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要如何破局?”
始皇帝問道。
“末將以為,我軍應當主動出擊。”
“既然匈奴騎軍從側翼殺來,我軍便安排兵馬,在王賁將軍側翼等著。”
“等匈奴人一到,我軍便主動衝殺!”
“借著這突然的進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殺入敵陣,進而讓兩萬匈奴士卒由攻勢轉為守勢,兩軍糾纏廝殺。”
“匈奴側翼一動,必然牽一發而動全身。”
“如此,頭曼單於隻有兩個選擇,要麼打,要麼等!”
“打,就正中我軍圈套。”
“等,就看著他的兩萬兵馬和我軍兩敗俱傷!”
章邯說著。
“兩敗俱傷?”
“繼續說。”
始皇帝開口道。
“陛下,若是我軍騎卒與匈奴側翼兵馬交戰,頭曼單於動則正好,正合我等的心意。”
“他若不動,我騎軍便要與匈奴兩萬兵馬拚死一戰。”
“其目的有兩個。”
“兩敗俱傷是其一。”
“全軍潰敗是其二。”
章邯說完,一時之間,帳中竟然陷入了一片沉默。
諸將神態各異,皆無人應答。
始皇帝掃視下方一眼,繼眼神變得鄭重,繼續開口道:
“說,接著說,詳細點說!”
得到皇帝的授意,章邯點點頭,繼續開口。
“諸位,此戰,我軍已至,便不能再拖。”
“我北方軍團,先鋒軍團,士卒龐大,每一日的錢糧消耗,都是一個天文數字。”
“既然敵未動,那我軍便先動。”
“我軍可以集中先鋒軍團所有的騎軍士卒,快馬前行,備戰於王賁將軍側翼。”
“待匈奴軍殺來,側翼騎軍便衝殺而上。”
“同時令王賁將軍調轉馬頭,迎戰側翼匈奴軍。”
“兩軍齊齊壓上,必須以雷霆之勢,一接戰就要打出優勢”
“在我騎軍突然反擊之下,側翼匈奴軍必定猝不及防。”
“如此,末將不信那頭曼單於還能坐的住。”
“並且,還需派人,繼續在前方製造煙塵,還有煙幕,並且擴大範圍,最好是能遮天蔽日。”
章邯說著。
“遮天蔽日?”
“章將軍看到前方王賁將軍派騎卒拖拽樹枝製造的煙塵了吧。”
“那已經是遮天蔽日了!”
“現在,還要起煙?”
“陛下剛才都說了千萬不能打草驚蛇,章將軍如此做法,也不怕給匈奴人嚇跑了!”
右副將宗鼎文說著,看了一眼章邯,隨即搖搖頭。
他們這些常年領軍在外的將軍,在看向章邯之時,是有些不以為意的。
章邯之前的官職,是掌管皇宮內庫的少府一職。
雖然位列九卿之一,但也是一文職。
但不知為何,陛下竟如此看重於他,一度升任出巡禁軍統領。
但在大秦,以軍功論實力的時代,軍功淺薄的章邯,他們不屑!
“宗副將此言差矣。”
“兵法有雲,虛而實之,實而虛之。”
“戰端一開,兩軍對峙的局麵就會被打破,到時候,若是頭曼單於不支援。”
“那我騎軍士卒,便跟側翼匈奴軍決一死戰,兩敗俱傷。”
“剛才我就說了,兩敗俱傷是其一,全軍潰敗才是其二。”
“隻有最真實的廝殺,以及最惶恐的潰敗,才能引敵上鉤。”
“頭曼單於見兩軍騎卒交戰,卻按兵不動,無非就是想等,等一個必殺的時機。”
“那我們,便給他們這個時機!”
章邯說著。
“章將軍此言,就是讓我先鋒軍團在一旁看戲,眼睜睜看著騎軍兄弟們流血犧牲?”
“讓我們看著他們死?”
“最後,再假惺惺上前,給他們收屍?”
宗鼎文皺著眉頭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