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他止不住戰栗,以至於連言語都出?現了問題。
看不下去此事的謝深玄,無奈歎了口氣。
“玉光,你先去買東西吧。”謝深玄主?動為趙玉光解圍,“趙大人,我還有些話要與您說。”
首輔方才向?謝深玄提出?孩子教?育上的疑惑,他當然以為這是謝深玄要為他解惑了,於是他依舊帶著笑,萬般溫和看著趙玉光:“玉光,聽先生的話,你先去吧。”
趙玉光臉色慘白,顫抖點頭。
他看起來像是恨不得飛速從?此處逃離,可大概是因為太害怕了,一時腿腳發?軟,走得不由便?慢了許多,等他終於消失在街角,首輔方迫不及待看向?謝深玄,謝深玄恨鐵不成鋼般長歎了口氣,無奈道:“首輔大人,您今晚千萬不要再從?窗縫中去看玉光了。”
首輔:“啊?那我……直接進去看他?”
謝深玄:“……”
謝深玄有些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他能理解趙玉光對首輔的畏懼,多年未見的父親慣常擺著萬分嚴肅的模樣,從?來不與他談笑,令人滿心敬畏,卻偏偏對他的學?業有著過度的關?心,時不時便?要抽查,又從?不誇獎他,像是對他很不滿意。
而近來,他父親好像更不滿意了。
一夜恨不得抽查他十數次功課,每日都盯緊了他讀書,他已經很努力了,但是父親覺得還是不夠,還希望他能夠讀得更多一些。
可他也能理解首輔的反應,首輔多年忙於公務,趙玉光幼時在江州,而首輔卻常伴聖駕,他從?未有撫養照顧孩子的經驗,因而每次麵對趙玉光時,他的心,都是慌亂無措的。
越是關?愛,這份慌亂便?越嚴重,以至於原本關?切的話語,出?口時便?成了利刃,就算不讓他人傷心,也要令人感到害怕。
而這一切,本該都是能夠避免的事情才對。
謝深玄自己?並不善於與人交際,這種?交往之道,他其實也說不太清,也許無法提出?太多有用的建議,可他知道一件事——無論是何?等情感,關?鍵之處,都在於將心比心,若有關?切擔憂,本不必多想,直接出?口便?好。
於是謝深玄直接開口,道:“趙大人,您要做的,不是這樣勉為其難對玉光笑。”
首輔一愣,有些不明白謝深玄的意思。
“您該做的,是將您心中真正的想法告訴他。”謝深玄說,“您擔憂他學?業太累,害怕自己?沒有與孩子相處的經驗,可到現在為止,他甚至還不知道這件事。”
首輔很是驚訝,遲疑片刻,這才低聲說:“感情一事上,我有些不擅言辭……”
謝深玄:“嘴笨不是問題,不敢說出?自己?心中的想法才是。”
首輔:“……”
首輔沉默片刻,點了點頭,有些遲疑道:“我試一試吧。”
謝深玄鬆了口氣。
雖然不知道首輔的嘗試會?有什麼結果,可謝深玄想,首輔和趙玉光畢竟是父子,他二人之間並無任何?怨懟,隻要首輔能夠直白一些,將自己?心中的關?切好好說出?來,那最後的結果,怎麼也不會?太壞。
他目的已到,沒必要再強留首輔,此時時候已經不早,謝深玄擔心首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