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公!”
兩鬢斑白的魏淵,深深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想問什麼,邊走邊說道。
“譽王寫了封血書,狀告平遠伯、戶部都給事中、兵部尚書三人,謀害皇室宗親。”
譽王的舉動許七安已經從其他渠道那裡得知了,點了點頭,好奇的問道。
“陛下交由三司會審了?”
“不!陛下的怒火不比譽王小,他等不了那麼久,當即寫了一道聖旨,請監正入宮,與那三位當麵對峙。當時在場的,還有朝堂的袞袞諸公。”
魏淵想起今日朝堂之上發生的一切,微微搖頭,麵色凝重的說道。
“結果呢?”
“謀害皇室宗親,夷三族。告書最遲明早便會下來,梁黨完了。”
許七安微微動容,夷滅三族可是僅次於謀逆夷九族的重罪,大奉王朝總共也沒有幾次這樣的旨意。
“哎,明日怕是要殺的人頭滾滾了。”
許七安也跟著歎息一聲,不知道該拍手稱快,還是為那些無辜受牽連的人惋惜。
“不過這和梁黨有什麼關係?”
許七安對朝堂之上的勢力氣勢並不了解,有些疑惑的問道。
“梁黨是譽王退出權力舞台的鬥爭中,最大的受益者。兵部尚書張奉、戶部都給事中孫鳴鐘,平遠伯都是梁黨。”
“哦,原來如此!”
許七安恍然大悟,他身為打更人銅鑼,根本就夠不到朝堂之上,所以對這些消息不太了解。
“魏公,那我的事?”
朝堂黨派距離許七安太過遙遠,他並不太關心,他最關注的還是自己的小命和前途。
“不急,陛下正在氣頭上,這時候提及此事,反而不妙。”
魏淵搖頭,繼續向前走去,許七安緊隨其後,眉頭微皺,卻也明白這個道理,元景帝正處在震怒之中,魏淵的確不太合適替他求情。
“還有一事,我想你應該會感興趣!”
魏淵停下了腳步,轉頭看向了許七安,神色莫名,沉聲說道。
“什麼事?”
許七安聞言一愣,滿頭霧水的,他如今最感興趣的就是戴罪立功,元景帝赦免他的死罪,可以不用再提心吊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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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任命了新的兵部尚書!”
“是誰,譽王嗎?”
許七安看向了魏淵,開口猜測道。譽王遠離朝堂乃是被文官算計,再次擔任兵部尚書倒也名正言順,文官理虧,應該不會反對。
“不是譽王,他已經心灰意冷,不願再摻和朝政了!”
“新認兵部尚書你也認識,是許子聖!”
“什麼!居然是他!”
許七安大吃一驚,這位許大人不愧是天之驕子,世界主角,年紀輕輕就成為的六部主官,兵部尚書,當朝二品大員。
“你似乎很吃驚!”
魏淵看到許七安的反應,清俊的臉上露出幾分笑意,眸子明亮,帶著幾分智慧的光芒,說道。
“陛下如此做很正常,許子聖出身武安侯府,乃是勳貴的一員,棄武從文,如今已經儒道第一人,實力,家世,能力,才華,擔任兵部尚書綽綽有餘,惟一的缺點就是太年輕了!”
“不過如今朝堂勢力失衡,陛下彆無選擇額,即使心中忌憚許子聖,依舊不得不用他!這就是帝王權術!”
魏淵將這其中的緣由掰開了,給許七安詳細的分析一遍,這是將許七安當做的重點培養的人選,甚至是接班人才有的待遇。
許七安也是受寵若驚,心中連連驚呼。
“還是魏爸爸寵我,真是將我當親兒子對待,連楊硯和南宮柔倩這兩位義子,都不曾有這樣待遇!”
同時,許七安暗暗咋舌,許子聖果然不愧是老天爺的私生子,就連元景帝都對他無比忌憚,大丈夫當如是!
......
