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這裡有山洞?”
史二不好意思的笑笑,“那時大人讓我照顧……”意識到這是蘇家的秘密,他馬上轉了嘴,“就是這個地方既能看到對麵,又讓對麵的人發現不了,所以……”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撒出去的福祉,總會有一天回饋給撒福之人。
從下午三點一直走到淩晨三點,差不到一天路,眾人累得連乾糧都沒力氣吃,簡略的鋪了幾個被褥就睡過去了。
一直到第二天快到中午,眾人才從饑餓中醒來。
蘇若錦帶領大家起灶燒水煮飯,先把肚子填飽。
史二一家子忙碌做飯時,葉懷真把蘇若錦拉到一邊,問她昨天的話。
蘇若錦長話短說,“京中之亂,我懷疑楊大人是其中一分子,不知道他是站隊,還是趁機攪混水。”
“小東家的意思是,如果他不是遼夏探子,那他就是某個皇子的人,趁機會為某位皇子奪位?”
“嗯。”蘇若錦道,“如果他是敵國探子,那大胤朝就危險了,這次京亂,不知要死多少人。”
“難不成,他還會把遼夏國軍隊弄進京城?”
蘇若錦搖頭:“那到不至於。”要是這麼說,置大胤朝庭朝於何地,他們不會麻痹到遼夏國軍隊駐到京城邊上都不知道吧。
“但是他們會通過殺手製造混亂,甚至……”殺掉皇子、朝庭重臣,都有可能。
葉懷真聽過蘇若錦一席話,並不覺得她胡說八道,甚至因為她身份的原因,她知道小東家說的很多話甚至很接近探察司調查的事件。
隻是這個事件的主謀一直雲山霧罩,楊敬梓這時出現在眾人視線裡,像是撥雲見日。
但是有一點葉懷真還是不理解,“京中每個勳爵之家,我們都調查過,楊家也曾顯赫過,楊敬梓可是地道的大胤朝人,什麼原因能讓他叛變成敵國人?”
蘇若錦朝楊四娘那邊看了眼,“叛變沒可能,那會不會有可能,真正的楊禦使實際上已經消失在這個世上了呢?而這個人是……”
“怎麼可能?”淡定冷漠如葉懷真,她也聽的大驚失色,這也太匪夷所思了。
那會有什麼樣的打擊,讓一個地道的大胤人成為敵國探子?
“那就是第一種情況,他是某個皇子的人,一直蟄伏,時機到了,終於出手。”
葉懷真噝的牙縫發涼,“那花伺察豈不是危險?”
一頓飯吃完,眾人站到山洞外吹風涼時,發現周圍很多逃民。
程迎珍抓住女兒的手,“阿錦,我們都走了,你爹怎麼辦?”她現在恨不得長雙翅膀去見夫君。
蘇若錦回握住母親的手,“張侍衛已經傳消息去京城了,估計今天夜裡就會有消息。”
“阿錦……娘怕……”
感覺山坡上有人朝這邊看過來,蘇若錦連忙讓大家蹲下來,退回到山洞裡。
大白天,山洞口有樹木灌木遮擋,到是挺隱蔽的,就是幾乎沒什麼光線,大白天的,跟夜裡似的。
眾人都不敢說話,怕引來亂民山賊。
有人從坡底路過時,他們的抱怨聲告訴洞內之人,他們就是東山附近一帶避難之人。
避在洞內,擔心的擔心,不小心睡著的睡著。
蘇若錦就是那個累得睡著之人,直到天黑黑,毛丫過來叫她吃晚飯,她才醒過來,“什麼時辰了?”
“戌時末(晚上九點)”
怪不得餓得肚子呱呱叫,蘇若錦端起一碗小米粥,呼呼喝,沒一會兒,一碗下肚,又盛了第二碗,這時才有空掏個鹹鴨蛋,就個燒餅。
整個山洞裡,就點了一支小蠟燭,燈光昏暗。
葉懷真與張順兩個好像都不在洞裡。
“他們呢?”
毛丫回道,“張侍衛看洞口,葉掌櫃好像下坡了。”
估計去接消息了,蘇若錦吃完,擦了嘴,出了山洞,站到張順邊上,與他一起朝山坡下看。
“現在還有逃難之人嗎?”
張順搖頭。
抬頭朝天空看過去,烏雲蔽日,就好像現在的時局,一團黑。
“看這樣子要下雨。”
張順點頭。
惜字如金。
蘇若錦朝他看了眼,在蘇記鋪子三年多,搞得還不熟的樣子,趙小郡王這些侍衛的素質還挺高的。
不知不覺,蘇若錦坐在半山腰山洞口看著漆黑的天空,想起了貌若謫仙的趙小郡王,不知道此刻,他會在哪裡?作為皇城司副都使,一定很忙吧!
突然,電光閃過,一聲驚雷差點炸聾蘇若錦耳朵,她嚇得還沒反應過來,一場雷陣雨兜頭而下。
老天爺,這雨說下就下呀。
蘇若錦叫道,“張大哥,葉掌櫃呢,會不會淋雨?”
電閃雷鳴,看不見山坡下,也聽不到什麼動靜,蘇若錦隻好進了山洞。
毛丫趕緊拿來毛巾幫她擦乾,楊四娘貼到她身邊,“阿錦,我怕……”
“彆怕,大家都在。”
這是你的家人。
楊四娘沒好意思說,“我想娘了。”早知道就不出來玩了。
蘇若錦拍拍她手,“你娘肯定也想你。”
“唔唔……”小娘子很脆弱,不知不覺都哭了。
蘇若錦正要哄她,洞內的蠟燭光晃的厲害,她轉頭朝洞口看過去。
剛才還念叨的謫仙公子竟出現在眼前。
她欣喜的迎上去,“趙小郡王,你怎麼來了?”
趙瀾一身雨水,聽到小娘子驚喜的反問,嘴角上揚,“我都濕了,也不拿塊毛巾給我。”
“啊!就拿。”蘇若錦不好意思的一拍腦袋。
毛丫手裡捏著毛巾遲遲不肯遞過去。
蘇若錦沒注意到毛丫不對勁,伸手就拽了過來,要遞給趙瀾。
趙瀾雙手一伸,意思是,都是濕的,怎麼拿?
蘇若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