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我們是來殺敵的,我們不是來送死的啊,兄弟們千裡迢迢,就算是死,也要殺幾個胡人再死吧。要不然,我們死也不會瞑目啊。”
“住口,我不想快點放手一戰嗎?軍令,軍令懂嗎?你是不是想死,要是違抗軍令而死,你的家人都會因此遭難,你懂不懂這個道理。”
“可是......”
“沒有可是,燕將軍既然做了這個決策,就自然有他的道理,我等士卒,唯有奉命行事。”張銘虎說著。
“但是現在,也不能讓他們太囂張,傳令下去,騎卒手馬上裝填,自由還擊,給這群匈奴人一個教訓。”
“是。”
這些騎軍士卒,心裡早就憋了一肚子氣,得到命令之後,拿起弩箭,裝填完成,在馬背上,回身便是一箭。
或許被追擊時,弓箭秦軍發揮不了作用,但是弓弩,秦軍隻要一個轉身,便能發出一支弩箭,雖然沒有瞄準,全部都是一通亂射,但是,隻要數量夠多,形成箭雨,再加上匈奴人又追的緊,還是形成了有效的殺傷。
不時有匈奴士卒中箭摔落馬下,當場摔的血肉模糊。這一幕,看在秦軍士卒眼中,心中無比舒爽,這口氣算是出了。
大軍前方,燕錦書與他的一萬騎卒真在快馬奔行,在燕錦書心中,也不求如何,隻要能回到鬱郅,至少可以和王賁軍團策應,實在不行,進入馬嶺也可以。
“報,將軍,方渠的匈奴軍隊追擊過來了,已經快要追上張將軍的人馬了。”
“叫他儘力擺脫他們,必要時可以壯士斷腕,切記不可戀戰,不要因小失大。”
“是!”
“全軍加快速度,趕往鬱郅。”
“快~”
這時,就在燕錦書前方,又有斥候逆著隊伍,策馬而來,燕錦書一看,心中咯噔一下,一種不好的預感在心頭升起。
“報,將軍,馬嶺地界發現匈奴軍隊!”
“混賬東西,這群瓜慫東西早就在算計我們,混賬,真的是怕什麼來什麼。”
到現在,燕錦書已經基本可以確定,這就是匈奴人的圈套,其目的,就是他們,匈奴人,想要全殲了他們。
因此,才有了這一路行軍的順風順水,這都是匈奴人故意為之,目的,便是誘敵深入。
此刻,燕錦書心中還是心有餘悸,幸好自己臨機決斷,果斷率軍南下,要不然,被後方包抄過來的這支匈奴軍隊拿下的馬嶺城,那自己就真的會被夾擊在方渠和馬嶺之間。
到那時,才是真正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啊。
“這支匈奴軍隊拿下馬嶺了嗎?”燕錦書問道。
“還沒有,正在快馬加鞭,往馬嶺方向趕。”
“還沒有就好,他們這是要斷我們生路啊,要是馬嶺丟了,我們就真的完了,隻要馬嶺還在,我們至少還能有屏障,還有一座城池阻擋一下,再者,馬嶺聯通方渠,彭陽,鬱郅,回師馬嶺,我們至少還有一線生機。”
“來人,傳令全軍,要快,再快,務必要趕在匈奴人之前回到馬嶺城。”
“是!”
......
另一側,彭陽西麵,臨涇城。
扶蘇兵馬已經全部整頓完畢,加上公子晨帶來的七千人馬,扶蘇手上也有一萬五千人,此刻,大秦騎軍的三支隊伍,因為戰場形勢的變化,並沒有按照原先的計劃行事,反而都在各自相離不遠的城池之中。
隻不過,他們的之間,卻是大批匈奴軍隊的堵截,彼此之間,互不清楚位置,扶蘇率一萬五千人在臨涇,王賁率一萬五千人在義渠,燕錦書率一萬兩千人在馬嶺,這之間,交雜這匈奴人的九萬軍隊。
明明彼此相近,卻毫無所知,但是,各軍作戰,全靠主將的猜測和有限的情報,隻要一地打響,就要看這三位之間的默契如何了。
這是大秦騎軍獲皇帝下詔,獨立成軍以來的第一戰,麵對接近兩倍之敵,大秦騎軍三位主將,將要麵對極大的考驗。
而此時,大秦北方軍團十萬先鋒士卒,在辛勝的率領下,已經越過了泥陽,始皇帝和蒙恬,跟隨北方軍團二十萬中軍,已經在向泥陽靠近,隨著戰局的拖延,勝利的天平已經緩緩向著大秦的方向傾斜。
而扶蘇的兵馬,一直潛藏在臨涇縣,對於匈奴人派出來的遊騎,扶蘇已經殺了兩波了,扶蘇也不知道匈奴軍隊發現了他沒有,沒有斥候回報,按道理來說應該會察覺到不對勁。
但事實是,匈奴軍隊兩線戰事急迫,頭曼單於受到王賁主動出擊的挑釁,直接衝昏了頭腦,以至於忽視了臨涇方向,所以此刻,匈奴人對於臨涇的情況,也是兩眼一抹黑的狀態。
“駕~駕~”
“報,報,啟稟王上,彭陽兵馬傾巢而出,向東而去。”
“彭陽兵馬傾巢而出?匈奴人動身了,停滯了這麼久,終於動身了,隻是,為何是向東而去。”
“北地郡輿圖,拿過來。”
賀秦立刻將北地郡地理輿圖鋪展開來,扶蘇,公子晨,潘疏渺等幾位主將立刻圍了上去。
“彭陽東麵,馬嶺,這是安塞城一線,安塞城,燕錦書方向,好家夥,就連彭陽的匈奴軍隊都驚動了,肯定有大事。”
“對了,我軍聯係上王賁將軍了嗎?”
“王上,還沒有消息。”
“還沒有消息?怎麼會這樣,算了,戰事緊急,先行決斷吧。”
“匈奴人竟然敢放棄彭陽,就是沒把我們放在眼裡啊,這麼一份大禮我們怎麼能不要呢,既然匈奴軍隊離去,那我們就趁亂取了彭陽,給匈奴人的心窩子裡插上一刀。”
“大哥,估計此刻,匈奴人也是兵力不足了。”公子晨說著。
“不,不對,匈奴軍隊就沒有守城的習慣,他們不相信城池,隻相信自己身下的戰馬,城池給他們的安全感不足戰馬的一半。”扶蘇說著。
“啊,不對啊,大哥,那要按你這麼說,匈奴人派重兵守安俾城乾什麼?”
“那是他們離開北地郡的唯一通道,你說為什麼?彭陽沒了他們可要繞道走,安俾城沒了匈奴全軍都得堵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