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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武百官此時也知道變天了,看了看元景帝,又看了看正在離去的三位大佬,遲疑了一下,紛紛轉身向著殿外走去。內閣大學士,六部尚書,侍郎,給事中,紛紛轉身,跟在了三位大佬身後。
大勢已定,整個金鑾殿變得空蕩蕩的。元景帝表情木然的站在陛階之上,眺望著正在離去諸位大臣,身邊隻有一位老太監陪伴,格外的孤獨寂寥。
良久,金鑾殿中傳出了咬牙切齒的憤恨之聲,聲音怨毒,無比陰森。
“許子聖可惡!欺朕太甚!”
話音剛落,就傳來了東西摔碎的聲音,顯然退位讓賢的元景帝在發泄自己的憤怒,哪怕再不情願,再不甘心,麵對許子聖這位一品亞聖,他也無能為力,隻能退讓妥協。
“朕還有機會,許子聖你真的以為自己可以為所欲為嗎?隻要監正願意出手,一定可以鎮壓你!”
“擺駕觀星樓!”
元景帝聲音中帶著幾分急迫,為今之計,隻有求助監正了,隻有這位大奉之內無敵的一品術士,才能鎮壓得了許子聖。
司天監監正,是當今世上唯一的一位一品天命師,實力無比強橫,即使是一品亞聖也難以戰勝他。
術士一品,可以凝聚一國氣運,與國同齡,與國運生死與共,屬於平等狀態。可以窺視未來,觀測命運,但隻能暗中布局實施影響,不能直接乾涉,且看不見過去,擁有無法被占卜,無法被窺探的權柄,若有多位天命師是無法從未來中窺探到彼此的。國家越昌盛,天命師在大奉的領地內,可調動眾生之力就越多,實力也就越強大,甚至可以以一敵眾,同時抗衡好幾位其他體係的一品強者。
觀星樓,八卦台,監正眺望皇宮的方向,察覺到了那磅礴剛正的浩然正氣,更是感知到了大奉國運的變化,眼中閃過一絲精芒,低頭思索了一番,開口說道。
“陛下如果來找我,就說我已經閉關了,三月之內不見外人!”
說罷,監正的身影就消失不見了,麵對元景帝和許子聖之間的爭鬥,他選擇了束手旁觀,不同於元景帝,監正能夠查看天機,窺測命運,對許子聖的可怕最為了解,如果不出意外的話,許子聖必定可以跨入超品儒聖之境,他不願得罪這麼一位恐怖的存在,所以才會對元景帝避而不見。
楊千幻一身白衣,神色沉靜,背對著自己的老師,聽到這話,一頭霧水,卻又不肯回頭,並沒有察覺到監正已經離開了,納悶的問道。
“監正老師,為何如此?”
良久,一片沉寂,楊千幻機械的轉頭脖子,向身後看去,八卦台上空空如也,監正早就離開多時了。
就在此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元景帝身穿道袍,麵容清雅,仙風道骨,急匆匆的來到此處。
楊千幻此時已經悄然完成了轉身,再次背對著元景帝,給了他一個沉默的背影。
“楊千幻,監正人呢?”
“老師已經閉關,三月之內不見外人,陛下還請回去吧!”
楊千幻按照老師的吩咐回答道,心中無比好奇元景帝為何來此,監正又為何避而不見,沉默了片刻後,再次開口問道。
“陛下神色匆匆,來此究竟所為何事?”
元景帝臉色漆黑如墨,他哪裡不知道監正的選擇,這是躲著自己,恨恨的說道。
“可惡許子聖!仗著亞聖修為,逼迫朕退位,簡直欺人太甚!”
元景帝罵罵咧咧,轉身就走,監正既然躲著他,他再也沒有其他辦法了,隻能乖乖退位,當一個太上皇,大不了自己躲在新皇背後,操縱朝政就是了!
