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許七安沒有躲,雙手合十,高舉頭頂,嗡的一聲輕顫,淡金色的圓形氣罩霍然膨脹,密集的劍雨在氣罩上撞的粉碎,濺起蒙蒙水霧。
這是許七安的金剛神功接近小成帶來的改變,到了這一步,金剛神功可以催生出護體氣罩,不再是肉身硬抗攻擊。
當然,氣罩的防禦比本體稍弱,等到小成之後,氣罩才與肉身等同。
“好強大的防禦力!”
不僅是楚元縝和李妙真,圍觀的江湖高手,以及金鑼們,也被許七安展現出的強大金身驚到,尤其是金色氣罩,這是當初淨思和尚都不具備的神異。
楚元縝伸出手,往下一按,洶湧的河麵升起一柄三丈長,由水組成的巨劍,緩緩拔出,巨劍慢慢抬頭,劍尖對準許七安。
楚元縝青袍一鼓,劍指用力往前一刺,巨劍呼嘯而去,狠狠頂在金色氣罩,水聲轟隆如悶雷,氣罩劇烈晃動。
就在這時,李妙真的瞳孔化作半透明的琉璃,充斥著冷漠,高高在上,太上忘情。,
“叮!”
許七安腰後的佩刀自動出鞘,斬在氣罩上,與巨劍裡應外合,瞬間破了金剛神功的護體氣罩,巨劍頂著許七安衝出數十丈,許七安翻滾著,摔的狼狽不堪。
天人兩宗傑出弟子聯手,一舉攻破了許七安的護體氣罩,讓他無比狼狽,由此可知兩位天人兩宗弟子的實力有多恐怖,不愧是四品境界。
半空中,李妙真和楚元縝展開激鬥,兩人都沒有繼續嘗試打破許七安的金身之軀,因為太困難。破氣罩是用了取巧手段,破金身的話,許七安體內可沒有一把裡應外合的刀。他們的想法是軟磨硬泡,交手之餘,偶爾輸出許七安,一點點打掉他的金身。
“剛才就是天宗的天人合一心法嗎?果然厲害,讓人防不勝防!”
楚元縝眼睛裡閃爍著興奮之色,十分感興趣向李妙真問了一句。
“人宗劍法也不錯。”
李妙真神色淡淡,此時的她沒有了往日的雷厲風行,整個人好像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這就是天宗的太上忘情之道。
“還有更不錯的。”
楚元縝低喝一聲,抬起手臂,劍指朝天,刹那間,在場江湖人士感覺自己的兵器開始顫動,並越來越劇烈,突然,它們同時脫離了主人的手掌,衝天而起,成群結隊的湧向楚元縝。
數百件兵器浮空,組成陣勢,場麵蔚為壯觀,失去兵器的江湖人士非但不怒,反而露出了興奮的神色,激動的像個兩百斤的孩子。
楚元縝劍指劃動,操縱著漫漫兵器組成的劍陣在空中遊曳,它們突然急轉而下,叮叮叮的撞擊著許七安,打的他再次摔倒,狼狽不堪。
楚元縝打擊了一波許七安,就立馬操縱飛劍陣法籠罩李妙真,可是劍陣裡出現了二五仔,一部分兵器突然調轉鋒芒,起了內訌,兩撥兵器在半空中打的難解難分。
“鏘!”
許七安的佩刀出鞘,他衝天而起,一刀斬向楚元縝,凶悍的插入戰鬥。
這時,兩撥飛劍似乎生出默契,同時撞向,嘩啦啦的射向許七安。
一陣砰砰聲響裡,一件件兵器破碎,而許七安身上也隨之濺起金漆,金漆剝落,露出正常的皮膚,但又在瞬間覆蓋新的一層金漆。
“打的好!”
