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向珩仰頭大笑,“阿錦還是這樣得理不饒人啊。”
阿錦……阿錦……跟你很熟嗎?
蘇若錦差點沒忍住翻個白眼,看在顧客就是上帝的份上生生忍住了,“葉掌櫃,他的會員費還有兩天就到,提醒他彆忘了續上。”
蘇向珩伸手指她,一副不知該怎麼說的樣子。
蘇若錦假假一笑,“歡迎下次光臨。”
“我看你這是趕客啊,蘇小東家。”
“不敢不敢。”
站在蘇向珩身後的上官嶼被鬥嘴的二人引得微微笑,實在是身子骨不行,今天出來太久,耗了精氣神,忍不住咳起來。
一咳就是個不停。
秋山連忙扶住主子,找凳子讓他休息。
收拾大堂的史小三連忙把凳子遞過去,讓人坐下。
秋山一手扶著上官嶼,一手拍他後背,以減緩他的咳嗽。
可這一咳起來,那輕易停得下來,眾人看著乾著急。
蘇若錦像是想起什麼,連忙讓人拿了個打濕的帕子給上官嶼,放到鼻子前,這辦法好像有效,沒一會兒,他終於緩了下來,人不咳了。剛才那一陣咳,額頭青筋都咳出來了。
年紀輕輕的上官嶼飽受疾病折磨。
很多人懷疑他得的是癆病,一見他咳就要趕人,後來,蘇言祖請太醫院的人看過才知道是咳病,類似慢性支氣管炎,但比氣管炎嚴重,好像是因為營養不良、身體孱弱、生病產生的後遺症,很難根治,不僅如此,一輩子不能勞累,隻能養著,俗稱富貴病。
如果上官嶼有條件,富養著也沒啥問題,可他也是個要強的,不願蘇言祖養著,身邊的小廝就是蘇言祖買來放在他身邊的,原本月錢是蘇言祖出,他不肯,既然是他用人,當然由他出。
他一邊通過字畫賣錢養活自己,一邊重拾家業,做起蜀錦生意,當然,他不會蜀錦,而是為從錦官城來的商人牽線搭橋,從中拿傭金,相當於牙人。
隻是這營生這兩年才開始做,所以沒什麼客源,而且他又不能喝酒待客,幸好有個蘇記這樣的早茶鋪子,隻需喝喝茶,也能把生意做成,所以現在,他也算自給自足,過得不錯。
上官嶼驚訝,“二娘子,為何濕布巾能讓我停止咳嗽?”
蘇若錦搖搖頭,“我不知道。”實際上是她解釋不清楚,總不能說,我懷疑你是花粉或是什麼粉過敏,想通過濕度降低粉塵吧。
要是說出來,肯定有人會問,什麼叫過敏?她怎麼說呢?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問就是不知道。
上官嶼笑道感謝,還請蘇二娘有空去山腳下他家裡坐坐。
蘇若錦笑笑說有空再說吧。
緩過之後,蘇、上官二人相繼離開。
鋪子裡終於清閒下來,打掃的打掃,整理的整理,史二一家忙習慣了,帶著幫傭與婆子一起收拾偌大的早餐鋪子,等收拾完,天已經完全黑了。
吃晚飯時,花平坐在葉懷真身邊,兩人坐得很近,但看著離的很遠。
蘇若錦看著就替花平叔愁,這得何時才能娶上嬌妻啊!看來她白呆在這裡一下午了。
吃過晚飯,史二夫妻帶著兩條大黃狗看蘇記鋪子,鋪子裡還有兩個會身手的護衛,他們一個值上半夜,一個值下半夜,看守蘇記早茶鋪子。
蘇若錦回到彆院洗漱好也不脫衣裳,而是披上披衣,悄悄來到葉姐姐住的地方,躲在回廊柱後,看花平站在回廊裡,一臉深沉落寂。
娘哎!
一天看來,花平叔根本不會追女孩啊!明明長了一副情場高手的模樣,怎麼木訥的跟鬼似的。
真是受不了!
蘇若錦眼珠子轉了一圈,故意咳出聲:“花叔,你送給葉姐姐的安息香還有剩的嗎?換地方,我認床睡不著。”
原來躲在陰影裡的花平就這樣被蘇若錦喊了出來。
花平根本沒將東西送出去,一聽小娘子不管不故的叫出來,急的差點去捂小娘子的嘴。
蘇若錦假裝沒看到他的急樣,朝緊關的房門說道,“花叔,你可真行啊,有了未來媳婦就忘了小東家,我的命怎麼這麼苦,想點個安息香都點不到……”
她還想怎麼發揮,門吱呀一聲開了。
葉懷真雙手環臂,倚在門框上,看蘇若錦表演,一臉興味。
蘇若錦:……怎麼感覺像看猴,而自己就那是隻猴。
安息香,不僅清香撲鼻,還有提神解乏、驅蚊避疫、去穢除暑和增進食欲促進睡眠之功效。有詩讚道:“天下爭傳第一香,麝沉哪足此芬芳。加餐破悶神俱爽,去穢驅蟲暑亦涼”。
是南越地特產,價格不非。
怎麼感覺自己助攻失敗了?蘇若錦突然感覺到花平叔的追妻之路漫長而又遙遠,算了,她還是不摻和了。
走到花平叔跟前,手一伸:
“乾嘛?”
“你說呢?”
花平這才回過神,從袖管裡掏出安息香。
蘇若錦接過,走到葉懷真麵前,拉下她手,把它放到上麵,“懷真,聽說你睡眠不太好,這是我在江南給你帶的安息香,聽說有奇效,今晚試試看,要是沒效果,我八百裡加急去南方找那商家,把他打的滿地找牙。”
花平:……
葉懷真:……
春曉與秋月實在忍不住,兩人低頭,捂著嘴直笑,笑聲在靜謐的夜裡顯得猶為明顯。
這土到掉渣的情話,把花平雷的外焦裡嫩,一個激靈,“蘇二娘,你乾什麼?”
“你說不出口的話,我幫你呀!”
“你這臭丫頭,找打是吧。”這哪是他想說的話,真是氣死他了,朝葉懷真尷尬的笑笑,“二娘子她……她……好心……”
葉懷真似笑非笑。
花平被笑的更沒底了,怕被拒絕,“我去找這個臭丫頭。”說完,捏捏鼻子,心虛的去追蘇若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