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陸芝遠在劍氣長生,你怕是無福看到陸芝那一雙大長腿了!”
周玨用一種遺憾可惜的目光注視著齊靜春,語氣帶著幾分調侃。
齊靜春深吸了一口氣,悄悄向後退了一步,不願與周玨這種浪蕩子為伍,義正言辭的說道。
“非禮勿視,非禮勿言,非禮勿聽,非禮勿想!”
“非禮勿想?看來小齊你終究還是想了,不然怎麼會如此說?!”
周玨年紀不大,但是語氣卻老,居然隨著阿良一起稱呼齊靜春為小齊,要知道這位儒家聖人已經高達數百歲,足以當周玨的祖宗了。
齊靜春臉色微紅,眼神躲閃,不敢直視周玨的眼睛,顧左右而言他。
“我乃讀書人”
“讀書人怎麼了,讀書人就不娶老婆了?就不喜歡女人了?食色性也,可是你們儒家的祖師至聖先師所言,他可是你們浩然天下讀書人的老祖宗!”
周玨語氣十分不屑的懟著齊靜春,嘴角撇了撇,繼續說道。
“你如果是蓮花天下的禿驢,或者青冥天下的牛鼻子,你說沒想,我還能相信幾分!讀書人說話,連狗屁都不如!”
周玨罵的十分難聽,齊靜春卻不敢反駁,他不得不承認自己腦海裡還是幻想過陸芝的腿究竟有多驚豔,才能讓阿良發出如此感歎和讚美!
“算了!不說這些了,陸芝的腿你是看不到了!”
“不過,江湖雖然不怎麼樣,但是酒還不錯,今日我就請你喝酒吧!”
說罷,周玨從懷中掏出一個碧綠色的葫蘆,質地溫潤細膩,如同翡翠雕刻而成,他打開塞子,仰頭痛飲,清澈冷冽的酒水流入了喉嚨之中,卻給人一種火辣辣的灼燒感,全身都暖和了起來,氣血湧動,讓人酣暢。
“小酌怡情?”
齊靜春雖然會飲酒,但是平日裡少有暢飲,臉上露出了幾分為難之色,試探性的問道。
“放屁,大醉酩酊,不醉不歸!”
周玨勃然變色,喝酒這種事情怎能克製,直接將手中的碧綠色的葫蘆扔給了齊靜春,雙目怒瞪,威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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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靜春溫潤儒雅的臉上露出了幾分苦澀,伸手接過葫蘆,不得不大口暢飲,隻是幾大口,臉色就通紅一片,明亮清澈的眼睛都變得惺忪了起來,酒量堪憂。
周玨笑眯眯的看著齊靜春有些醉了,再次從懷中掏出了一個葫蘆,大口暢飲,清澈的酒水從嘴角滲出,打濕了胸前的青衫,放蕩灑脫。
過了一刻鐘,齊靜春已經醉倒,躺在廊橋上,手中還握著酒葫蘆,嘴裡念念有詞。
“這江湖我不稀罕,但是酒確實不錯!”
“隻是可惜,不知那陸芝的腿究竟如何不錯,才能讓阿良如此讚譽,真想前往劍氣長城,親眼看一看陸芝的腿,此生也算無憾矣!”
周玨聽到這裡,臉上露出了幾分好笑的神色,他就知道齊靜春這家夥就是個悶騷,能夠和阿良玩到一起的人,怎麼可能是老實孩子。
周玨再次舉起酒葫蘆,將剩餘的酒水飲儘,隨手將葫蘆扔在了廊橋之下的碧潭之中,他邁動腳步,淩空而立,觀察著橋下的那一柄不起眼的鐵劍,臉上露出幾分凝重之色,喃喃道。
“好久不見!”
