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
“嗚~”
一陣嘹亮的號角之聲從矗立在平原之上的巍峨關城內響起。
一時之間,大批匈奴士卒便行動了起來。
紛紛到達各自的崗位,保持警戒。
安俾城,這個被頭曼單於拚儘全力拿下的北地郡第二關城,此刻正牢牢的被匈奴大軍控製著。
這是頭曼單於特地留存的北撤之路。
雖說此刻的北地郡長城並沒有多麼威武雄壯,但攔下身騎戰馬的匈奴騎軍是綽綽有餘了。
其他地方,雖然也有漏洞,但想要讓大軍通過,還必須要花費大把力氣和精力去疏通。
最好,是直接拿下關城。
如此,進可攻,退可守。
此刻,留守在安俾城中的匈奴士卒有八千餘眾,主將乃是頭曼單於麾下最受信任的心腹愛將古德萬騎長。
拿下安俾城,古德萬騎長居功至偉。
他率軍繞到安俾城後方進行偷襲,成功將這座北地郡第二關城攻破。
此刻,他同樣身負重任,率領麾下部卒,鎮守著匈奴全軍的撤離通道。
現在,古德萬騎長看著從南方而來的龐大軍隊,眉頭微皺。
如果不是因為軍中旗幟是族中大纛,他都甚至以為是秦軍兵馬。
如此浩浩蕩蕩的騎軍部隊直撲安俾城而來,大軍要撤離了?
但是,為何他沒有接到大單於的任何命令?
按道理來說,大軍撤離,必然有大單於麾下的親衛斥候拿著信物前來通報。
但此刻卻沒有絲毫消息和預兆。
一向警惕的他察覺到些許不對勁。
所以,在發現南方兵馬之後,古德萬騎長立刻采取措施,下令將安俾城的巨大城門關閉。
臨陣待敵!
而這一切,自然也落在快馬而來的冒頓太子的眼中。
看著巨大的城門轟然關閉,冒頓太子眼中閃過一絲森寒的光芒。
“還真是古德!”
“千算萬算,把這個混賬東西給忘了!”
冒頓太子冷冷的說著。
“太子殿下,現在怎麼辦?”
“古德這廝見我大軍到來,竟然關閉城門,他想乾什麼?”
“他要造反嘛?”
冒頓太子身旁的阿滿萬騎長氣憤的說著。
“不急,先去交涉。”
“實在不行,讓本太子去會會他。”
冒頓說著。
不是他冒頓太子不想派人前來先行通報,進而順利出關。
而是冒頓決定北撤之時,才突然想起安俾城留守主將,把跟在頭曼單於身邊的一大群萬騎戰一一排除。
冒頓發現,自己似乎漏算了一個人。
自己父王的心腹愛將,古德萬騎長。
作為父王最信任之人,古德是十分清楚的知道大單於和太子之間的爭端的。
並且,他更是堅定的站在自己父王那一邊的人,對於自己,更是激進和極端。
廢立太子,便是古德的首倡!
太子之威脅,也是他常年不斷的論調。
正因為如此,古德更是成為大單於派係之中打壓太子勢力的得力乾將。
這幾年間,冒頓可謂過得並不怎麼好,這都要得益於前方的這位古德萬騎長。
所以雙方之間的關係,談不上是生死仇敵,但也基本上水火不容了!
雙方之間的處事,都是抱著我不賺你也彆想賺,讓你倒黴便是賺的想法。
基本上是能使絆子就使絆子,順便還要挖個坑的那種。
在得知安俾城主將很有可能是古德之後,冒頓立馬打消了派遣遊騎前去通報的想法。
開玩笑,沒有大單於的信物,且得知是自己派人來的。
那古德鐵定嚴陣以待,箭矢上弦,城門關閉,蓄勢待發的。
這一點都不離譜。
所以,冒頓還不如名正言順的走過去,且不亮出自己的旗號,借此機會渾水摸魚的出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