯萎,億萬年的謀劃儘數成空。
阿彌陀佛成道頗早,做減求空卻遲,與元始天尊等一樣,通過道尊與佛祖的經驗教訓,摸索出了更適合自身,相對也完滿的法門,不是直接斬出彌勒,而是通過扶持彌勒,讓祂繼承過去、未來、現在三舍利與地上佛國救渡眾生之願,再經某些秘法,才讓彌勒成為自身做減求空的產物。即使彌勒證道失敗,隻要還有一點本性靈光,就可借助八寶功德池再生,從頭再來罷了,不影響祂的謀劃。
此次彌勒證道,呂純陽卻並未出手,他目光之中混沌洶湧,眺望九重天,眼中呈現出那條從來處來,到去處去的虛幻時光長河,看向天庭墜落之時。
在過往的那段曆史裡,依舊有著屬於呂純陽的身影。
二十三萬四千七百六十六年前,二月二日,午時二刻半,玉皇山頂,呂純陽一襲青衫,負手而立,靜靜看著無窮高處諸天崩散,星落如雨,一團燃燒的火球轟然墜下,所有的破滅所有的餘波,到了他的身旁,都自然消解,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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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球急墜,那是包裹著層層幽深火焰的巍峨宮殿,內裡昂首屹立著一道扭曲模糊的帝者身影,仿佛充塞著過去現在與未來。
眼見這團火球就要墜落到玉皇山附近,將這片大地破滅成灰,化為虛無,那仿佛死屍的帝者身影舉起了一方古老的印璽,它像是九重天的縮影,又仿佛萬界宇宙的凝縮,是道的體現,是秩序的根源。
無聲無息間,波光騰起,似乎漫卷蒼天的汪洋,將帝者身影、古老印璽與巍峨宮殿包裹於內,那粼粼幻潮仿佛一點點的火焰,在焚燒著什麼,煉化著什麼。火球撞地,如同無物,直接鑽進了玉皇山某處,未造成毀滅,但改變了部分地形。
孟呂純陽背負雙手,居高臨下望去,看透了所有遮攔,看到了殘存宮殿內飄蕩的那口光陰之刀,隨即感覺一股股強橫至極的意誌掃過又收回。
這是當初覆滅天庭的彼岸者們留下的痕跡,祂們並沒有發現天帝以自家法身道果、天庭核心、天道印煉製光陰刀之事有什麼問題。也正因為如此,祂們彼此都不容許對方拿走光陰刀,共同注視著這口長刀,萬古注視,以免生變,防備著天帝的歸來。
而光陰刀剛一煉成,便是彼岸級數,過去種種都成烙印,也就無法打斷煉製的過程。就在這時,那口漂浮於殘存宮殿內的光陰刀突生變化,浮光湧動,拉成收縮,迅速變化,化作了剛才所見的屹立帝者,祂身軀飄渺,像是橫貫了諸天萬界與過去未來,麵目模糊但威嚴昭著,歸來的天帝現身於此!
呂純陽神色淡然,對此並不驚訝,呂純陽執掌輪回印,早就對光陰刀的異樣產生了猜測,淡定的說道。
“恭喜道友歸來,隻是我沒想到你居然敢直接現身!”
“今時不同往日,沒有道果之誘,古老者們又怎麼可能再次齊心協力出手,其餘狀況,吾又有何懼?”
天帝的聲音恢弘,麵容威嚴,祂掃過諸天萬界,感受著那一道道的目光注視,不以為意,十分平靜的說道。
天帝作為彼岸古老者,即使不敵其他古老者,但是打不贏還逃不了嗎,所以對其他彼岸者的注視並沒有多少擔心。
“道友不愧是鎮壓一世的天地至尊!”
“隻是不知對於天庭墜落之事,道友有何想說的?”
“過往煙雲罷了,該知道的你們的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