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繼續這話題,轉而問她怎麼跑這兒駐唱了。
她笑著說:“沒辦法,不愛念書。上完初中就下來了。工廠的活太累,在商場當了一年售貨員工資太少。”
我說:“那你在這兒工資高嗎?”
她奇怪我怎麼會這麼問,但看著我認真的眼神確定我是認真的。於是說:“我在這兒是一首歌二十塊錢,沒有固定的工資。明哥一看你就沒來過這樣的地方吧?”
“是啊,怎麼看出來的?”我很好奇她是怎麼看出來的。
何冰心神秘一笑並沒有回答,隻是說既然咱們在這兒碰上了不容易,加個聯係方式以後多聯係。
晚上躺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看了看時間已經淩晨一點多了。想要給何冰心發個信息又覺得太晚了。不發吧,又實在忍不住索性就打開和她的對話框問了句:什麼時候有時間一塊兒出來玩兒。
沒想到她很快就給我回複了:好呀,明天有時間嗎?
我有些激動地立馬回複:有。
可她卻沒有回我。
再一次見到她是在一個陰天的下午,我在小區公園裡坐著發呆。一個身影停在了我麵前,我抬頭一看是何冰心。笑著說:“真巧啊。”
她也笑著點頭說:“怎麼一個人在這兒坐著?”
其實我是上午去麵試了一個工作,結果和在網上說的不一樣。本想著用什麼借口但又覺得沒必要索性就直說了。
她很自然地坐在我身邊,身上淡淡的幽香讓我精神一振。
“嗨,這年頭想找個工作不容易。我記得你以前好像寫過什麼東西是吧?”
“你還能記得呢?那是在學校的時候。”我吃驚於她的驚人的記憶力。
何冰心從小書包裡掏出煙盒遞過來一隻,我接過來順手從兜裡拿出打火機給我倆點燃。
她很熟練地吸了一口說:“你不好奇我怎麼會抽煙嗎?”
我搖搖頭說:“不好奇。”
她又說:“一般人都覺得吸煙的女生不是什麼正經人。”
我抽了一口:“那都是片麵的。我見過喝酒抽煙的女生為了一個男人可以一生不嫁。也見過天天拿著本書的女孩兒轉眼就坐上彆人的車。”
她哈哈大笑,頗有一種遇見知音的意思。
“你這人還怪有意思的。說實話,我們太長時間沒有見麵了,我不知道現在的你究竟是什麼樣子的。”
我起身轉了個圈說:“四肢健全,一個腦袋。就這樣。”
接著我們又聊到了工作的問題。我很坦然地說現在隻想著做一些可以日結的活,哪怕少點。她也深以為然說這年頭有活乾不牛比,能拿著錢的才算本事。接著又想問我什麼,但始終沒有開口。
後來,我們確實見了幾次。但聯係的次數卻是越來越少,我也就沒有打擾人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