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聒噪!”
在無數人殷殷期盼中,一道清朗的聲音響起,許子聖起身而立,一步踏出,立於虛空,仰望著頭頂的殺賊羅漢法相,眼眸裡透著寒意,冷聲道。
“度厄,大奉京都城,豈是你佛門可以肆意妄為之地!”
許子聖不是一個寬容的人,度厄此舉簡直就是在打大奉的臉,他作為當朝兵部尚書,豈能容忍。
話音一落,無儘的浩然正氣從許子聖的體內湧出,燦燦如華,璀璨熾白,衝天而起,如同雲柱,天地之間,一股剛正宏大的氣息彌漫,激起了京都城數百萬人心中的勇氣,一股力量憑空生出,讓無數人站了起來。
“去!”
許子聖清喝一聲,漫天的浩然正氣彙聚,化為一柄驚天巨劍,劍氣如虹,劍光璀璨,剛正浩大,無物不斬,向著那尊羅漢法相衝去。
羅漢法相冷哼一聲,滾滾黑雲中探出兩隻擎天巨掌,想要將這道浩然之劍抓住,兩隻金色巨掌合攏,恰好將璀璨如星河的劍光夾在掌心。
瞬間,雷霆閃耀,在京城上空炸響,羅漢法相的雙手一寸寸崩潰成滿天金光,接著是佛臉崩散,熾白的劍光散開,化為一道七色彩虹,瑰麗萬千,璀璨絢麗。
半炷香後,天空恢複了寂靜,熾白的浩然正氣和金色羅漢法相都消散了,昊日高懸,灑落萬道陽光,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許爸爸威武!”
許七安心中高呼,震撼莫名,他突然覺得年齡不是問題,如果許子聖缺乾兒子,他可以勉為其難的任許子聖做乾爹。
“這次好險,我沒有防備,差點就被這尊羅漢法相壓得跪倒在地了!”
“如今我已經做好準備了,如果再來一次,我連腿都不會抖動!”
許子聖高昂著腦袋,背負著雙手,鐵骨錚錚,仰望天空,一副絕世高手的風範。
突然,一抹金光亮起,伴隨著梵唱,雲層翻滾,又一尊法相出現,和上一尊法相相比,這尊法相更加生動,栩栩如生,威嚴神聖,當然,氣勢也截然不同,遠勝之前數倍。
“哢哢哢!”
許七安脖子發出了沉重的聲響,腰背彎曲,兩條腿抖得和麵條一樣,臉色漲紅,額頭滿是汗珠,艱難的抵擋著這尊法相的威壓,嘴裡還嘟囔著。
“佛門不講武德,怎麼能真的再來一次呢?!”
許七安腦海裡再次觀想那尊三頭六臂的凶神,一柄天魔如意刀握在手中,對著虛空狠狠斬出,一道烏光閃現,破開了無形的威壓,他一點點挺直了腰杆,拄刀而立。
許子聖神色微變,劍眉蹙起,眸子裡閃過一道寒光,有些吃驚的說道。
第(2/3)頁
第(3/3)頁
“一品菩薩,金剛怒目法相!”
佛門有九大法相,其中之一便是金剛怒目法相,這是一品的菩薩才能施展的神通手段。
佛門最高果位乃是超品佛陀,自從佛陀隕落之後,地位最高就是一品菩薩。
佛門曆史上曾出現過九位菩薩,五百年前有七位,甲子蕩妖之後有五位,武宗篡位之時,又被初代監正斬了一位,如今隻剩四位,不愧是九州第一大教,實力強橫。
“一品菩薩又能如何,老子照樣打!”
許子聖撇了撇嘴角,十分不屑,他如今已經半步跨入了超品儒聖之境,實力堪稱當世第一,即使佛門僅存的四位一品菩薩聯手,他也不懼分毫。
許子聖的體內再次湧出磅礴的浩然正氣,剛正宏大的氣息籠罩整座京都城,他緩緩抬起手來,就要擊潰這尊金剛怒目法相。
突然,一道帶著幾分氣惱的聲音響起,普通人根本聽不到,整個京都城,隻有幾位實力邁入了二品之境的高手才能聽到,浩氣樓的魏淵,佛門的度厄羅漢,人宗道首洛玉衡,一品亞聖許子聖,再無他人可以聽見。
“當年的約定,是你們與皇室的事,與我何乾?”
