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張良的率領下,韓國兩萬大軍雄心壯誌的從新鄭城殺出。
兵鋒直抵三川郡府衙,洛陽!
當大軍行至一較為陡峭的山間穀地之中時,一時間,巨石檑木如同天雷灑落。
漫天箭雨形成一陣陣黑雲,鋪天蓋地般襲來。
同一時間,四麵八方殺聲四起。
幾乎在第一時間,韓國大軍就被迅速衝殺上前的秦軍精銳分割成數段。
隨後,就是一場無與倫比的血腥屠殺。
麵對這麼一支突如其來的部隊,張良曾一度以為,這是秦軍的二流軍隊。
也就是地方的衛戍軍團。
麵對地方衛戍軍團,張良還是有信心能與之一戰的。
但就在短暫的思索之時,他麾下的兩萬餘士卒,便已經形成潰敗之勢了。
張良曾引以為傲,曾暗中蓄養的精銳,在這一支秦軍麵前,就如同草雞瓦狗一般,毫無抵抗之力。
秦軍士卒,每一伍,每一什的士卒,彼此之間的配合,無比默契。
戰陣之間的協作,更是爐火純青。
跟這樣一支部隊比廝殺,張良麾下的人馬,就如同幼嬰單挑成年壯漢一般。
並且,就是有這樣戰鬥素養的軍隊,在人數上,對韓國大軍還是呈現碾壓的趨勢。
秦軍士卒,幾乎是韓國的五倍有餘。
張良被一眾親衛死士牢牢守護著,但他的四周,到處都是韓軍士卒慘叫和嘶吼,以及痛苦的悲嚎!
一時間,張良愣住了。
在大軍出新鄭城之時,他心裡就已經有所準備。
畢竟,三川郡守和三川郡的秦軍守軍,是絕對不會坐以待斃的。
他們很有可能主動出兵,以求伏擊製勝。
對此,張良也著重布置了一番。
但是現在,原先看似萬無一失的布置,在絕對的實力麵前,就如同一個笑話一般。
這絕對不是三川郡的秦軍守軍,絕對不是!
十萬之眾,十萬銳士!
此番伏擊自己的秦軍部隊,起碼有十萬之眾,還是十萬銳士。
十萬人?
張良的臉色突然變得極度慘白,他猛然間,似乎想通了什麼。
十萬大軍?
昔日,嬴政從北地下詔,命楊端和調動秦軍北上,不就是十萬士卒!
一時間,張良抬起頭,在四周的山坡之上搜尋著什麼。
終於,在一個較高的山坡之上,看到一杆大旗豎立。
這正是秦將楊端和的旗幟!
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
秦軍分明就是有備而來,就是要將自己一網打儘!
可能,還不止是自己。
如此說來,自己這一路走來的疑問,都已經在一瞬間明了了。
為什麼,自己曾派遣死士,救援數次而不得的韓國王族,這一次,卻是格外順利。
為什麼,原本防備森嚴的安樂宮禁軍,在那一天,卻是漏洞百出!
為什麼,六國用了數百年都攻不破,打不亂的秦都鹹陽,在那一天卻大亂紛擾!
這一件件,一樁樁,對於像張良這樣的六國遺民而言,簡直就是天賜良機。
麵對這樣的天賜良機,六國遺民中的各國謀士,也曾懷疑過。
這是不是太順利了!
這會不會是秦國的奸計?
但,謀士終究是謀士,最後的決定權,不在他們手中。
麵對這樣的天賜良機,麵對近在咫尺的複國希望。
這些亡國之人,早已經陷入瘋狂!
這是大勢,怎能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