楊千幻是最愛出風頭的人,聽到許子聖居然是亞聖,逼迫元景帝退位,無比震動,喃喃自語道。
“真是大手筆啊!一人敵一國,逼迫君王退位,大丈夫當如是!”
楊千幻眼睛裡閃爍著明亮的光芒,身形一閃,就要衝向皇宮,他也要做這等壯舉,逼迫新皇退位讓賢,另立皇帝。
突然,監正的身影再次出現了,看著急衝皇宮的楊千幻,臉色大變,伸手一指,將其定住,麵色漆黑,嗬斥道。
“你要做什麼?”
“監正老師,不要攔我,我要廢黜新皇,另立君王!”
“我看你是活膩了,許子聖是一品亞聖,即使我也不敢說能勝過他,自然可以逼迫帝王退位,但是你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四品陣師,也敢逼迫帝王退位,另立新君,你怕是腦子糊塗了吧,還不等你闖入皇宮,就會宮中禁衛被斬殺了!”
此時,一道身影浮現,身著儒衫,寬大飄逸,手中提著一壺酒,仰頭痛飲,眺望皇宮的方向,用衣袖擦拭一下嘴角的酒水,朗聲道。
“古今興亡事,儘付酒一壺。”
白發的監正看著突然出現的許子聖,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開口說道。
“你似乎很得意,你就算是逼迫元景退位了,又能如何?他一樣可以站在新君之後,掌控朝政,太子還是太嫩了,絕對無法和他對抗的!”
“不能如何,隻是我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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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子聖轉頭看向了監正,兩位當世一品第一次麵對麵的交流,笑著說道。
“他會難受,隻要他難受,我就痛快!”
“楚州城三十八萬百姓不能白死,他必須付出代價,若不是你不準我殺他,他早就死了!退位讓賢,便宜他了!”
許子聖再次抬起酒壺,清澈香濃的酒水灑落口中,豪邁無比,風采無雙,讓一旁的被禁錮了自由的楊千幻,感到一陣眼熱,暗暗下定決心。
“學到了,真是太有高手放蕩不羈的風采了!日後我也要提一壺酒,念著詩詞痛飲,一定會讓所有人都仰望我的!”
“他畢竟是大奉的君王!”
監正神色一正,十分嚴肅的對許子聖解釋道。
“群龍無首,天下大吉!”
“道不同,不相為謀!”
許子聖仰頭將酒壺中的酒水飲儘,隨手一丟,碎片飛濺,身影一閃,就消失在了原地。
“原來喝完酒,還要將酒壺丟了,這樣才更有感覺,點睛之筆啊!”
楊千幻眼睛放光,一副激動莫名的樣子,看得監正一頭黑線,這個徒弟廢了,還是培養其他人吧。
......
寢宮裡,一片狼藉,帷幔被撕扯下來,香爐傾倒,字畫撕成碎片,桌案傾翻,金銀器皿散落一地。
元景帝站在一片廢墟中,廣袖長袍,須發淩亂,登基三十七年,今日他被許子聖逼得退位,尊嚴被狠狠踐踏了,對於一個自詡權術巔峰的驕傲君王來說,這個打擊實在太大。
這一天,午膳剛過,朝廷破天荒的張貼了告示,皇城門,內城門,外城門,十二座城門,十二個布告欄,貼上了元景帝的罪己詔,元景帝在位三十七年,第一次下了罪己詔。
“上乃下詔,深陳既往之悔,曰:朕以涼德,纘承大統。意與天下更新,用還祖宗之舊。不期倚任非人,遂致楚州城毀……元景三十七年五月十六日。”
這一天,京城百姓轟動了,因為還有一個消息比罪己詔更加震撼,元景帝要退位給太子了,坊間傳言是被一品亞聖許子聖逼得,這個消息包含的信息實在是太多了,元景帝退位,許子聖晉升一品亞聖,一件件一樁樁,都是如此震撼人心,足以轟傳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