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竟還是醉酒時的穿著,隻是鼻梁上多了那副奇妙的眼鏡。
開始他以為自己重生了,自己小了十多歲。這麼說在海的另一邊,院長是不是還活著?
但後來發現是重生加穿越,這裡已經不是過去的世界了。
再也回不去了嗎?
他還沒有參加院長的葬禮……
幾天迷惘後,高田旭記得那天自己躺在一家兒童養護所的床上,望著天花板大腦在空轉——沒錯,這一世他被撿到,又來到另一家孤兒院。
仔細想想自己高中畢業後就忙起來,沒時間聯係朋友。上輩子實在沒什麼牽掛,孤兒院院長算他最親近的長輩了。
然而斯人已逝,如果沒有穿越,他會像所有曆經離彆的人一樣努力生活下去。
高田旭是個特彆開朗的人,那一晚的醉酒本可以將他的悲傷消磨得差不多。
確實,誤以為是重生,以為還能見到十年前的院長,這個希望落空了。
但這本就是空想,本來死去的人能夠穿越可謂極端的幸運。
為何自己還覺得心裡空蕩蕩的呢?
高田旭思前想後,整理出了自己的心情。
在聽到院長死訊的那個晚上,他在傷心之餘更有強烈的悔恨!
院長是一個十分和善的老太太,她對被遺棄或托管到孤兒院的孩子們都有很高的期望。
期望他們未來過得和正常家庭出身的孩子一樣。
這自然千難萬難,起跑線就天差地彆!
院長的著眼點也很平常,她希望孤兒院的年輕人能在學業上走得更遠。
在她的努力下,這個資金本不充裕的孤兒院,竟有超過八成的孩子都讀了本科。
不過其中能讀二本的都不多。高田旭當時成績最為優異,成績甚至足夠上一些邊緣的重點大學!
但他卻沒有繼續讀下去。
在孩子們當中,高田旭和院長的關係算最好的了。但也因此,成年後的他不願意靠孤兒院的幫助或負債繼續讀書。
孤兒院對孤兒的義務也是有限的,成年後的孤兒理論上能得到的支持很少。要支持院長的方針,孤兒院開始入不敷出。
高田旭提前加入了社會的大熔爐。幾年下來他雖然掙了些錢,也給孤兒院每月寄錢,但作用微乎其微。自己的工作更是很快觸到天花板,幾年還沒有好的著落。
老院長還一直惦記著他的學曆問題,希望他能重新投入學業。
高田旭也悟了,當年如果自己繼續攻讀大學,畢業沒幾年就能突破自己現在職業的瓶頸。
閒時,高田旭已開始重新準備高考。
可就在高田旭已撿起書本備考的前夕,他穿越了。
從養護所的床上躍起,高田旭一拳砸在牆板上!
他想到每年回去時院長的眼神,她很期望自己的孤兒院真正出一個重點大學畢業的孩子。希望他們能過得更好,也希望他們能成為對社會更有益的人。
現在,這既是那個老人未竟的願望,也融入他的意誌。
高田旭決定了,他要貫徹之前的決定。現在雖來到異國他鄉,但又不是欠發達國家。他仍能繼續自己的進學。
為什麼高學曆就可以得到更好的工作?高田旭隻知道最淺顯的道理,學習更多的知識就有更多施展的空間,更可能勝任各種崗位。
說得玄乎一點,從九年義務教育,到高中、大學,再到研究領域,這個社會投入越來越多資源培養一顆頭腦。
反過來,這顆頭腦想要回饋這個社會,抑或是想要通過自己的雙手從這個社會交換到更多價值,亦有更高的門檻。
也許有人生在羅馬,有人天賦卓絕,有人善於把握機遇,不需要一步一步攀爬這個階梯。
低學曆在社會混得風生水起的大有人在。
但高田旭認為像自己這樣的人,想更進一步,這是最切實的道路了。
所以當高田旭開發出黑之書的基本能力,又發現自己的頭腦獲得了強化後,自是喜不自勝。
沉浸在回憶中的高田旭,突覺腦內一陣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