司天監,觀星樓,八卦台上,白衣白發白胡子的監正,站在八卦台邊緣,負手而立,夜風舞動他的胡子,沒好氣的說道。
天空中,那尊巨大無比的金剛怒目法相開口了,聲浪滾滾,卻寥寥幾人能聽見。
“當年若非我佛門出手,你能踏入一品?而今神殊出世,你若不給佛門一個交代,他日我便親自來京。”
“你敢來京,老夫就送你輪回去。”
監正冷笑一聲,不受威脅,他可不怕一品菩薩,不過想了想,還是覺得自己做的有些不地道,而後問道。
“你們佛門究竟想怎樣。”
“是你想怎樣,你該知道,神殊一旦重聚肉身,會對我佛門帶來多大的災難。”
金剛法相怒吼不斷,十分震怒,神殊和尚一旦徹底脫困,佛門除非佛陀重生,否則無人可敵。
“那你又知不知道,神殊若是繼續封在桑泊,對我大奉又會帶來多大災難?”
監正雖然不占理,但是依舊毫不退讓,直接喝問道。
“你們司天監自己捅出的簍子,讓我佛門代過?”
“事已至此,說這些沒用的作甚,你這法相隻能維持半刻鐘,有話趕緊說完,彆打擾京城百姓安寧。”
監正似乎有些不耐煩了,眉頭緊皺,連忙催促道。
“兩件事,一是追查萬妖國餘孽的下落,找回神殊的斷臂;二是佛門要借你的天機盤三年。”
“有本事就來拿。”
監正聞言搖頭,果斷的拒絕了,冷冷的說道。
“好!”
金剛怒目法相應聲道,隨即消散,天空中再次恢複了平靜,好似剛剛就是一場夢,什麼都沒有發生。
“算你運氣好!”
許子聖冷冷一笑,如果剛剛不是監正開口,他就要出手,將這尊金剛怒目法相斬了,給佛門一個教訓,讓他們知曉,大奉京都城不是他們可以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還真拿大奉當成公共廁所了?
許子聖身形一閃,瞬間就消失在了虛空中,回到了自己的永安侯府,懶得理會其他事情。
許七安立在擂台之上,腿停止了抖動,神色有些尷尬的看向了對麵的淨思和尚,他剛剛放出豪言,就被佛門菩薩打臉,多少有些感到不自在。
經此一鬨,許七安和淨思和尚之間比試也匆匆結束了,他剛剛抵擋兩次法相威壓,耗儘了精氣神,實在是沒有力氣再戰鬥了。
其實,此次也不怪佛門震怒生氣,前來大奉京都興師問罪,誓要監正給個說法。
當年,大奉武宗皇帝文韜武略,麾下精兵良將無數,但想奪位稱帝,有一個阻礙是他永遠都繞不開的。而那個阻礙甚至可能讓他的雄圖霸業煙消雲散。
司天監的初代監正,術士體係的一品高手,有初代監正在,隻要大奉國祚未絕,那麼誰都動搖不了帝位。
麵對這麼一尊強大無匹,又無法繞開阻礙,武宗皇帝選擇了與西域佛門合作。
那一次,是西域佛門和大奉結盟的開端,佛門幫武宗皇帝殺死初代監正,武宗皇帝則要同意佛門在中原傳教,以及替佛門封印邪物。
為此,佛門隕落了一位菩薩,可謂付出了巨大的代價,西域佛門自此在中原傳教,一百年間,佛刹遍地開花,興盛無比。
直到一百年後,遇到了巔峰時期的儒家,那時候的儒家看誰都是垃圾,強大到了無法無天的地步,主導推動了滅佛,將佛門趕出了中原,如今大奉境內,佛門勢力隻剩下了青龍寺這一根獨苗。
如今,二代監正那老匹夫坐視桑泊被炸,神殊和尚脫困,他冷眼旁觀,裝病不出,已經算是毀約了,佛門自然惱怒不已,前來問罪,也是理所當然的。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