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遼夏李氏能搜羅這麼多工匠,那麼在京中活動的密探絕對不止那個高個男,抓來審一審,說不定有意外收獲。”
花平感覺自己閒的快生鏽了,冬天到了,萬物休眠,但他們這些人恰恰相反,蛇入洞,隻要他們找到洞就是最好捕的時候。
沈先生沉思片刻,“等小主人過來,我來申請。”
“什麼事需要等我。”
說曹操曹操到。
沈、花等人連忙上前行禮。
趙瀾路過,“一個聽聽你們最近的進展,二個拿先生給我的功課,隻呆小半個時辰,趕緊。”
於是房內幾人立刻進入辦公狀態。
公務解決完,趙瀾讓雙瑞搬了一罐薑撞奶,“就照花伺察所說,先把人抓了,送到皇城司專門關押探子的地方,我會請衛世子審訊。
我們大多知道明朝皇帝有錦衣衛,類宋的大胤朝皇帝也有,不過不叫錦衣衛,而叫皇城司,一樣專門保衛皇帝,直接對皇帝負責,晉王是官家叔叔,領了其中察事一差。
察事,也叫探事司,隸屬皇城司,說白了就是反間諜部門,趙瀾接手的就是這樣一個部門,他口中所說的衛世子,就是打斷程保泰一條腿的玉陽公主之子。
終於可以抓人,死氣沉沉很久的探事司終於鮮活起來,花伺察,就是花平,他可是朝庭編製邏卒,而這些服務於皇帝的邏卒不是一般平民想進就能進的,主要是有功勳兵卒的後代,或是皇家遠支宗親的後代,亦或是各路提撥上來有特長的兵卒。
花平屬於第一種,他的祖父、父親在邊疆守衛中犧牲,他成了孤兒,被朝庭收養,成為皇帝親衛中的一員,學成後被分到了
探事司,成為伺察。
月黑風高,西橋巷深處,兩個黑衣人走巷穿道,身輕如燕,沒一會就到了某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院,他們翻牆而入,守門的狗子剛要叫出聲,就被一支飛鏢穿破喉,瞬間嘎了。
一個黑衣人守門,一個黑衣人提劍迅速躍進房間,幾個呼息之間,裡麵的人悶哼一聲就沒了聲音,守門黑衣人轉進房間,與另一黑衣人合力把套上黑袋的人扛上,再次悄無聲息的離開了這裡。
回到王府,已是巳時末(晚上十一點)。
晉王妃聽到丫頭來回報小兒子終於回來了,她要起身去看小兒,被晉王伸手擋住,“他不是小孩子了,有自己的事做。”
“做什麼?”晉王妃一聽到這事,就火冒三丈,“領個沒人知道的官?”
“這是身為趙氏子孫應儘的義務。”晉王耐著性子跟妻子說道,“老大是世子,小兒是郡王,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晉王妃瞪大眼,“他們的身份沒出身就注定了,有什麼不應該的嗎?”真是奇了怪了,皇家子孫擁有郡王頭銜不是順其自然理所應當的嗎?
真是跟女人說不通,晉王轉過身,閉眼呼呼大睡。
晉王妃:……恨不得一腳把男人踢下床。
最後,晉王妃到底沒去嘮叨小兒子,小聲問身邊管事嬤嬤,“瀾兒氣色怎麼樣?回來要夜宵了嗎?”
嬤嬤帶著笑意回道,“回王妃,小公子回來時的氣色很好,聽說還從蘇博士家帶了甜品回來,已讓人送到王妃你這邊來,要端過來讓你看看嗎?”
兒子吃好睡好,晉王妃就滿足了,對從蘇家帶什麼吃食回來不感興趣,但還是提醒一句,“今年過年,給蘇家回個像個的禮。”
“是,王妃。”
範晏嘉一回到家就迫不急待的跟家人分享從蘇家拿回的甜點,“父親,這個給沒牙的祖母吃,她肯定歡喜。”
有牙的範侍郎突然覺得味道不香了,“你這臭小子,你有牙你怎麼還吃這麼多,趕緊給我少吃點,我拿給你祖母。”
範晏嘉:“母親已經讓人送去祖母院了呀?”回來的晚,範晏嘉沒有去打擾老夫人休息。
範侍郎還是嫌兒子吃的多,“留給你侄兒明天吃。”
範晏嘉:“也讓母親送去大哥院子了呀?”他一副我有好東西想著所有人爹你快誇我吧!
範侍郎不僅沒誇,還找借口不讓兒子吃,“今天在蘇博士家請教了什麼學問?”
範晏嘉:……他終於反應過來了,爹這是不想讓他吃薑撞奶啊?
他氣鼓鼓的放下小白勺,“爹,太晚了,你要是想考校學問,兒明天早點過來。”說完行了一禮離開老爹書房。
範侍郎看放在桌上的迷你小陶罐,又朝門口看一眼,確信小兒已經離開,突然齜牙一笑,樂嗬嗬的趕緊撈過小陶罐,拿起小白勺就往嘴裡舀,真跟豆腐一樣滑嫩,入口即化,抿一下嘴,一口就下肚了,怎麼想出來的,薑與奶相撞,竟能撞出如此美味的豆腐,太不可思議了。
吃的範侍郎眉飛色舞。
躲在門口偷看的範晏嘉:……他就知道爹會這樣,暗暗翻個白眼,得了,他又沒儘興,一邊回院一邊想,要不我也提一大桶牛奶去找阿錦幫我撞一下?或者,我自己試著撞一下?
偷吃完,範侍郎才回臥室睡覺,老妻正坐在梳妝台前卸頭釵,他坐在床邊洗腳,哼著小曲,心情倍兒美。
範夫人忍不住問一聲,“今天得官家賞了?這麼高興。”
“官家最近身體不錯,我們這些當臣子的當然高興了。”
一朝天子一朝臣,正是官途最好的階段,範大人當然不希望官家有個什麼。
範夫人卻是皺起眉頭,“最近京城不太平啊!”幾位皇子明爭暗鬥,免不了涉及到擁有實權的臣子。
範大人小曲不哼了,變得嚴肅,對著老妻道:“你記住,我們隻忠於皇帝。”
範大人說什麼,範夫人就聽什麼,以夫為天,在這個時代,不是說著玩的,她鄭重的點點頭,“我知道了。”
範大人像是想起什麼,“不管是生意還是庶務,隻要涉及到皇親國戚的,你都要放手,懂了嗎?”
範夫人當然點頭。
老妻雖能乾,但一直順著他指的方向走,沒跟一些官家夫人一樣不知所謂胡亂搞一通,範大人還算滿意,他笑笑,“你懂就好,我這個官就能做的順當長久。”
範夫人再次點頭,“你放心,什麼時候能沾好處,什麼時候還人情,我心裡有數。”
天越來越冷,花平叔的胃口好像越來越好,做給他的湯居然不夠吃。
蘇若錦覺得一罐湯不算少了,“難道隻喝湯不吃主食?”
花平有些心虛,他指著臉問道,“是不是有些肉了?”
還真是胖了些。
蘇若錦若有所思的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