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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夫人手指死死攥緊了佛珠,為了兒子賈寶玉,強打起了精神,直視著賈昶,寸步不讓。
“我從未將你放在眼裡過,你最好閉嘴,不要自找難堪!”
賈昶一點麵子也不給王夫人,目光再次看向了賈寶玉,等待著他的回答。
賈寶玉再次閉上了眼睛,稍稍停頓了一下,一咬牙,依舊堅定的回答著賈昶的逼問。
“事情就像太太所說的那樣,是金釧兒勾引我,正好被太太發現了,打了她一個耳光,然後我就離開了!”
“啪!”
賈昶右手猛地扇在了賈寶玉的臉上,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啊!”
賈寶玉如遭重擊,直接倒地,左邊臉肉眼可見的腫脹起來,如同蒸饅頭一般,嘴裡發出了淒慘的哀嚎。
王夫人見到寶貝兒子被賈昶掌摑,頓時不乾了,張牙舞爪的舉起手,就要扇賈昶一個耳光,幫賈寶玉報仇。
“啪!”
賈昶毫不客氣,右手再次舉起,後發先至,動作迅捷,乾淨利落的打在了王夫人的臉上。
王夫人哪裡經得起賈昶的耳光,一下子就栽倒在地,整個人都懵了,她沒有想到賈昶居然敢動手打她這位嫡母。
要知道,大乾以孝治天下,禮教森嚴,忤逆不孝可是重罪,即使賈昶是武安侯,如果被人因為此事參上了一本,也會吃不了兜著走,少不得要挨宮中訓誡。
“你敢打我,你這是不孝嫡母,我要到順天府去告你,我要讓我兄長在朝堂之上參你一本,治你一個忤逆之罪!”
王夫人此時披頭散發,如同罵街的潑婦一般,歇斯底裡,瘋狂至極,眼睛裡全是怨毒陰冷之色,大聲嚷嚷著。
這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了,電光火石之間,賈政都被賈昶的兩巴掌搞懵了,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直到王夫人要告賈昶忤逆之罪,這才回過神來,怒喝一聲。
“閉嘴!”
王夫人頓時止聲,不敢置信的看向自己的丈夫,他居然偏心賈昶這個庶子。
賈昶不理會王夫人的叫囂威脅,冷冷的看著賈寶玉可憐巴巴的大臉盤,俯下身子,壓迫感十足,嚇得賈寶玉身體縮成一團。
“昨晚要不是我恰好救下了金釧兒,你就造下了殺孽,難道一點都不愧疚嗎?”
“我今日,幾次三番的問你事情真相,你居然不敢承認,算什麼爺們?”
“昨日,也明明是你調戲撩撥金釧兒,被發現後,扔下了金釧兒一個小丫頭獨自麵對太太的怒火,一點爺們的擔當都沒有,你可曾想過這會逼死金釧兒?”
“老爺就是這樣教你的?榮國府就是這樣教你的?聖人書就是這樣教你的?!”
“軟蛋一個,你連薛蟠那個混賬都不如,至少他還會為了爭一個丫頭,失手打死了人!”
賈昶說到這裡,似乎是怒火再也忍不住了,猛地一腳踹在了賈寶玉的身上,讓他疼的抱成了一團,腰背躬著,如同一隻大蝦。
王夫人再次怒了,連滾帶爬擋在了賈寶玉的身前,像是一隻老母雞,伸開雙手,攔住了賈昶,吼道。
“你有本事就打我,我看你可敢弑母!”
賈昶看著縮在王夫人身後的賈寶玉,畏畏縮縮,一點膽氣都沒有,隻知道躲在女人身後。
“真是沒救了,你竟然心安理得的讓自己的母親擋在身前,我何苦跟你這樣的軟蛋生氣?!”
賈昶搖搖頭,看向賈寶玉的目光,像是看一坨臭狗屎,無比的厭惡掀起,向後退了幾步,對王夫人說道。
“今日我打了你,你若是想要讓王子騰參我一本,隨你便,我接著就是了!”
賈昶說完這話,轉頭看向了臉色鐵青的賈政,拱了拱手,說道。
“老爺,既然榮國府容不下金釧兒,我武安侯府雖然比不得國公府大,但還是可以容得下一個丫鬟的,金釧兒日後就留在我府上了!”
說罷,賈昶不理會神色各異的幾人,轉身就走,灑脫豪邁。
賈政臉色變幻,低頭看著地上的母子二人,沉聲警告道。
“不許你去找大舅兄,你若是告昶兒忤逆之罪,我就休了你,任何人都不能毀了我賈氏一族的頂梁柱!”
