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得?讓學生們達到十?二分?的成績,若是分?數不夠,便?得?清退回籍,可他現在這些學生,成績最好的趙玉光是負一分?,成績最差的帕拉隻有負七分?,他們想要追上現今的分?數差距,已是極為困難,若開年他們還要倒扣分?數……
不行,他這書是教不下去了,他還是回家?當他的大少爺吧。
“謝兄,您放心。”伍正年又心虛萬分?道,“開年小試不同於每月月試,沒?有那麼難。”
謝深玄卻又從伍正年的話語中捕捉到了一句關鍵。
“月試。”謝深玄深吸了口氣,“不合格也?要扣分??”
伍正年:“……哈哈。”
謝深玄:“……”雁山庭
倦了,累了,放棄了。
他還是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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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受重大打擊而心神疲倦的謝深玄,拖著沉重的腳步,跟在伍正年身後,隨伍正年一塊到了癸等?學齋的小院內。
離著學齋還有一段距離,他已聽得?裡頭翻天的喧鬨,仔細聽來,是柳辭宇的大笑,帕拉十?分?努力?但沒?有一個字在正確音調上的課文朗誦,以及一個謝深玄未曾聽過的聲音,夾雜在這一片混亂之中,似乎正竭力?介紹著什麼——嬿擅庭
“這是我自玄天觀中求來的開運符,非常靈驗!”那聲音大聲說道,“還有這從五峰頂上求來的桃花鎖——”
伍正年尷尬在他耳邊低語:“謝兄,那應當就是小洛了。”
謝深玄:“……”
謝深玄深吸了口氣,從那學齋的門邊往學齋之內看了看,裴麟身邊那桌椅上多?了個人,穿著太?學內學生統一製式的衣物,可那衣服不論怎麼看都顯得?很?不對勁,甚至比邊上衣著鮮豔的柳辭宇看起來還要古怪。
這人腰上係了一大串叮叮當當的銅鈴,胸口不知被何物塞得?鼓起一片,脖子上掛了兩串顏色古詭的花團,手上還有一整串念珠,他握著柳辭宇的手,正認真為柳辭宇看著手相,口中說得?條條是道,天橋底下算命的老頭兒都不一定能像他一般掰扯出這麼命理?術數的詞彙。
在他之後,則是一名麵色青白?的削瘦學生,麵容生得?還算不錯,很?有幾分?斯文氣質,就是看起來實在太?瘦了一些,下巴尖得?好像能把人戳傷,他在這一片混亂之中巋然不動,除了把每個字都念錯的帕拉之外,他竟然是唯一一個在看書的人。
謝深玄竟覺得?有些欣慰,來癸等?學齋之後,他的要求已被這古怪學齋徹底拉低,能看書的就是好學生,看的竟然還是課文……天呐,這到底是怎麼難得?一見的好孩子啊!
伍正年指了指那名學生,低聲道:“那是陸停暉。”
謝深玄滿意點頭。
除開這兩個陌生麵孔外,謝深玄又將目光轉向學齋內的其餘人——趙玉光臉色慘白?,好像比昨日還要慘一些,黑眼圈倒是不見了,他昨夜似乎睡得?還不錯,隻是這驚懼萬分?的狀態,像極了受驚的小兔兒,實在令謝深玄有些說不出擔憂。
趙玉光之前坐著裴麟,裴麟依舊睡得?極香,謝深玄想起諸野給他的建議,諸野提議將裴麟列為他接下來“逐個擊破”的目標,不由再長歎了口氣;趙玉光身後則是柳辭宇,他今日也?沒?有穿上太?學生統一製式的衣服,今天他的衣服是藕粉色的,沒?有上一回所見的紮眼,卻也?很?是突兀,謝深玄雖然並無意見,可伍正年卻忍不住在他身旁唉聲歎氣。
坐在另一排的林蒲和葉黛霜注意到先生們到了此處,林蒲便?悄悄繞過桌案溜回了自己?的位子上去,手中卻攥著一張似乎是洛誌極塞給她?的開運符,至於坐在洛誌極那一列最後的帕拉……他還在大聲讀書,念的似乎是漢文,但細聽之下,謝深玄覺得?自己?一個字也?沒?有聽懂。
謝深玄歎了口氣,朝學生桌案之前的那張先生的書案走過去,路過裴麟的桌案前時,還伸出手敲了敲桌麵,希望能夠以此將裴麟喚醒。
他一出現,台下的學生的確安靜了下來,不再胡鬨言語,可那些話語全都自他們口中轉向了心中,謝深玄看見學生們的頭上接連冒出了字跡,不由稍稍分?神,朝那些紅字看去。
「他竟然堅持到上課了!」
「多?好的美人,多?糟糕的嘴」
「聽說甲等?學齋所有學生的爹娘正在聯名上書——」
「謝深玄血洗接風宴」
謝深玄:“?”
等?等?,最後這個,到底是什
麼東西啊?
謝深玄怔了怔,大概是那日接風宴遇刺的消息外傳,連太?學中的學生都知道了……
可這事同他有什麼關係啊!他才是此事的受害者吧!
謝深玄不免皺眉,卻也?隻能將此事憋在心中,他憤憤不平垂下眼眸,裴麟竟然還趴在桌上一動不動,沒?有一點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