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b水雲簡直是被氣笑了,所謂朋友,何為朋友?他要的她都答應了,還想怎麼還要怎麼樣?睨著雲執道:
“道友想要什麼樣的朋友?萬劍宗竟是卑弱至此,一耍再耍?”。
雲執被水雲眼中的冷漠燙了一下,心下微微窒息,隻故作平靜地道:
“非是我要什麼樣的朋友,而是摘星閣的秘法如此。水雲道友若是介意,那便罷了。”。
摘星閣曆來神秘,世間少有人知曉其真麵目,世人眼中看到的不過是被迷霧顯露的冰山一角罷了。倒是它以青靈眾生為責的使命,沒有人知曉其來曆,卻都深信不疑。水雲自然知曉這些,若不然也不會與雲執換什麼密寶、秘術,雲執的解釋,倒是讓人將信將疑。
“哼,不知什麼樣的人才配為摘星閣秘法的‘朋友’?”。
朋友二字水雲咬得極重,聽在人心裡如同冰溜子似的。雲執反而鬆了一口氣,伸手取了一束幽藍夢蝶遞給水雲。
“如你所言,小林既為因,自然也不可能置身事外。將幽藍夢蝶點燃,幽藍夢蝶若是燃儘,秘術自然授得。”。
若是幽藍夢蝶燃不儘,心中無大愛也不肯有大愛者,自然不配摘星閣的秘術。雲執私以外水雲並不想聽這樣喪氣的話,也不會聽,自然也就沒必要多費口舌。
“幽藍夢蝶?何物?小林子有什麼好處?”。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哪怕水雲自以為自己博聞強識、見多識廣,但是也沒聽過幽藍夢蝶是什麼東西。
堂堂摘星閣竟然就用這麼點小玩意確定秘術的傳授與否,還真是離譜。水雲掐著手中宛若一捧千奇百怪的蝴蝶聚集而成的幽藍夢蝶,有些不以為然也有些莫名其妙。
“有混沌禦坤葉在,自然也少不了她的好處。要與不要,全在你一念之間。”。雲執並沒有解釋什麼,反而態度有些隨意地讓人摸不清楚他究竟是什麼意思,什麼態度。
琉璃心,水雲比任何人都明白西靈的那群禿頭對它的**和貪婪,一個沒什麼情誼的浠沅自然是不值得她拿羅林、拿宗門冒險,隻可惜羅林是因,浠沅被她帶回來是果。沒有羅林這條因,浠沅的琉璃心想要順利成長簡直就是癡人說夢話,而羅林為萬劍宗弟子為她水雲的弟子,於情於理於公於私水雲都不可能放任不管聽之任之。
一念之間,一念之間,確實是一念之間,若非手賤非要撩撥一下水晶棺中熟睡的浠沅,若非因思既羅林的秉性性情心下發軟沒有一劍殺之而是將其帶回,倒是也不用現在這般為難。
“非要她一起?”。
不論這幽藍夢蝶是什麼東西,全是雲執的一麵之詞,水雲現在彆無辦法不論真信假信都不得不信。天生的道體劍骨琉璃心不是浠沅的錯,但是更不是羅林該負的責任。浠沅賭一把為的是他自己自然無可厚非,但是羅林完全是遭了無妄之災,水雲本就愧疚,自然不願意她在受浠沅的牽連。
雲執這幾年幾乎隱形不離的跟在這對師徒身邊,自然明白水雲這話裡隱藏的輕易和未儘之言。
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地開口道:
“我於水雲道友眼中就是這般冷漠無情、暴露冷血?小林雖是你嫡傳弟子,但是與我同樣有師生之情。況且在蒼海蝴蝶沒有應證之前,誰想要她的命便是與我摘星閣雲執不死不休。”。
世間雖多有爾虞我詐、虛情假意,但是雲執自認為待這師徒二人向來坦誠,如今竟是被這般惡意揣測,心下當真生了幾分火氣。言語之間難免多了幾分生硬與冷血甚至隱隱的透著一絲絲的惡意。
水雲沒什麼情緒的看了一眼雲執仍舊道:“非要一起不可?”。
劍修固執又倔強,雲執看著水雲這模樣神情,心下也是一證無奈,壓下心中莫名其妙的委屈和火氣,冷冷的道:
“自然不是。”。不等水雲鬆口氣,又惡意的道:
“世上秘術本就非完術,摘星閣的秘術也同樣如此。存在的不會因為隱藏而消失,秘術自然留有瑕疵。小林為因,若是得不到認可,浠沅即便被認可了又如何,秘術留下的漏洞終究都會在她身上顯現端倪。
同門反目、同室操戈,若是水雲道友樂意如此、不在意,便當是本座多嘴。”。
水雲差點兒一個沒忍住直接與雲執動手,步步為營,句句謀算設計,除了跳進去,她還有什麼選擇?
“好,好的很。道友記住今日之事,他日水雲必報道友今日的‘大恩’。”。
千算萬算,到頭來還是被人家牽著鼻子走,為了羅林師姐弟的安危、前程,除了妥協彆無他法。但是這並不代表她就不記仇了,相反雲執這次隻怕是有的受了。
因著麵具的存在,沒有人知道他麵具下的神情如何,透過那雙古井一般的眼眸,也確實看不出來一個所以然來。水雲既已經讓步妥協,這樣好的機會,雲執自然不肯白白錯過。
一個又一個的法決從他的指尖如同飄舞的精靈一般落在水雲手中的幽藍夢蝶上如同新生又如同壓抑不住的絕望,雲執本就蒼白的手越發的蒼白,漸漸地還生出了一根根一片片的青烏,駭人地緊。
直至最後一個法決落下,雲執的指尖顫了又顫最終艱難地在幽藍夢蝶上輕輕地撫摸了一會兒,才疲倦地道:
“以丹火為引,將幽藍夢蝶點上吧!若真是兩個好孩子,一切都隻會是一場有些不太好的美夢而已。”。
說罷,雲執還是抑製不住的硬生生的溢出來一口烏血,在水雲探究地的目光之中慢條斯理的輕輕擦掉。
“看著我作甚?事已至此,道友隻怕是想反悔也是不能了。秘法落下,幽藍夢蝶生,若違誓言,必受詛咒。”。
“一個天道誓言,水雲道友不必覺得自己虧了,幾十年的壽歲……也不知是圖什麼?”。
雲執低若呢喃的聲音,也不隻他是自嘲還是疑惑,亦或隻是單純地說與自己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