賈政經過此事,徹底對賈寶玉失望了,這等沒有擔當的混賬,指望他頂門立戶,光大門楣,根本不可能了,賈政彆無選擇,隻能保住唯一有出息的兒子賈昶,這才是賈氏一族爺們的應該堅持的立場。
王夫人心中一片冰冷,沒想到賈政居然會說出如此冷酷絕情的話,但是她也知道賈政是認真的,不隻是賈政不會同意她去告賈昶忤逆之罪,整個賈氏一族都不會同意的。
賈政訓斥完了王夫人,目光才再次看向了賈寶玉,無比冰冷,這個丟人現眼的孽障,今日要是不打死賈寶玉,他就跟賈寶玉的姓。
“淫辱母婢,毫無擔當,謊話連篇,著實可恨!”
“來人,將這個孽障給我綁了!”
門外的幾個小廝看著賈政震怒,不敢違抗,幾個人將賈寶玉綁在了凳子上,賈政讓人拿來了板子,舉起手來,然後狠狠的落下,打在了賈寶玉的屁股上。
“啊!”
賈寶玉頭高高仰起,嘴裡發出殺豬一般的慘叫聲,聲音尖銳刺耳,極其難聽。
“給我把他的嘴堵上!”
賈政怒氣更盛,手中的板子不斷落下,打的賈寶玉屁股開花,血水滲了出來,整張臉慘白,脖子上青筋凸起,汗水濕透了衣服,整個人在凳子上瘋狂的掙紮。
王夫人見到這一幕,心疼死了,一個前撲,護在了賈寶玉的身上,哭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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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將我們娘倆都打死吧!這樣就不會礙那個庶子的眼了!”
“這樣你還護著他,慣子如殺子,明日他若是他弑君殺父,難不成你還能護得住他?!”
王夫人仰著頭,目露哀求之色,哭著說道。
“老爺,你就饒了他這一次吧,他年紀還小,我隻有他這一個兒子了,你若是將他打死了,我也不活了!”
“而且,老太太最是疼愛寶玉,年紀大了,身體也不大好,如果知道了此事,一時不自在,豈不是不孝!”
“你休提此話,我養了這不肖的孽障,我已大不孝,教訓他一番,你又護持,不如趁今日打死他,以絕將來之患!”
賈政根本不吃這一套,眼睛都紅了,鐵了心的要打死賈寶玉這個孽障,手中的板子再次高高舉起,對著眾小廝喝道。
“還不趕緊將太太拉開!”
小廝們看著暴怒之中的賈政,不敢違抗,合力將王夫人拉到一旁,高高的板子再次落下,血水飛濺,賈寶玉身體再次顫抖掙紮了起來。
“啪!啪!啪!.....”
賈政瘋狂的打著賈寶玉,一開始賈寶玉還反痛苦掙紮,漸漸就動作小了下來,最後竟是不動彈了。
王夫人見到這一幕,心中駭極,奮力掙脫開了小廝們的束縛,一把抓住了板子,跪倒在地,哭喊著。
“老爺你也狠心絕情了,寶玉都沒有動靜了!”
“若是珠兒還活著,今日我絕對不攔你,可是珠兒早早就去了,我隻剩下這麼一個兒子了,看在珠兒的麵子上,老爺你就饒了他吧。”
說罷,王夫人趴在賈寶玉身上大哭起來,死活都不起來。
賈政聽了此話,不覺長歎一聲,坐在椅子上,淚如雨下。
王夫人抱著賈寶玉,隻見他麵白氣弱,底下穿的一條綠紗小衣皆是血漬,禁不住解下汗巾看去,由臂至脛,或青或紫,或整或破,竟無一點好處,不覺失聲大哭起來。
“苦命的兒啊!”
榮國府此時都聽到這裡動靜,李紈,王熙鳳,迎春,探春,惜春都湊了過來,看著這駭人的景象,不禁大吃一驚。
王夫人哭著哭著,又想起了早逝的賈珠,念起了他的名字,哭喊道。
“若有你活著,便死一百個我也不管了!”
聽到這話,其他人都還好,隻有李紈悲從心來,也禁不住放聲哭了。
賈政聽了,也是唉聲歎氣,那淚珠更似滾瓜一般滾了下來,整個榮禧堂一片淒慘。
就在此時,忽見一個丫鬟走了進來,稟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