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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光正等人對視一眼,心中凜然,陛下果然信不過任何人,留下了林如海這道後手,其他人就算是篡改了詔書,也必然無法生效。
李光正五人當著眾位大臣的麵手捧詔書,走出了乾清宮,看向了守在宮外的諸位皇子,同時打開了手中的密旨詔書,相互對照了一番,內容一致,這才宣讀道。
“皇長子人品貴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統。著繼朕登基,即皇帝位,即遵輿製,持服二十七日,釋服布告中外,鹹使聞知。”
李光地清亮的聲音傳到了諸位皇子和滿朝文武耳中,眾人麵色各異,有驚喜,有不甘,有敬畏,有惱怒,千人千麵,各不相同。
皇長子露出了狂喜之色,皇後無子,他作為庶長子最有資格繼承皇位,如今得償所願,激動不已,緩緩從地上起身,在諸位大臣的簇擁下,正要進入乾清宮。
其他的皇子臉上失魂落魄,掛著不甘心的表情,卻又無可奈何,有著滿朝文武見證,誰也不能改變這個事實。
突然,一陣廝殺聲傳來,眾人大驚,轉頭看去,無數亂兵衝來,將乾清宮團團圍住,忠順王一身蟒袍,立在大軍之前,目光陰冷,麵色陰沉,盯著文武百官,朗聲道。
“太上皇有旨,陛下性命垂危,另立本王為新君,諸卿可有異議?”
李光地等人勃然色變,他們沒有想到忠順王居然膽敢作亂宮變,暗中拉攏了軍隊,包圍了大明宮,而且還牽扯到了太貞帝,一時間麵麵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忠順王,你這是作亂犯上!”
李光正作為內閣首輔,怎能容忍忠順王這等亂臣賊子,踏前一步,大聲嗬斥。
“誰說本王是作亂犯上?本王手裡可是有著太上皇的旨意!”
說罷,忠順王從袖中掏出了一道聖旨,他既然打斷謀反,自然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先軟禁了太貞帝,逼太貞帝寫下了傳位詔書。
“太上皇已經不理朝政多年,陛下已經立下了新君,太上皇帝旨意自然不作數!”
李光正義正言辭,反駁著忠順王,麵對大軍,一點也不畏懼,倒是鐵骨錚錚,讓人敬佩。
“哦?我怎麼不知道此事,陛下從未寫下過傳位詔書,爾等定是矯詔!”
“胡說八道,滿朝文武都可作證,陛下留下了密旨詔書,立皇長子為新皇,豈是忠順王你信口雌黃就可以改變的!”
林如海挺身而出,將手中的密旨詔書展開,上麵寫的清清楚楚,由皇長子繼承皇位。
忠順王神色微冷,死死盯著元康帝的傳位詔書,猛地踏前一步,抽出了腰間寶劍,一劍將大皇子砍倒在地,鮮血流淌了一地,紅豔無比。
大皇子臉上掛著驚愕之色,滿是不甘,停止了呼吸,今日本是他榮登大寶的日子,沒想到卻命喪黃泉,由喜變悲,命運莫測,可見一斑。
“皇長子不幸歸天,陛下的傳位詔書無效了!”
忠順王麵如寒霜,殺氣四溢,環顧眾臣,聲音無比陰寒,讓人瑟瑟發抖,生怕被其殺了。
林如海怒不可遏,瞪著忠順王,大聲嗬斥道。
“忠順王,你居然敢弑君?!”
“即使大皇子死了,陛下還有其他子嗣,也輪不到你來繼承皇位,你就不要癡心妄想了!”
忠順王聽到這話,大手一揮,身後走出兩道身影,正是牛繼宗和王子騰,他們不知何時被忠順王拉攏了,難怪忠順王可以謀反作亂,他們同時拔出了腰間寶劍,三下五除二,就將所有皇子砍翻在地,紅豔豔的血水染紅了乾清宮前的廣場,讓眾臣驚駭恐懼。
忠順王臉上帶著陰冷的笑意,看向了渾身顫抖的林如海,冷聲道。
“陛下的兒子如今都死了,並無子嗣繼承皇位,兄終弟繼,本王登基名正言順!”
林如海心中一凜,看著滿地的皇子屍體,暗暗後悔,沒有想到忠順王如此殘暴,居然將諸位皇子都殺了,這下麻煩了。
林如海念頭翻湧,心中不甘痛恨,突然目光一定,臉上露出了一絲驚喜,朗聲道。
“忠順王,你得意的太早了,陛下還有一位子嗣,七皇子今日並未進宮,他才是皇位的繼承者,你隻是亂臣賊子!”
