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句世俗意義上的話,光看為人交際,可比蘇言禮成功多了!
話不多說,蘇言祖上來就是為填飽肚子的,作為小侄女,蘇若錦親自上陣,給她小叔烤羊肉串,沒一會兒,叔侄兩個打得火熱。
花平看得一頭霧水,那他還要悄悄打探嗎?
趙瀾懶懶的歪坐在小凳上,餘光時不時瞄一眼那比親父子還親的場麵,著實紮眼。
蘇言禮也是納悶,怎麼下個坡,跟他陌生的弟弟突然就這麼熟了?
程迎珍如臨大敵,貼到夫君身側,“阿錦她……不會被你花言巧語的弟弟給騙了吧?”
蘇言禮:……
轉頭看向妻子,感覺不可思議,明明是女兒一直在嘰嘰喳喳說個不停,他弟弟一直忙著吃,那來‘花言巧語’?
程迎珍:……花言巧語不能表現為一種感覺嗎?
蘇言祖一邊大口嚼肉,一邊忍住笑意,聽小侄女各種話術機鋒打探,羊肉串是好吃的麼?
蘇若錦發現她小叔是人精中的人精,她根本探不出任何口風,氣的不給他烤了,“把頭伸過來。”
“啊!”乾嘛要伸頭?小侄女莫不是想打他?
“伸不伸?”
蘇言祖看著燒得差不多的碳燼,小侄女應當不會這麼心狠要毀他容吧?
蘇若錦抱臂,一副你聽不聽話的樣子。
不知為啥,蘇言祖內心一動,像想到了什麼,恍神之間,把頭伸了過去。
蘇若錦靠著他耳朵小聲說道,“彆指望我爹給你走後門,想進國子監憑自己本事。”
蘇言祖下意識問道,“什麼本事?”
“自己想啊!”蘇若錦白他一眼,伸出小手推開他腦袋,“再不移開,小心碳火伺候。”
蘇言祖已經醒過神,裝著配合的模樣,“阿錦啊,你這麼凶殘嗎?小心嫁不出去。”
“誰規定一定要嫁人了,我就不能一輩子不嫁人。”
蘇言祖對小人精侄女刮目相看,“朝庭規定女子一定要嫁人,二十不婚,就要罰錢。”
蘇若錦:……她怎麼忘了,大胤律法確實有這麼一條。
話不投機半句多,蘇若錦懶得理他,再次白他一眼,“在外人麵前,給你麵子,叫句親小叔,在內裡,我可不承認,你爹你娘一上來就跟泰山一樣想壓死我們,沒門。”
這個……
蘇言祖確實心虛,左右而言它,“我吃飽了,多謝款待,改天請……”
“蘇家大門太精貴,邁不起。”
蘇言祖:……
蘇家內部一直沒有揭破的矛盾,終於被小侄女撕開了。
他歎口氣,“對不起。”
蘇若錦哼哼:“不要什麼對不起,你們進京前的十年,大家都相安無事,這樣就好。”
蘇言祖抿抿嘴,笑的有些無奈,子不言父母之過,“知道了。”
蘇若錦明白他聽懂了,一頓羊肉串到底沒白烤,雖沒打聽到他為何非要進國子監,至少他肯做父母與長兄之間的潤滑劑,既然蘇家認準嫡子,放棄庶子,那大家就這樣相安無事便好,不要享受嫡子的天倫之樂又來剝削庶子的價值,那太無情了。
月華公主坐在山頭最好的風景之處,一邊看花,一邊喝奶茶,整個人變得鮮活起來,不再那麼死氣沉沉。
她的大丫頭發現,殿下時不時朝那對熱絡的叔侄看過去,看著看著,竟還微笑起來,她沒感到高興,有的隻是害怕,公主殿下該不會……
大丫頭再次看向那青年郎君,他儀態端莊,麵容清俊,身似行雲流水,在桃林花海的映襯下,文人的浪漫擋也擋不住,充滿詩情畫意,簡直就是女人心中的白月光。
隻是那男人好像吃飽了,跟周圍的人道彆,也朝公主這邊望了眼,然後低頭對他侄女說了句什麼,那小侄女咚咚跑過來,甜甜的給公主行了一禮。
“公主殿下,我小叔要回去,就不過來打擾你清靜了,望你海涵。”
月華公主透過小娘子望向朝她微微頷首的年輕郎君,麵無表情。
蘇言祖打過招呼,轉身帶著小廝下山。
身後,清風吹過山崗,吹落一林桃花,猶如下了一場桃花雨!
月華怔怔的看著。
趙瀾目光在姑姑與小娘子小叔之間轉了幾個回合,本就陰沉的臉更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