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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奕來縣府彙報情況,更多地其實是出於前世作為天夏公民的習慣,在遭遇異常之事後及時報知官府。
畢竟,大離明麵上沒有向民眾報告過神詭事件,陡然遭遇此番變故的南奕,不知按此世規矩是否該報,最終便還是出於前世習慣,想著及時告知縣府。
順帶著,南奕也想親眼看看大離官府,對於神詭事件的態度。
但他是真的沒想到,大離官府,竟對神詭之事幾近不管不顧,除了諱言推說,便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南奕頗感失望:為官者,不恤於民,聞聽一村覆沒,也渾不在意;由此觀之,此世之太平,暗裡不知多少粉飾。
他也說不太清自己為何失望。
大抵是他出身天夏,習慣了以民為本、為民請命,便見不得官府不作為,有點恨其不爭、怒其不為吧。
不過,既然大離官府不作為,本就是穿越者的南奕,便徹底失了對官府的敬意,態度狂恣,直接說道:“不必再費心通緝許洛了。那妖人許洛,已然授首,屍骨無存。而今,草民不才,僥幸覺醒了天賦神通,卻已非是凡人之身矣。”
畢勝克聞言,先是一怔,旋即麵色變化極其複雜地說:“妖人已死?爾得,不,是郎君如今已得了神通?”
南奕輕輕頷首,眼角帶笑,卻是不語。
畢勝克頓時有些坐立不安,既想就此恭敬三分,又覺適才沒太重視南奕,此時再來惺惺作態,唯恐反惹嫌棄。
還好邢捕頭也在一旁。
身為積年老吏,邢捕頭全然沒有麵皮顧慮。聽見南奕已非凡人身,他立馬態度恭謹道:
“郎君覺醒神通,誅此妖人,既是為鄉親複仇,也是為民除害,委實義舉無疑。不知郎君可願來武安所任職?我願退位讓賢,請郎君任南山武安所長,捉賊緝盜,整頓治安,為我南山百姓謀福祉。”
畢勝克也忙道:“妖人伏誅,大快人心。郎君既誅妖人,自是有功於百姓,有功於南山。本官稍後便寫信,上書郡守,請郡守賜君官身,名列紫冊。”
紫冊,即為大離官員名冊。
但南奕聽了,依舊是微笑不語。
畢勝克與邢捕頭,這兩人看似折節待士,實則全然在蒙他,欺他是萌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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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世修行,正道隻在九大書院。這兩人不說此節,隻請南奕做官,任南山武安所長,卻非是真心實意地為南奕著想。
隻能說,畢勝克與邢捕頭,許是存了小心思,讓南奕留任南山,便可以讓他們在南山縣待得更有安全感些,方便日後請南奕處理一些不甚厲害的詭靈精怪。
南奕微有猜測,卻懶得多想,無心追究二者究竟是何心思,隻反手從懷裡摸出了度厄令。
他也不說許洛究竟是被他反殺,還是為度厄仙門道人所殺,隻是開口道:
“我昨天遇到了一位度厄仙門的道長,他給了我一塊度厄令,讓我持此物來縣府開具路引。順帶著我自身也還有一事,卻是改換戶籍名牌,更易姓名,想在今日一並辦理了。”
改名之事,南奕原本是想等歲考成績下來,再請講師朱獻代為請托。
但既然眼下得了度厄令作為虎皮,自是不必再請朱獻費心,可以省些人情。
而見著度厄令,邢捕頭尚且有些茫然遲疑,曾經也是九大書院學子出身的畢勝克,卻是真正驚到了,滿是豔羨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