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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可能!”
許洛失聲尖叫,滿臉的愕然與驚疑。
他不信南奕在明尊之道上的理解造詣,竟會比他還強。
可道爭結果不會騙人。
許洛神識就像是石子一般,被南奕輕鬆踢出了賜靈科儀。
驚惶之下,心神動搖的許洛,喃喃道:“天生聖子?”
但南奕不可能是聖子!
是該死之人!
驚惶不安的許洛猛地一咬舌尖,下意識地揮動右手。
他沒有直接傷人的神通術法,便乾脆讓法力直接凝形,化作長鞭猛地拍擊在南奕胸口。
可右手揮出的一瞬間,許洛便已然知曉,他這純屬是無意義的發泄。
因為,從介入賜靈科儀的那一刻起,南奕便與賜靈科儀形同一體。
更不消說,南奕眼下已徹底奪去了賜靈科儀掌控權。
法力長鞭落下,看似身受重擊,南奕卻隻是身子微晃,雙腳也如釘子般紮在地上,一動不動。
一切,都結束了。
許洛一鞭擊出,知道大局已定無可挽回下,心神竟突然恢複了通明,再無半點驚惶。
他看向南奕,收斂表情,讓自己看起來不是那麼失態,隻在心裡暗道:終日采藥,卻不想,自己也成了他人之藥。
許洛歎了一聲,對南奕說:“待會記得澆灌道果,溫養你的天賦神通。”
他已經大概猜到了南奕的天賦神通。
下一刻,曾經燃儘不知多少凡人的永恒明火,一視同仁地自許洛身上燃起。
…………
稍稍往前數息,南奕將許洛神識掃走,輕鬆奪過賜靈科儀的掌控權。
轟的一下,南奕的意念猛地攀升往上,如同上帝視角般俯瞰整個南石村。
隻見南石村中,鄉民儘沒,不少猴子正把玩著鄉民化灰後剩下的衣物。
南奕咬著牙,雖然知道猴群是受許洛蠱惑控製,但他見不得畜生傷人後還玩弄遺留衣物,便順著心中戾氣,將猴群也納入了獻祭範圍。
“吱吱?”
“吱吱!”
猴群驚恐大叫起來,轉瞬皆作了人形火炬,失去對四肢的控製,倒在地上痛苦哀嚎起來。
看樣子,永恒明火的燃燒速度不算特彆快,並非是一燃即儘。
難怪許洛會選擇先殺人再獻祭,卻是嫌哀嚎聲太吵。反正,隻要人剛死不久,提煉出的靈性數量就差相仿佛,不如先殺再燒,圖個清靜。
不過,一片哀嚎聲中,南奕卻似根本沒聽到般,充耳不聞。
他此刻,隻覺心中鬱結,憤懣難平。
雖然他對原身家人沒有感情,可眼睜睜看著原身父母死在他眼前,還是讓南奕自責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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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沒有回南石村。
如果他沒有盲目樂觀,自以為叫上幾個鏢師便能應付許洛。
如果他再穩健一點,把許洛的神通本領與心狠手辣再多預估一截。
那麼,原身父母或許便不會死。
南奕恨啊!
他恨自己自以為是地拿藍星無魔世界的行事邏輯,來往此世套。
他恨自己自以為思慮周全、準備充分,卻小覷了此世神詭異力的離奇程度。
他,恨啊!
恨至綿綿無絕期,猶然不敢忘。
氣急的南奕,下意識地舉目四望,想要再看到幾個能動的東西,借此衝淡心中的懊惱。
可四下環顧,卻隻見一片寂寥。
於是,繃緊的心弦斷裂,就像河堤突然垮塌,瞬間有名為自責的恨意噴湧而出,激蕩心頭,折磨著南奕的良心。
他恨,恨意充腦;他憤,憤氣填膺。
他躁狂難安亟待發泄,於此時此刻,隻想看到許洛痛苦哀嚎的樣子,好借此聊以慰藉,告訴自己:殺了許洛,至少是為原身報了仇。
可偏偏,許洛一臉從容,慨然赴死,連吭都不吭一聲。
看著許洛臉上了無牽掛的釋然笑意,南奕仿佛看到了許洛在對自己說:無知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