忠順王聽到此話,連忙看向地麵的諸位皇子屍體,果然少了一人,對著王子騰和牛繼宗吩咐道。
“你等二人速速帶人包圍七皇子王府,把他給我殺了!”
眾位大臣無語的看向了林如海,你能不能少說一句,你這是怕陛下子嗣不絕,非要提醒忠順王斬草除根嗎!
王子騰和牛繼宗二人連忙領命,帶著一隊人馬,匆匆出宮,向著七皇子王府而去,想要斬草除根。
武國公府,賈昶立在院中,目光看向了大明宮的方向,幽幽歎息了一聲,邁動腳步,喃喃自語道。
“君臣一場,我怎能看著你絕後!”
話音一落,賈昶身影就消失在了原地,出現在了一處府宅大門之前,正是七皇子的府宅,大門緊閉,門前立著兩座石獅子,威嚴肅穆,賈昶站在府門前,負手而立,神色威嚴,靜靜的看著遠處奔來大隊人馬。
“來者止步!”
清朗的話音讓王子騰和牛繼宗勒住了韁繩,臉上露出了凝重之色,他們沒有想到會在此處看到賈昶。
王子騰眼眸之中閃爍精光,對於賈昶,他心中十分忌憚,麵色變幻,緩緩開口說道。
“武國公,我等奉命而來,還請你讓開道路,不要阻礙我等公務!”
牛繼宗臉上露出了不自然之色,目光躲閃,盯著地麵,不敢直視賈昶,任由王子騰應對賈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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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昶微微揚頭,劍目深邃,臉上平靜無比,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隻身攔在大軍前方,看著王子騰,幽幽開口道。
“奉命而來,奉誰的命令?陛下,還是忠順王?”
此話一出,王子騰和牛繼宗臉色巨變,他們沒有想到賈昶居然知道了,明明他被元康帝忌憚,已經多日未曾參與朝政了,如何能夠知曉宮中變亂。
王子騰心中一沉,他雖然和賈昶不和,但對賈昶的本事還是十分敬佩的,賈昶既然已經知曉了忠順王謀反,豈能沒有任何的應對,周圍不會是埋伏了大軍吧?
想到此處,王子騰左右環顧,充滿了戒備,讓胯下戰馬微微後退了兩步,不敢越前一步。
賈昶似乎知道王子騰是如何想的,輕笑一聲,微微搖頭,說道。
“你無需多想,我這段時間為了避嫌,多日不曾出府,此處隻有我一人,並無其他埋伏!”
王子騰聽到這話,心中微定,耳朵跳動了幾下,仔細感知周圍的氣息和動靜,居然真的沒有任何的埋伏,臉上頓時露出了陰狠之色,對賈昶開口說道。
“賈昶小兒,忠順王如今已經是勝券在握,我勸你最好識相一些,讓開道路,否則就休要怪我不講情麵了!”
賈昶聞言,俊朗英武的臉上露出了譏諷之色,邁動腳步,向著王子騰走來,左手負於背後,氣定神閒,鎮定自若,笑著說道。
“哦?我若是不讓開道路,你又能奈我何?”
王子騰看著步步逼近的賈昶,神色一冷,眼眸之中閃過凶光,右手抬起,猛地一揮,朗聲喊道。
“殺!”
話音未落,他就猛地縱馬奔出,手中出現了一柄寶劍,向著賈昶衝去,手臂揮動,寒光劃過虛空,斬向了賈昶的頭顱。
賈昶神色不變,腳步不緊不慢,如同在自家庭院散步一般,身影閃動,就出現在王子騰的麵前,緩緩伸出了右手,五指張開,抓住了王子騰的臉,手指漸漸收攏,輕輕一摘,王子騰的頭顱就被摘了下來,血水從脖子奔湧而出,無頭屍體轟然墜落。
“當!”
寶劍落在地麵之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響,王子騰身後的人馬,包括牛繼宗都被嚇得從馬上跌落,停住了腳步,驚恐的看著提著王子騰人頭,向他們走來的賈昶。
賈昶腳步從容,手中的人頭還不斷向下滴落血水,這幅場景無比恐怖詭異,讓牛繼宗頭皮發麻,不敢妄動,手腳都僵硬無比,聲音顫抖的說道。
“武國公,你你不要.要過來,再靠近.我可不客氣了!”
賈昶發出一聲嗤笑,不緊不慢的向著牛繼宗走來,身上漸漸升騰起了一股強大的氣勢,殺機衝霄,震懾住了牛繼宗的心神,他緩緩走到了牛繼宗的麵前,平靜的目光注視著牛繼宗,歎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