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情複雜,實在不知接下來該從何處入手,再一抬頭,發現趙玉光竟然還緊張站著,他不免又歎了口氣,朝趙玉光擺了擺手,讓他先坐下再說。
趙玉光緊張把自己擠回了桌椅中去。
他撞得桌椅亂響,一張臉跟著漲得通紅,連動作都慌亂了起來,謝深玄見他緊張,對他微微頷首笑了笑,卻不料將趙玉光嚇得麵色蒼白,恨不得將整個人都縮進桌子底下去。
其餘幾名學生頭頂也紛紛飄起字跡,愕然睜大雙眼,盯緊了謝深玄和趙玉光。
「謝深玄笑了!他是不是要罵人了!」
「好漂亮的美人,好糟糕的嘴!」
「哇!好刺激!」
謝深玄:“……”
罷了,他們想得也沒有錯,隨他們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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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退之被謝深玄罵走了,癸等學齋今日已沒有先生授課,而謝深玄與伍正年今日還有他事,不能在此處多留,於是待三人要從此處離開時,伍正年也隻能再三吩咐幾名學生好好在此處自行研習經典,他過會兒再讓人來此處看看情況。
他請諸野與謝深玄同他一道返回自己的書齋,可不過方才走出幾步,謝深玄便聽聞癸等學齋內傳來了震天的響聲——聽起來像是柳辭宇在歡呼大喊,十分快樂,那歡笑聲中還夾雜著裴麟肆意的鼾聲,像極了他那在太學讀書時逝去的青春。
呸。
他在太學讀書時,同窗人人刻苦,每日裡除了讀書還是讀書,哪有這群兔崽子這麼胡鬨。
謝深玄頭疼不已,可今日之事仍然未畢,他抬起眼,看向麵前引路的伍正年,深深吸上一口氣,問:“伍兄,我還有事要問問你。”
伍正年心情頗好,笑嗬嗬回答:“伍某知無不言。”
謝深玄:“諸野……諸大人是武科,伍兄,那你呢?”
他想,伍正年說,癸等學齋不過隻有四名先生,汪退之被他這麼一通羞辱,大概是不會願意再來此處上課了,那在癸等學齋執教的,便也隻剩下三人,諸野負責武科,他與伍正年分擔文科各學科,正式授課之前,他總得弄清他二人各自負責的課業,好明白自己究竟應當先做些什麼準備。
可伍正年忽然抬起頭,對著謝深玄露出了無辜的笑。
“修德。”伍正年說,“我隻管修德。”
謝深玄:“……”
等等,這好像和他所想的不一樣。
“德行嘛,很重要的。”伍正年竭力為自己辯解,再勉為其難多為自己增加了一些課程,說,“我還可以帶孩子們早起打一套五禽戲。”
謝深玄:“……”
伍正年:“晚上來一套太極。”
謝深玄:“……”
伍正年:“若是……若是大家還有空閒,我還可以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