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這是我軍的籍車,怎麼會出現在匈奴人手中?”
“是啊,對於這種軍械,我軍械司一向是嚴格保密的,根本不可能外流啊!”
“諸位將軍不要忘了,有能力造出籍車的,可不止有我大秦,原先的六國都有這樣的本事,並且,遊離於六國之外的墨家,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你的意思是,我中原有人將籍車的製造方法給外泄了出去,並且,泄露給了中原的死敵?”
“現在不是很明顯嗎?這籍車都已經擺在你麵前了,說不準,就是那些六國餘孽乾的好事,想借匈奴的手,來攪亂我大秦的戰略布局。”
“可是,據我所知,六國覆滅,六國王室已經全部被我大秦囚禁在鹹陽啊,他們想搞事,根本沒可能啊!”
“誰跟你說是六國王室了,六國餘孽可不止這些,原先的那些六國舊臣,全部都藏在暗處呢!可以說,現在這些六國王室,心裡都在期望著他們原來的那些臣子安分一點,要是惹出了大禍,惹得陛下震怒,這些六國王室估計都得人頭落地。”
“陛下為什麼不殺了他們?”
“哪有那麼簡單,他們畢竟是六國的王族,眼下,大秦初定,殺了他們,民心紛亂,士族離心,天下大亂又在眼前,此起彼伏,殺之不儘,這對我大秦而言,乃是損傷國本的大事,而現在,至少在表麵上,風平浪靜,天下一統!”
安塞城中,多為副將談論著。
“哼,一統,現在的一統乃是靠皇帝陛下一人鎮壓著,才能有現在的風平浪靜,但是這風平浪靜之下,隱藏著多少暗流,實在是不得而知啊,某聽聞,長公子挾大勝歸來之時,在鹹陽遇刺,你們說說,有比這跟離譜的事了嗎?”
王通開口說著,看著城下那幾架籍車,心中實在是不安。
“將軍,如此說來,匈奴人有此物,倒也是不難理解,國中尚有敗類啊,天下一統隻是版圖一統,要這天下歸心,還有一段漫漫長路啊!”
“哈哈哈,無妨,隻要皇帝陛下坐鎮天下,什麼陰謀詭計,暗流洶湧,都是屁話!”
“這一點你倒是說對了,本來,本將召集你們,是看到匈奴大軍繞過安塞城,大舉南下,正準備商量一下,要不要抽調安塞城一些人馬,發兵增援安俾城,畢竟,看現在的形式,匈奴主攻方向不是安塞城。
但是,現在看來,已經沒有必要了,我們安塞城能不能撐到我大秦軍隊抵達,都是個問題啊!”
王通說著,看著城下的籍車,他已經明白了,這注定是一場艱苦的血戰。
“將軍,鹹陽兵馬來援,要出關中之地,還要橫跨整個北地郡,就現在,估計鹹陽都還沒有收到消息吧!”
“收到消息?哼,就算驛卒日夜奔襲,也需要一天一夜才能抵達,一夜已經過去,還有一天呢?而現在,匈奴人已經拿下歸德城了,我們安塞城能撐多久?”
“為何上郡兵馬遲遲沒有消息,楊將軍不可能置我北地郡於不顧啊!”
“估計上郡兵馬,已經被匈奴人給牽製住了,畢竟匈奴進攻北地郡,可不需要經過上郡,隻要派出人馬,拖住他們便是。”
“為何隻是牽製,匈奴人沒可能全力進攻嗎?”一位副將問道。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匈奴人怎麼可能兩線作戰,攻取上郡?我秦邊軍主力可都在那裡,匈奴人有這麼大的決心?”
“不管有沒有可能,本將已經給上郡發出了求援,如今已經一夜過去,也差不多抵達上郡了,本將相信,楊將軍會明斷的,而現在,我們目前要做的,就是一個字,拚儘一切,守住安塞城,諸位可明白?”
“明白!”
“好,下去做事吧!”
“諾!”
但是王通將軍期望的上郡援軍注定不可能那麼快來援了,北地郡和上郡之間的路線,已經全部被匈奴的遊騎阻斷,消息無法傳遞,大軍如何做出決斷?
......
大秦,上郡,長城防線。
這裡是大秦帝國抗擊匈奴的第一線,也是整個秦邊軍的起源之地,此處,與匈奴的戰爭在這幾十年來從未停歇,兩軍交戰,互有勝負,作戰長達十餘年,但秦邊軍,在主帥楊翁子的率領下,愈戰愈勇,人數和規模也逐漸擴大,並且,在當地百姓的通力合作之下,才得以興建起這一座邊關之城。
此地,時有匈奴襲擾,是為常態,隻是現在,城下布滿匈奴幾萬之眾的情況,實在是十分罕見,但匈奴來勢洶洶,不得已,整個長城防線都以經點燃狼煙。
楊翁子站在城牆之上,匈奴人數萬大軍列於陣下,他不得不防,他已經頻繁派出斥候,想要知道北地郡的情況,這是現在戰事之重點,他必須要弄清楚,匈奴人的主攻方向,到底是上郡還是北地郡。
並且,在匈奴大軍襲略上郡之時,他就已經知悉匈奴人的大軍調動,臨機決斷,即刻八百裡加急,向鹹陽求援,卻並非增援上郡,而是北地郡。
但是,援軍抵達尚需時間,兵力安排卻沒有充足的情報,讓他遲遲不敢妄下決斷。
“派出去的斥候還是沒有消息嗎?”
“將軍,已經派出去五波人馬了,還是沒有一個人回來,現在看來,北地郡和上郡的之間的道路,已經被匈奴的遊騎給掐斷了,這些遊騎肯定是從長城的缺口給鑽了進來,其目的就是擾亂我上郡和北地郡的消息傳遞。
兩郡之間是如此,我上郡後方亦是如此,頻頻出現小規模的匈奴遊騎,在襲略村莊,這種戰法,完全就是送死啊,如今,我軍兵馬頻頻出動,已經剿滅八股匈奴遊騎了!”
“自匈奴大軍來襲,我軍長城外的消息渠道全部遭到破壞,現在,匈奴大軍到底是何動向,我軍根本不清楚,如此,便不能快速應對啊。”副將說著。
“此番戰法,我軍完全被匈奴人牽著鼻子走著,太被動了,看現在匈奴人的正麵攻勢,再加上後方襲擾,又不向是佯攻,但若是上郡的匈奴人是佯攻,那他們,絕對潛藏這一個巨大的陰謀啊!”楊翁子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