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上震怒。
晉王與寧國公府連夜被召入宮。
一下子事情鬨得很大。
趙瀾就一句,“寧公府忒不像樣,為了讓寧八娘嫁於我,竟讓一個傻子給我未婚妻下毒,手段實在太下作。”
寧八娘直跳腳,“趙瀾,你胡咧個什麼,我再說一遍,以前我是想嫁給你,可自從你不樂意,我們家也放棄了呀,你不能遇到事就把屎盆子往我家頭上扣。”
寧七郎也恨聲道,“我真是看走眼了,還以為你有腦子能查清這件事,沒想到也是個六四不分的,從此我沒你這個兄弟。”
寧國公站在聖上麵前,微低頭,麵無表情,除了皇帝問話,有一句問一句,其它時候,連個屁都沒有。
晉王眉頭微蹙,偶爾望眼幼子,偶爾瞄眼寧國公,最後看了兩眼寧八娘,如果兒子不是先看中了蘇二娘,這孩子的脾氣倒也投他的眼緣——他喜歡直爽的孩子。
趙瀾:……要是知道他怎麼想的,估計都能跟他爹絕裂。
登基大半年,先帝留下來的爛攤子,景元帝還沒收拾好,居然來了個這麼不省心的事。
直到臣子們不再鬥嘴跳腳,景元帝才悠悠開口,“子瑾——”
“臣在。”
“朕讓塗公公去看看蘇二娘子中的是什麼毒,然後給你解了。”
趙瀾撲嗵一聲直接跪下,“多謝聖上。”連叩了三個頭。
皇帝:……聽說趙瀾跟老師的女兒青梅竹馬,非卿不娶,看這樣子是真的。
半夜時分,婆子再次悄悄到了閨房,她一臉緊張的站到謝青玉麵前,“娘子……娘子……宮中傳出消息,聖上派出了宮中擅毒高手連夜去了西山農家樂,這下怕是要查出是什麼毒了。”
謝青玉謔一下從床上坐起,“塗公公?”
“是,娘子。”
謝青玉咬咬唇。
婆子不安的望著謝青玉,“娘子,那蘇二娘子的毒被趙小郡王身邊的擅毒高手封住了,能挺三天,如果宮中的塗公公去了,怕是要救過來了,要不要讓人趕在塗公公去之前……”
婆子做了個哢嚓動作。
謝青玉眯起眼。
房間內隻亮著一盞銅油燈,燈光幽幽暗暗,隨著人說話的氣流輕輕晃動,反射的人影跟著晃動,如鬼魅魍魎。
“不。”這可是七花散,這世上除了柳亦風,沒人能製出解藥。
可這世上的人都知道柳亦風已經死了,一個死人怎麼能配出解藥。
不可能。
剛剛有些慌亂的她,突然又淡定下來,微微一笑,“下去吧。”
已經過去一天一夜了。
都等這麼久了,也不再乎多等個兩天一夜。
漆黑的夜色中,某個幽靜的小院,沈先生站在三位公子麵前,“我叫了蘇記麵食,各位公子還請先用一碗,馬上快天亮了,等城門開,各位還要送塗公公出城。”
此刻,趙瀾麵色相當沉著,好像沒聽到沈先生的話,可當雙瑞把麵碗塞到他手裡時,他倏的拿起筷子,狼吞虎咽,三兩下就吃完了一小碗麵。
衛世子看得直搖頭。
寧七郎歎息,“趙子瑾,戲,我陪你演了,現在怎麼辦?那個下毒的到底是誰?”
趙瀾抹了把嘴,“寧七,你陪塗公公去西山農家樂,借口——自證清白。”
寧七郎:……
衛世子攔住要開口的趙瀾,“不要說,我知道了,現在還不知道配毒藥之人在哪裡,我還不能動手。”
趙瀾說:“我知道,所以,我現在要‘打草驚蛇。’”
從出農家樂那一刻起,他就開始了天羅地網的布置,陽謀、陰謀,他通通來了一遍,現在該會會正主了。
“雙瑞——”
“主子。”
“給我穿那套緋色錦服。”
雙瑞:……
緋色除了是身份與地位的相征,一般男生還真壓不住這麼紅的顏色,可是趙小郡王趙瀾穿上這身,站在哪裡都是絕代風華。
衛世子一驚,脫口而出,“難道背後之人是位小娘子?”
寧七郎一臉看白癡的樣子看著他,“如果我妹妹夠心黑手辣,估計這背後主謀就是寧八娘。”
連男人看了都誇的男人,你說這相貌,還有小娘子能不花癡的?估計全京城的未婚小娘子都想嫁給趙瀾。
衛世子:……
用美人計打草驚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