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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釀酒之道,與煉丹煉藥有部分共通之處。
這壇酒歸類為法藥,本應是有著時效性的。但以源炁釀酒,時刻醞釀,就能使這酒的藥力長久保持,並愈釀愈濃。
當然,從酒窖中取出後,酒中藥力便開始流失,須得儘早飲用為佳。
南奕隨意琢磨著釀酒術與煉藥術的異同,然後穿街走巷,終到了城南三街九號鋪,誠友書店門外。
他正了正色,邁步走進書店。
書店之中,新書古籍字帖報刊,應有儘有。
但不知為何,離店門最近的書架上,擺放的竟不是報刊,而是《剪燈新話》、《隔簾花影》、《禪真逸史》、《玉樓春》、《九尾龜》、《空空幻》、《憐香伴》等宮闈豔情之書。
南奕餘光掃到書名,頓時心中一跳。
他原本對陶知命,是抱著文雅書生形象的心理預期。
但從這些擺在店門口的書籍名看,似乎,陶知命會比他想象的,要接地氣許多。
南奕又往裡走了兩步,終於看見了正在書店角落整理書櫃的陶知命。
然後,南奕也正式確認了,陶知命確實跟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陶知命雖著一席藍衫,卻披頭散發,未綰發紮髻,算不得書生打扮。
其藍衫不曾係上,直接敞開,袒胸露腹,端的是一副瀟灑恣肆、放蕩無束的模樣。
南奕抿了抿唇,道:“南奕見過陶師兄。”
說著,他左手托住酒壇,右手從懷裡取出了李太華交給他的信。
南奕正欲繼續開口。
陶知命卻很是隨意地揮了揮手:“不用介紹來意了,李太華之前問過我,我已知道,是讓我做你的引路人。”
隨著陶知命揮手,南奕右手拿著的信件,直接飛到了書店最裡處的櫃台上;左手托著的酒壇,則到了陶知命手裡。
陶知命掂了掂酒水重量,問道:“師弟可能飲酒?”
南奕聞言,略覺訝然。
既是驚訝於陶知命行事恣肆,在畫風上似完全與旁人迥異;也是訝然於陶知命見到他後,正事先不談,反倒直接問起能不能飲酒。
不知是否是此世頗為重視規矩的緣故,南奕穿越至今,見到的所有人,言行舉止都頗為端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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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李太華和杜元甫,前些天對罵打趣時,其實也頗為文雅,不失文人書生的形象。
南奕之前一直不曾覺得這有什麼不對。
但見著了陶知命,南奕忽地覺得,所謂的文雅,似乎也有點像是在端著,不是真正的放鬆自我、無拘無束。
而陶知命,看似恣肆放蕩,卻自有一番氣度在。
南奕微怔片刻,當即笑道:
“尚未曾飲過酒。不過若是師兄想飲酒,南奕願意作陪。”
陶知命嘴角浮起一抹笑意,說:“那便飲儘此酒先。”
他揮手招來了一張小桌,與兩個空碗,就直接放在書櫃間的空地上。
接著,陶知命直接席地而坐,開始倒酒。
南奕也不遲疑,跟著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