許七安一邊狼狽招架,一邊催動潛力,讓金漆源源不絕覆蓋身軀。他需要這樣的戰鬥來磨礪金身,就像打鐵一樣,每一次的重擊都會讓他更加純粹。
一刀斬空的許七安,不可避免的下墜,變成了活靶子,數百件兵器儘數碎裂,把他打成了金漆斑駁的古舊佛像。
李妙真抓住機會,瞳孔再次琉璃化,感情褪去,冷漠填滿。許七安手裡的長刀再次叛變,脫離主人的手,狠狠一刀斬在胸口,這一刀,終於破了金身,斬出一道入骨的傷痕,一人一刀同時墜入河中。
“這一刀夠他受的了,但不會危及生命。”
李妙真滿意的點點頭,對有些擔憂的楚元縝解釋道。
“也好,讓他吃點教訓,總好過天宗下令你擊殺他。”
楚元縝這才放下心來,點點頭,再次向李妙真全力出手。
兩人再無顧忌,儘展所能,於半空中激烈交手,時而劍氣縱橫,時而水龍騰空,鬥的難解難分。
黑暗的河底,暗流洶湧,許七安在水中調整身形,盤膝打坐,雙手扣於丹田,殷紅的鮮血從胸口刀傷裡溢出,在漆黑的水底暈開。
此時,許七安感覺血液在沸騰,每一根經脈都產生灼痛感,傷口快速愈合,眉心一點金漆亮起,迅速覆蓋全身。金漆發出濃鬱的光芒,將黑底照亮,許七安仿佛是一尊由純粹金光凝固的人形。
“好強大的力量,我要出去閃瞎他們的狗眼!”
許七安雙腳一蹬,濁水翻湧如墨汁,金光燦燦,如箭矢激射。
許七安是個無利不起早的人,金蓮道長請他出手攪亂天人之爭,為洛玉衡爭取突破一品陸地神仙的時間,自然是付出了代價的,為他討要了一枚大青丹,許七安金身小成就是靠著這枚丹藥的功效,還有許多藥力潛藏在體內,需要外力來激發。
李妙真和楚元縝的攻擊就是最好的催化劑,讓許七安體內潛藏的藥力被激發,不斷的推動著他的力量提升,終於又做出了突破。
外界,戰鬥正酣的楚元縝和李妙真,同時罷手,兩人拉開距離,低頭,驚疑不定的望著河麵。
“怎麼不打了?”
圍觀群眾看的正入神,對兩人的突然停手,充滿疑惑。而打更人裡的金鑼,江湖人士裡的強者,似乎感應到了什麼,紛紛挪開目光,望向河麵。
第(1/3)頁
第(2/3)頁
“轟!”
隻見河裡亮起一道微弱的金光,並迅速擴大,將河水映照的宛如金湯,河麵炸起衝天水柱,一道金光破水而出,竟比驕陽還要熾烈,晃的人群睜不開眼。
許七安的身影破浪而出,重重砸在河岸,四射的石子宛如暗器,渭水兩岸,所有人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金光收斂,許七安舒展腰肢,十分懂得維持人設,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開口徐徐道。
“待我伸伸懶腰!”
“你的金剛神功突飛猛進,怎麼回事?”
“你剛才隱藏實力了?”
李妙真睜大眸子,審視著許七安,不可思議的問道。不對!問題的根本不是有沒有隱藏實力,而是他怎麼可能把金剛神功修到這般境界!
“這不合理!這不合理!”
楚元縝表麵依舊平靜,內心卻遭遇巨大衝擊,掀起驚濤駭浪,不斷發出聲嘶力竭的咆哮,如同馬老師附體,多爾袞轉世。
楚元縝曾經與淨思和尚打過照麵,對金剛神功有些許了解,與現在的許七安相比,當日的淨思簡直是初出茅廬的小和尚。可是,明明前者才是自幼修行金剛神功,而後者是在鬥法時得到這門神功。
許七安修行金剛經滿打滿算,不過一個月的時間,這讓見多識廣的狀元郎,此時此刻也有種身處夢幻的不真實感。
“多謝兩位助我捶打金身,使得金剛神功更進一步!”
許七安裝模作樣的拱手一禮,讓圍觀的人心中恍然,原來剛剛許銀鑼是為了修煉神功,才會被打落水中,根本就沒有出全力啊。
“不管怎麼樣,先解決掉他。我們聯手嘗試破了他的金剛神功,否則到我們氣力衰竭,再想磨掉他的金身就難了,屆時真有可能陰溝裡翻船。”
李妙真臉上露出了認真之色,再也沒有了對許七安的輕視,向楚元縝提議道。
“好,英雄所見略同!”
楚元縝也是同樣的想法,麵色凝重,將許七安當成了真正的對手,準備全力以赴,不再手下留情。
兩人瞬間變幻位置,改成並肩而立,麵向許七安。
“多謝兩位助我踏入小成境界,現在,我要反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