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和管事們領命,將周瑞家的帶了下去,隻留下了馬道婆。
賈政眼中閃過一道寒光,目光陰戾,冷聲道。
“此人斷不能留,不然被外人知曉了榮國府出了這種事,後患無窮!”
“那就老爺讓人處理了吧!”
賈昶不在意的說道,對馬道婆的哭喊求饒,不曾理會,徑直向著王夫人所在走去,他雖然饒了王夫人一命,但是心中依舊不爽,想要發泄一下。
佛堂之中,王夫人閉目誦經,手中的佛珠不斷轉動,突然繩線斷裂,佛珠跌落,滾得滿地都是。
王夫人驚詫的看向了手中的繩線,驚疑不定,連忙跪倒在地,祈禱道。
“弟子虔心祈禱,望菩薩保佑!”
就在此時,佛堂的門被人推開,一陣腳步聲傳來,賈昶站在王夫人的身後,冷聲道。
“罪孽深重,就算是菩薩也保佑不了你!”
王夫人聽到賈昶的聲音,心中隱隱感到不妙,起身而立,怒視著他,喝道。
“誰讓你進來的?”
賈昶看著趾高氣昂,怒火燃燒的王夫人,二話不說,右手一揮,狠狠的扇在了王夫人的臉上,保養精致的臉蛋瞬間紅腫,留下了清晰的掌印。
“啪!”
王夫人一下子被打懵了,她不敢置信的看著賈昶,反應過來後,歇斯底裡的怒吼,伸手就要和賈昶廝打。
“你敢打我?”
“啪!”
賈昶反手又是一個耳光,扇在了王夫人的右臉頰上,左右對稱,美學藝術,看著舒適多了。
“我打你又如何?”
“你居然敢讓馬道婆施展巫蠱夢魘之術,詛咒小如意,我恨不得宰了你,如果不是老爺求情,你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
王夫人聽聞此言,頓時氣弱,事情敗露了,她心中無比惶恐,不論是皇室宗親,還是勳貴世家,最忌憚的就是巫蠱之術,隻要發現,絕不姑息。
皇室和勳貴世家忌憚巫蠱之術是有原因的,西漢征和二年,丞相公孫賀之子公孫敬聲被人告發巫蠱詛咒漢武帝,與陽石公主通奸,公孫賀父子下獄死,諸邑公主與陽石公主,衛青之子長平侯衛伉皆坐誅。
漢武帝寵臣江充奉命查巫案,用酷刑和栽贓迫使人認罪,大臣百姓驚恐之下,胡亂指認他人犯罪,數萬人因此而死。江充與太子劉據有隙,遂趁機陷害太子,並與案道侯韓說,宦官蘇文等四人誣陷太子,太子恐懼,起兵誅殺江充,後遭武帝鎮壓兵敗,皇後衛子夫和太子劉據相繼自殺。
壺關一老和田千秋等人上書訟太子冤,漢武帝終於清醒過來,下令夷江充二族,燒死蘇文。又修建“思子宮“,於太子被害處作“歸來望思之台“,以誌哀思,此事件牽連者達數十萬人,史稱巫黑之禍。
有此前車之鑒,後世王朝皇室帝王都對巫蠱之事,談而色變,無比忌憚,隻要發現,絕不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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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昶心中怒氣未消,啪啪又是兩個耳光賞給了王夫人,將她扇倒在地。
“你日後就待在佛堂吧,若是踏出一步,你就可以準備後事了!”
賈昶冷漠無比,目光就像是看一個死人,沒有任何的波動,對王夫人冷冷的說道。
王夫人聞言,呆若木雞,不敢置信的看著賈昶,不服氣的怒吼道。
“你不能這樣做,我可是你的嫡母!”
賈昶冷笑一聲,目光無比陰冷,死死的盯著王夫人,開口道。
“嫡母,那是什麼東西,我從來沒有放在眼中過!”
說罷,賈昶轉手就走,佛堂的大門頓時被關上了,隻留下了王夫人一人待在裡麵,孤寂恐懼湧上心頭,她不斷發出哀嚎,如同惡鬼嘶吼,十分駭人。
賈昶再次回到瀟湘館,看到小如意正和林黛玉說笑,神經大條,沒心沒肺,活的倒也開心。
林黛玉看到賈昶回來,連忙起身相迎,開口問道。
“事情可查清楚了?”
