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著庫房鑰匙,就去找了宋越。
“二爺夫人將掌家權交給夫人了?”宋越目光微訝,又很快恢複平靜“侯府的賬冊、房產地契,都存放在庫房。
夫人想看哪一部分?您打開庫房門,老奴給您拿。”
奚雲岫道“都拿給我,送到雪庵院去,還有,找些會木匠活的人,把我嫁妝裡的那個拔步床組裝了,將臥房裡那張架子床丟出去。
再給我打一張梳妝台,我要放妝奩用。”
“是。”宋越糾結片刻,問道“搬賬冊需要時間,在賬冊搬過去前,您有什麼安排?”
奚雲岫瞥他一眼“宋伯不就是想知道,我什麼時候去探望侯爺的兩個養子嗎?
就現在吧,宋伯把事情安排下去,和本夫人一起去。”
宋伯不好意思的撓撓頭,也沒有否認,立即去吩咐事情了。
奚雲岫無奈,還真是這樣。
她一直在揣測宋伯總是幫助她的原因,排除掉了容忱生前托付照顧未婚妻,又看不出宋伯有明顯的私心。
那就隻能,從宋伯這幾次與她的對話中找線索了。
宋伯第一次主動和她說話,告訴了她,容忱有兩個養子,沒名沒分的養在侯府偏院。
第二次主動說話,是交給她其中一個養子做的香囊。
宋伯其實是在為這兩個養子打算,希望她這個嫁進來的養母,能善待他們,才處處相幫。
就是表現的太含蓄了,讓她想了那麼久才敢確認。
兩個養子的住所實在偏僻,如果不是有宋越引路,奚雲岫和雲雀都差點迷路。
容彥繡的香囊,奚雲岫一直放在身上,進院前,奚雲岫特意拿出來,配掛在腰間。
奚雲岫進去,就見一個穿著褐色短打,黑瘦的孩子在井邊費力的打水。
孩子看見奚雲岫愣了一下,不知所措的放下水桶,緊張地雙手在褲腿上抹了抹,來擦乾手上的水漬。
宋越笑著招手“容彰,怎麼隻有你,你弟弟容彥呢?”
容彰小聲回道“宋爺爺,弟弟在睡覺,我去喊醒他。”
容彰小跑的進屋叫人,不多時,一道仿佛天塌下來的小奶音從屋裡傳來。
“誒——怎麼是這個時候!我沒有洗臉梳頭發,亂糟糟的怎麼留個好印象嘛!嗚嗚……”
奚雲岫忍俊不禁,手掌落在腰間的香囊上摩挲了幾下,這個叫容彥的孩子,小心思還挺多,挺好麵子的。
又耐心的等了一會兒,容彰牽著容彥走過來。
奚雲岫蹲下,抬臉望著他們“容彰,容彥,你們好,我是你們的養母奚雲岫。
你們可以喚我母親,或是娘親,今後讓我們好好相處吧?”
容彰拘謹的點頭“是,母親。”
容彥性子要活潑些,揚起嘴角,露出潔白的小虎牙“娘親,太好啦,我也是有娘親的孩子了,再也不是禎兒哥哥說的沒娘的野種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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