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殺了他們,就不會有現在的秦王之名。
哪怕麵對的是想要殺自己的人,也隻能裝作毫不在意。
要忍!
不僅要忍,還要為他求情。
這是身為一個兒子,應該有的覺悟。
而現在,他是秦王。
想要的權力,已經拿到了。
那該報的仇,也該算算了!
扶蘇一直以來都抱著這樣一個態度。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人若犯我,我必殺之!
良善,仁慈,隻是在身為弱者時需要的偽裝而已。
經過這一係列殺伐,扶蘇做事,也可以不擇手段。
看到扶蘇那一副惆悵的樣子,冒頓頓時輕看他一眼。
不就是幾個弟弟嘛,弄死就好了,還一臉於心不忍的樣子。
廢物!
隻是冒頓並不知道,扶蘇此刻惆悵,是在憂愁該怎麼弄死鹹陽那幾個貨呢。
“嗬嗬。”
“秦王不必為此傷情。”
“權力這種東西,誰都想要。”
“可是隻有一份。”
“那能怎麼辦,隻能將那些覬覦者,都殺嘍!”
冒頓勸慰道。
“哦!”
“所以,太子是承認自己要行弑父殺君之事了?”
扶蘇話鋒突然一轉。
聽到扶蘇的話,冒頓也是一愣。
這扶蘇他娘的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
沒完沒了了是吧。
剛才還多愁善感呢。
這會轉眼之間說話跟刀子一樣,直往人心窩子裡鑽啊。
真他媽的膈應啊!
他不是應該順著我的話頭問要殺他的人是誰嗎?
然後雙方好好談,最後皆大歡喜。
這怎麼不按套路出牌啊!
“咳咳!”
冒頓回神,咳嗽一聲。
“成大事者,當不拘小節!”
頓了一會,冒頓才冒出這麼一句話。
“太子,你這活著是真累啊!”
“想當禽獸就是當禽獸,乾嘛說的那麼好聽呢?”
“弑父就是弑父,還還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太子啊,你要這麼說,我們之間的談話,那可就進行不下去了。”
扶蘇擺擺手說著。
聽到扶蘇言語中的貶低之意,冒頓的臉是一陣紅一陣白。
他從來沒見過這麼無恥的人。
也從來沒遇到過逼到自己毫無退路的人。
扶蘇,是第一個!
冒頓深吸一口氣,用以平息自己的情緒。
“難道秦王就一點都不好奇想要殺你的人是誰嗎?”
冒頓不甘心的問道。
“不好奇。”
扶蘇無所謂的擺擺手。
“呼~”
“嗬嗬,扶蘇,秦王。”
“你好奇,但是你就是在裝,你他媽就是在裝!”
“不用裝,說出來,隻要你問我,本太子就告訴你!”
冒頓太陽穴的青筋隱隱浮現。
聽聞此言,扶蘇抬頭看了冒頓一眼,在冒頓希冀的目光之中。
扶蘇開口:
“不好奇!”
“你好奇!”
“不好奇!”
“你好奇!”
“不好奇!”
“你,好奇!”
冒頓的手默默握住了彎刀,微微抽出一截,口中近乎嘶吼的喊出這三個字。
兩側太陽穴,青筋已經暴起。
他破防了!
自談話開始,他就一直被扶蘇壓著。
那秦王好像會讀心術一般,他在想什麼扶蘇全他媽知道。
而自己自信掌握的情報,卻在扶蘇眼中視為無物。
這如何能忍?
這要怎麼忍!
他感覺自己現在,就是一隻傻猴,一隻被人肆意玩弄的傻猴。
又或是一條狗,被人遛著的傻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