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賁。”
始皇帝一聲令下,王賁站在武將之中,聽著始皇帝剛才說的話,心中是激情澎湃,有那麼一刻,他十分羨慕蒙恬,如此受陛下信任,相比之下,他這封侯之名更像是一句空談。
甚至於,還不如自己妹妹被封秦王妃後來到開心,北邊匈奴進犯,陛下已經力排眾議,就算不是出長城北伐,也要在長城邊上,和匈奴打一場大仗。
這是幾十年的積怨,大秦早就憋著一口氣了,大秦稱霸中原,向來隻有大秦教訓彆人,什麼時候能天天吃你這種虧。
王賁已經想到,北方軍團大軍出行之時,大秦銳士們那激動的麵容了,虎狼之秦,這軍中的青壯將士皆入傅籍。
這傅籍,便相當於軍籍,記載每個秦國青壯年男性的身份信息,16歲時入傅籍,進入大秦軍隊征兵體係,國家有戰事之時,便從傅籍之中征調兵力,直至56歲,才可免除大秦兵役。
也就是說,在整整四十年內,你都在大秦的軍籍係統中,一旦有戰事,無論你在乾什麼,大秦有征召,你就必須上戰場殺敵,再結合軍功爵製。
大勢如此,傅籍與軍功製度形成的嚴密體係,使的秦國青壯年男性已經視戰爭為常態,更有甚者,大多數人是指望在戰場之中得到翻身,而事實上,也正是如此,隨著大秦戰爭的不斷勝利,有無數士卒從中死去,也有無數人成功翻身。
王賁愣了一下,緩緩從武將隊伍之中走出。
“末將在!”
“朕現在任命你為大秦騎軍副帥,協助扶蘇對敵,鹹陽城外的都尉軍,還有鎮守大秦軍械司的衛戍軍團,都各自有五千輕騎,你拿著兵符,速速將他們調集,隨後,與我大秦騎軍主力會合!”
“諾!”
王賁抱拳行禮,隻要能再上戰場,讓他帶多少人,無所謂。
內侍托著一個玉盤而來,王賁拿下兵符,領命。
“速去!”
“末將領命!”
扶蘇一行三人,接下皇命,行禮之後,迅速轉身離開。
走出章台宮,扶蘇忍不住開口:“燕將軍,你這怎麼回事,大軍調集你不告訴我,陛下詢問讓我猝不及防啊!”
“哎呀,王上,我去了你府上了,接到陛下的命令,我立馬就去了秦王府了,這不,撲了個空啊,你上朝去了啊,沒辦法,軍令如山啊,我隻能先去集結軍隊,再回皇宮複命了!”
“騎軍如何?”
“城外三萬餘!”
“不是說這個,我軍配備的那騎軍三件套做得怎麼樣了?”
“馬蹄鐵是需要直接測量每匹戰馬的馬蹄,以進行精確打造,這個太耗費時間了,我上個月問過墨離啊,他們好像沒時間啊。”
“廢話,上個月,又是青銅巨碑,又是青銅人像,又是諸葛連弩,又是騎軍裝備。軍械司已經是日夜開工,那他也趕不過來啊,孤不奢求這個,重點是其他的!”
“這馬鐙和馬鞍倒是裝配了兩萬套,末將已經命人給戰馬配上了,隻是還沒進行適應訓練,這會不會出問題?”
“這些都是經驗豐富的老騎卒是吧?有這些東西,那隻會讓他們的戰鬥力更上一層樓,這就像是一個多年練劍的劍士一般,技藝已經十分嫻熟,但是,就是缺寶劍,這些馬鞍和馬鐙,就如同寶劍,劍士配寶劍,那殺起人來就更利落了,我相信我騎軍也是如此!”
“王上高見!”燕錦書附和道。
扶蘇轉頭看向王賁,隻見他麵帶笑意,也是,隻要他能重新出現於大軍之中,想必王賁就已經十分滿意了。
“賁哥兒,咱倆又要並肩作戰了,想我扶蘇,第一次隨軍征戰,就是在你的大軍之中啊,現在,又要一起打這群胡人了”
“十分榮幸啊,公子,幾個月的時間,我大秦可謂是天翻地覆,沒想到,這個時候,這小小的匈奴竟然敢進犯我大秦,這一次,終於是有機會了!”
“燕將軍,這都尉軍和大秦軍械司的衛戍軍團各有五千騎軍,陛下不是讓你調集所有騎軍嗎?你怎麼不去調集啊,平時這麼機靈,這會木頭了,咱們大秦騎軍,隻要是騎著馬的,都歸咱們管啊,這不,還要王賁將軍再去跑一趟。”
扶蘇開玩笑般說著。
“我滴媽,王上啊,這話可不敢亂說啊,都尉軍還好,頂多他們就是把我燕錦書當個笑話,畢竟,沒有陛下的兵符,光憑一句口令,是根本不可能調動都尉軍的,那軍械司衛戍軍團就更不用說了,我去了,要是拿出不通行令牌或是兵符,他們能把我射成篩子!”
“你燕錦書還會怕這個?我算是明白了,這燕將軍是藏的深啊,其實這心裡,一顆忠君愛國的心就沒變過,難怪蒙恬會把你提拔成為騎軍主將啊,這一點,我很是佩服!”
“沒有沒有,我對王上的忠心日月可鑒,天地可表,你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你讓我追狗我絕不攆雞,忠肝義膽燕錦書就是在下。”
“剛誇你一句你就要上天啊,這成語用的不錯,有進步!”
三人一眾閒聊著,看似輕鬆,實則都明白此行責任之重,三萬騎軍,加上王賁從那兩大軍團之中抽調的一萬騎軍,也才四萬人。
匈奴人有多少,消息說的五萬,但誰能保證,匈奴人,是大秦北方目前最強悍的敵人,他的領地同樣廣闊,最南端直接與大秦長城交界,控製這黃河以南的大部分地區,以及河套平原,最北段抵達北海(貝加爾湖)。
在如此廣闊的區域內,都是匈奴人的放牧區,其縱深之深,是大秦的一個嚴峻考驗,其實力,也一直在北方諸多部落之中為最強,要不然,他也沒有膽子挑釁我大秦。
“諸位,先行分散,王賁將軍去調兵,燕將軍先去接領兵馬,孤先回府批掛鎧甲,看來,這陛下親自賜下的秦王劍,也要飲下這胡人的鮮血了!”
“王上,理當如此啊!”
“先散,駕~”
而與此同時,在秦王府中,一名女子正輕輕撫摸著莊嚴放置在木架上的鎧甲,神情有些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