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少女見此,才暗中鬆開了緊握緊握刀柄的五指,眉頭微蹙的看著那儒士的背影,臉上露出了好奇之色。
遠處,儒士停下了腳步,轉頭看向了身後的少年,笑著說道。
“趙繇,先生我可是救了你一命,以後可不要如此無禮盯著人家姑娘看了!”
“以後你見到她,要繞道而行!”
“先生,這是為何?”
青衫少年臉上露出了不解之色,目光看向了私塾的先生,真誠的求教。
“她鋒銳無匹,注定是一把無鞘劍。”
齊靜春眉頭微蹙,目光看向了那塊匾額下的少女,沉思道。
“她鋒銳無匹,注定是一把無鞘劍。”
青衫少年欲言又止,似乎不甘心就此放棄第一次的心動。
齊靜春見此,輕笑一聲,搖搖頭,繼續說道。
“當然了,如果你隻是偷偷喜歡誰,道祖佛陀也攔不住。便是我們條條框框最多的讀書人,咱們那位至聖先師,也不過告誡非禮勿言,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動,沒有說過非禮勿思。”
青衫少年恍然,有些激動,也有些衝動的大聲說道。
“是不是也沒有非禮勿聞,她很香啊!”
話一出口,少年就有些後悔了,儒士也是頭疼的皺起了眉頭,感到了幾分棘手,開口說道。
“趙繇,轉過身去!”
青衫少年遵照儒士的要求,背對著自己的先生,遠處牌坊樓下,少女猛地轉頭,殺氣衝天。
黑夜少女先是雙手下垂,兩隻手的拇指各自按在劍柄,刀柄之上,然後開始小步助跑,約莫四五步後,手腳驟然發力,雪白劍鞘的三尺長劍,碧綠刀鞘的纖細狹刀,率先出鞘,上斜向前,身形彈地而起,雙手迅速握住刀劍,二話不說,當頭劈下!
兩條並手臂拉伸,爆綻出兩條光芒璀璨的弧月,劃過虛空,落向了儒士和少年。
這並非神通,也非術法,乃是精湛的劍術,突出一個快字,銳利無雙。
儒士神色閒適,沒有任何躲避的意思,隻是輕輕一跺腳,一陣漣漪激蕩而出。
黑衣少女身體緊繃,殺意更重,勢如破竹的刀劍落空,身形落回了原本的位置,眉頭緊皺,目光不善的盯著二人。
“姑娘,我這個弟子言語有所冒犯,但是罪不至死,你何必如此大的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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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將劍入鞘,單手握刀,神色凝重的注視著這位看似弱不禁風的儒士,沉聲道。
“你如何認為,那是你的事情,我不管!”
少女氣勢如虹,鋒芒畢露,寧折不彎,猛地踏前一步,手中刀對準了儒士,厲聲道。
“我怎麼做,是我的事情!你可以管管看。”
寧姚身形猛地前衝,腳下所踩踏的地麵露出了兩個小土坑,一刀劈出,碧光閃耀,狠辣無情,任何事物都會被其斬斷。
儒士左手負於背後,右手虛握成拳,橫在胸膛前,笑著說道。
“兵家武道,唯快不破,卻是可怖!隻可惜你身處此方天地,哪怕十位陸地神仙聯手破陣,也不過是蚍蜉撼大樹,何況是你?”
話音未落,寧姚的身形再次出現在了原來的位置,腳下的土坑都清晰可見,她明亮的大眼睛裡閃過沉思,緩緩閉上,心神感知著外界的環境。
“你難不成以為自己中了障眼法?”
“此方天地乃是一處小世界,在此地,我就是”
寧姚雙手再次搭上了劍柄,刀柄之上,一股莫名的氣勢彌漫在周圍,光線都發生了扭曲。
齊靜春神色微變,停下了口中的話,身形閃爍之間,來到了少女的身前,右手二指搭在了刀身之上,將其捏住。
“唰!”
長劍出鞘,劍光璀璨,懶腰斬向了齊靜春,沒有絲毫的留情。
齊靜春奪走了碧刀,身形瞬間退後了數十步,躲開了這一道耀眼的劍光,沉聲道。
“好霸道的劍術,是誰教你的?”
齊靜春身前出現一條溝壑,一直延伸到少女的腳下,就像是被犁出來的,地麵狼藉一片。
寧姚的右手血肉模糊,鮮豔的血液滴落地麵,她神色不變,好似感受不到任何的疼痛,心性堅毅無比,不愧是出身劍氣長城的劍修。
寧姚沒有再次動手,她能夠清晰的感知到對方將境界壓製到了和她同等境界,是自己技不如人,被對方空手奪了白刃。
“你不必與我相比,否則會影響你的心境,武道,劍道都講究循序漸進,一步一個腳印,急不得!”
齊靜春右手捏著刀刃,學著少女剛剛的語氣,繼續說道。
“聽不聽,是你的事情!說不說,是我的事情!”
寧姚沉默了片刻,聲音有些沙啞的說道。
“受教了!”
齊靜春看出黑夜少女並不是一個囂張跋扈之人,可以講通道理,右手一拋,說道。
“刀還給你!”
說罷,齊靜春目光落在了少女手中的那柄長劍,劍身顫動,猶如鳳鳴,寒光四溢,鋒芒畢露。
“這把劍的質地相當不俗,但距離頂尖仍是有些差距,最多隻能承載兩個字的分量,再多就有些勉強了。可惜以你的資質根骨,不說全部拿走四個字,三個字,肯定綽綽有餘!”
“敕!”
齊靜春歎息了一聲,抬起了右手,輕喝一聲,兩團刺眼光芒從氣衝鬥牛匾額上飛掠而出,連拍兩下,落入少女手中長劍內。
寧姚感知著劍身內有兩道氣息遊走如蛟龍,她眉頭微蹙,利劍歸鞘,隨手一甩,插在了地麵之中,微微搖晃。
“可惜這不是我追求的劍道!”
寧姚目光堅毅,劍心至城,直接舍棄了這柄長劍,讓齊靜春都為之震驚。
“你可知我是誰?”
“你又知不知道,自己放棄了什麼樣的機緣?”
寧姚目光深深的看了一眼齊靜春,微微點頭,隨後又搖搖頭,開口說道。
“我聽聞此地每隔一甲子,就會有三教聖人來此坐鎮,主持一座大陣運轉,至此已經三千年了。”
“有不少修士進入此地後,再出來時,或是身懷異寶,或是修為突飛猛進,所以我才會來此看看!”
“你的身份不外乎是三教聖人,具體是哪一位前輩,我不知曉,也不在乎!”
齊靜春聞言大奇,目光饒有興趣的注視著少女,開口問道。
“既然如此,你為何還要棄劍?”
“非我所求,寧舍不留!”
寧姚轉身就走,長劍不斷顫動,發出了如訴如泣的嗚咽之聲,似乎再祈求少女的回心轉意。
齊靜春看著這一幕,無奈的揮了揮的衣袖,長劍飛起,釘入一根牌坊石柱高處,若是有人想要強行拔走此劍,必然會驚動這位坐鎮洞天的儒家聖人。(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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