許七安回到家裡,吃過晚飯,給二叔將了桑泊案的進展,以及平陽郡主案的真相。
許二叔聽的一愣一愣,半天沒吃一口飯,喃喃自語道。
“這些讀書人真是一個比一個壞,老子當年雖然砍了不少人,但和他們比起來,簡直是光明磊落的很。
“寧宴啊,你記得以後莫要跟讀書人動嘴皮子,能動刀子咱就彆猶豫,不然連自己什麼時候栽的都不知道。”
許七安連連點頭,心中暗暗吐槽,你怕不是忘了自己還有一個兒子是讀書人!
許七安吃完飯,逗了逗許鈴音,與玲月妹子說了些話,就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許七安推開屋門的一瞬間,他忽然心悸了一下,並不是地書碎片傳信的那種心悸,而是汗毛一根根豎立,雞皮疙瘩一顆顆凸起的心悸。
許七安僵硬的扭過頭,看向床鋪,看見一隻通紅的斷手靜靜躺在床上,他瞬間頭皮發麻,腎上腺素飆升,冷汗一顆顆滾落。
斷手的食指輕微的動了一下,輕敲床鋪,下一刻,空氣似乎變的黏稠,許七安覺得自己是掉進了泥潭裡的老牛,空有一身蠻力,卻難以邁動一步。
斷手的五根指頭動了動,然後,它以指代腳,從床鋪爬了下來,沿著地麵爬向許七安,這一幕過於驚悚,就像在見證恐怖片中的情景。
許七安渾身不能動彈,轉動著眼珠子,絕望的看著斷手爬到腳邊,順著他的褲管,一路往上,斷手拇指和食指撬開了許七安的小嘴。
許七安的口腔被撐開,斷手粗暴的侵入,手指,手掌一寸寸的挺進喉嚨深處。許七安的嘴角裂開,鮮血淋漓,很快斷手進入了喉嚨,隻見他的喉管一點點的凸起撐開,清晰的印出指頭的紋路。
這個過程很快,因為斷手壓根不考慮許七安的承受能力,像異形一樣,粗暴簡單的通過了口腔、通過了喉嚨。
在斷手進入體內的刹那,許七安痛苦的哀嚎一聲,意識仿佛炸成無數碎片,朦朧中不知過了多久,他看見一座寺廟,廟裡沒有供奉佛陀法相,蒲團上盤坐著一位年輕的僧人,僧人的臉仿佛籠罩著迷霧,看不清楚。
“這場麵實在是辣眼睛,讓人不忍目睹,你這是被一隻斷手給強了!”
調侃的聲音在房間內響起,許子聖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了房間內,一臉震撼的樣子,似乎看到了什麼不堪入目的事情。
許七安見到這位新上任的兵部尚書,好像是看到了救星,連忙喊道。
“許大人,還請你幫我將這鬼東西從肚子裡取出來!它就是桑泊湖下鎮壓的東西!”
許子聖聞言一笑,點點頭,輕描淡寫的說道。
“我知道,這隻右手留在你的體內也沒事,還能給你提供一些幫助,讓你發揮出高品武夫的實力!”
許七安可不願讓這麼個鬼東西在自己的肚子裡,瘋狂搖頭,說道。
“我可無福消受,還請許大人出手相助!”
“你真的想好了?取出斷手需要付出一定的代價!”
許子聖神色古怪的看了一眼許七安,向他確認道。
“我想好,隻要能將斷手取出來,付出些代價也是值得的!,”
許七安一副堅定的神色,他可是見過恒慧的屍體,被這隻斷手吞噬了血肉,猶如乾屍,十分可怖。
“那就好!”
許子聖點點頭,從袖中掏出了一柄匕首,走到了許七安的麵前,浩然之氣湧出,定住了許七安的身體,讓他動彈不得,手中的匕首在許七安的胸腹之間比劃著,嘴裡還念念有詞。
“我還是第一次給人開膛破肚,不知道斷手卻出來後,他還能不能活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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