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正年可是國子監祭酒,這麼一個最末等的學齋,怎麼會需要伍正年來給他們上課。
謝深玄警惕詢問:“另外一名呢?”
伍正年:“那當然是才冠京華高才絕學多才多藝的謝兄您啦!”
謝深玄:“……”
好。
這狗皇帝,果然沒給他安排什麼好事。
一個學齋三位先生,至少有兩個是被迫加入湊數的,剩下那位汪退之……很難形容,但謝深玄覺得他應該是位人才。
“謝大人,諸大人,您二位來了,我們可就放心了。”伍正年拍拍自己的胸口,“汪先生不喜歡挑戰,他還是更喜歡穩紮穩打。”
謝深玄聽明白了。
不喜歡挑戰?
那是分明是受不了這片太學內的文化荒漠。
更喜歡穩紮穩打?
誰不喜歡去帶甲等小齋內省心省事的乖學生啊!
“可惜皇命難違啊,所以汪先生也不得不麵對這波瀾壯闊的執教生涯。”伍正年又歎了口氣,“如今謝大人來了,汪先生終於可以重回他穩定的生活了。”
謝深玄:“……”
伍正年這般說話的藝術,謝深玄真的很佩服。
這說來說去,不就是在告訴他,那個排到天乾最後的癸等學齋,實在是太差了,以至於太學內的先生們都不願意來此執教,最後實在沒有辦法,皇帝下旨硬逼了一個過來,就這一個,還成天想跑,死也不願意在這學齋內多留。
伍正年終於停下了腳步,回身看向謝深玄,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
“二位大人。”他彎起眉眼,那副笑出花來的模樣,看著便不像有什麼好事情發
生,“我們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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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深玄深吸了一口氣。
伍正年身後,是一間書齋。
這間書齋之內,並無誦讀課文的聲響,也全無先生講課時的聲音,隻有顫顫巍巍的琴音,彈得半死不活,連謝府對門那專愛將二胡當鋸子拉的門房老頭,都拉得比他有精神。
伍正年仍帶著他慣有的笑容:“汪先生的琴彈得很好,他一定是在教學生們彈琴。”
謝深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