小鎮上的這座廊橋是大驪王朝耗費無數心血建造的,隻為鎮住這柄不起眼的鐵劍。這柄元神殘破,流逝殆儘的無主之劍,為了壓製它僅剩的那點威勢,一座王朝耗費了三千年的歲月,付出如此大的代價,所求也不過隻是為了讓它休憩片刻。
廊橋下的鐵劍是老劍條,其真實身份是遠古天庭中的五位至高神靈之一,持劍者的打造出的第一把劍,曾經代替她出劍,四把仙劍都是這柄鏽跡斑斑的老劍條的仿造品,傳下人間後,便代表著天下劍道的四脈顯學。
其中,萬法仙劍為龍虎山天師府所有,孕育出了一個化名無累的背劍道童劍靈。太白仙劍為白也所有,本該屬於玄都觀道門劍仙這一脈,由玄都改為了太白,十四境的白也被圍殺之後,太白劍碎成了四段,分彆被白也送給了陳平安,趙繇,斐然,劉材。
道藏仙劍為白玉京二掌教餘鬥所得,他修道八千載,未嘗一敗,人稱真無敵。其戰力之強,足以撼動九天十地,是十五境門檻前的無上霸主之一。
餘鬥在行事風格上較為暴戾,常引發爭議。但他同樣於大義無損,坐穩白玉京二掌教之位,先後得到道祖和大掌教的認可,心係青冥天下,欲扛起青冥大旗,掃平化外天魔的威脅。
至於最後的天真仙劍為寧姚所得,孕育出了一個小女孩劍靈,一直溫養在寧姚的眉心竅穴之中,日後也是大放光彩。
老劍條掛在了廊橋下,外表鏽跡斑斑,等待了八千年的時間,原本不打算再尋明主,但在齊靜春的多次勸說下,終於看了一眼草鞋少年,允許陳平安走一趟廊橋,如果他可以堅前行,就可以考慮他。最終,陳平安通過了老劍條的考驗,得到了它的認可,老劍條便成為他最強的底牌。
老劍條感應到了故人的氣息,劍身微微顫動,嗡嗡作響,劍鳴之聲融入虛空,震得廊橋晃蕩,一股強大的劍氣在劍尖吞吐,猛地射出,斬向了周玨,似乎是在完成那萬年之前未能完成的問劍論道。
“天道崩塌,唯有一劍,可搬山,斷江,倒海,降妖,鎮魔,敕神,摘星,摧城,開天!”
周玨麵色平靜,雙眸溫潤,隻是淡淡的看著這道劍氣斬來,不躲不閃,隻是向前踏出一步,頭頂浮現出了一片青天,大道所化,同化萬物,劍氣瞬間消弭。
“大道如青天,此劍又能奈我何,可惜你終究不是持劍者,不值得我問劍論道!”
周玨聲音幽幽,透著幾分遺憾,抬起了頭顱,看向了九天之上,一條虛幻浩瀚的光陰長河映入眼簾,他好似看到了棲息在光陰長河之中的至高神靈持劍者,一襲白衣,背影清冷脫俗,周身閃爍著瑩白色的微光,不染塵埃,超脫世外。
“我期待你神魂完全蘇醒之日,我們再問劍論道,一決高下!”
這道白衣背影似乎是察覺到了周玨的目光,身軀微微一顫,一道劍道至高奧義氣息散發出來,引得廊橋下的老劍條瘋狂顫抖,嗡鳴不絕,甚至連廊橋都隱隱要被震塌,驚醒了酒醉的齊靜春。
“這是怎麼了?”
齊靜春起身而來,醉眼惺忪,一臉疑惑的看向了屹立虛空的周玨,不解的問道。
“沒什麼,隻是這柄破劍在發瘋!”
周玨瞥了一眼已經沉寂下來的老劍條,隨口敷衍著齊靜春。
齊靜春此時已經清醒了過來,狐疑的看了一眼周玨,雖然知道對方沒有說實話,但是也不曾再繼續發問,看了看天邊浮現的一抹魚白,伸了一個懶腰,舒暢的說道。
“天亮了,回家睡覺!”
周玨看著齊靜春離去的背影,神色平靜,再次踏上了廊橋,一縷劍氣從腳下射出,融入了這座三千年的石橋,化為了無數的符文,將其堅固,免得因為剛剛老劍條的爆發崩塌了。
“哎,天亮散場,酒儘興絕,可惜少了陸芝的那雙大長腿!”
“哦!師兄,你對陸芝劍仙的腿如此感興趣嗎?回頭要不要我幫你向她說說!”
突然,一道熟悉的聲音從周玨的身後傳來,讓他臉色突變,露出了尷尬的笑容,緩緩轉頭,看著柳眉倒豎的黑衣少女,感到十分頭疼。
“今日老子名聲儘喪,都怨那狗日的阿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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