賈昶坐在了小如意的身邊,林黛玉親自為他倒了一杯茶,溫柔嫻靜,讓人感到意外,這還是那愛使小性子的瀟湘妃子嗎。
“已經解決了!”
賈昶端起茶杯,飲了一口,微微頷首,回道。
“是誰做的?”
“王夫人,她日後就隻能待在佛堂之中了!”
“二舅母?”
林黛玉輕聲驚呼道,有些不敢相信,畢竟王夫人平日裡偽裝極好,慈眉善目,誦經拜佛,林黛玉沒想到,她居然會做出這等惡事來!
“你哪裡知道她的真麵目?人心險惡,不可貌相!”
賈昶將杯中茶水飲儘,口齒留香,暗暗點頭,開口問道。
“你這茶水不錯,是用什麼泡的?”
林黛玉聽到這話,臉上露出幾分得意之色,說道。
“這是我從妙玉那裡討來的五年梅花雪,用來泡茶,可是雅到了極致!”
妙玉是榮國府家廟之中的主持,代發修行的女尼,本是蘇州人氏,祖上也是讀書仕宦之家。因妙玉自小多病,買了許多替身,皆不中用,最後入了空門,方才身體康健。如今父母俱已亡故,身邊隻有兩個老嬤嬤,一個小丫頭服侍。才學驚人,精通佛法,容貌極好。
因聽聞神京城中有觀音貝葉經文,去年妙玉隨著師父進京,在牟尼院修行,她師父精通先天神數,於去年冬天圓寂了。
妙玉本欲扶靈回鄉的,但是她師父臨寂遺言,說她衣食起居不宜回鄉,所幸也就留在了神京,後來機緣巧合之下,進入了榮國府家廟做了主持,負責為榮國府起伏誦經,講解佛法。
不過,妙玉性格怪癖,脾性極大,對所有人都不假顏色,隻是對賈寶玉另眼相看,即使是林黛玉也不敢招惹她。
賈昶聽到此處,微微搖頭,再次倒了一杯茶水,一飲而儘。
林黛玉看到賈昶牛飲,撲哧一笑,響起了妙玉的三杯論,對賈昶打趣道。
“你這樣吃茶,可是糟蹋了這好茶!”
“我記得妙玉曾經說過,一杯為品,二杯即是解渴的蠢物,三杯便是飲牛飲驢了!”
“你這樣吃茶,若是讓她看到,說不得就要惱了!”
賈昶不為所動,再次斟滿,一飲而儘,極其豪邁,自有一股不同於儒雅的風采,笑著說道。
“茶就是用來解渴的,她惱不惱,與我何乾?隻要林姐姐你不惱我就行!”
林黛玉聞言嬌羞,翻了一個白眼,輕聲說道。
“你怎麼知道我不曾惱?”
林黛玉說著話,見賈昶杯子空了,又為他斟滿了一杯。
賈昶這次沒有牛飲,而是細細品著,文雅清俊,又是另一番風采氣度。
“林姐姐疼我都來不及,若是惱了,又怎麼會為我斟滿此杯呢?”
林黛玉聽得此話,俏臉微紅,螓首垂下,不依道。
“你若是再輕浮我,我可真的惱了!”
小如意見二人談論此茶好喝,連忙也倒了一杯,一飲而儘,吧唧了兩下嘴巴,仔細分辨了一下,開口說道。
“和平日喝得茶沒什麼不一樣啊,哪裡有少爺和林姑娘說得那麼好?”
林黛玉聞言,笑得前俯後仰,帕子捂著櫻唇,打趣道。
“你們不愧是兄妹,都是那隻知解渴的蠢物!”
小如意聽到這話不乾了,仰著小腦袋,不服氣的看向了林黛玉,反駁道。
“我可不蠢,能識得好多字!”
說完自己,小如意又看向了賈昶,滿臉驕傲的表情,大聲說道。
“少爺更是不蠢,他博覽群書,天文,地理,律曆,音樂,醫藥,卜算,水利,地理,財政,軍事,兵法,無所不精,無所不曉,最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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