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青玉皺眉,“趙小郡王不是皇城司副指揮使掌宮禁宿衛嗎?”
這是趙瀾明麵上的職位。
趙瀾轉身,走到謝青玉麵前。
兩人之間,隻有半臂之距。
一高一矮。
晚風從窗戶吹進來,帶來男人身上好聞的皂角味,謝青玉差點迷糊,暗暗的咬了下唇,疼痛刺激她清醒。
抬眼,等他答案。
“我家主子是探察司副指揮使。”
回話的是雙瑞。
趙瀾輕柔的反問,“謝五姑娘,知道探察司做什麼嗎?”
如果是一般小娘子還真有可能不知道,但謝青玉的姑姑現在可是皇後,因環境影響,謝青玉當然知道。
臉色驟變,“你……”腦袋一嗡,什麼男人的溫柔,統統不見,隻餘驚恐,難道……難道……他什麼都知道了?
“姓楊的處心積慮想阿錦死,作為皇後的親侄女,跟遼夏人勾結殺害官員女兒,你說要是聖上、皇後知道會怎麼樣?”
“你……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謝青玉彆開眼,麵上一派鎮定。
趙瀾揮了下手。
“唔唔……”一個婦人被反剪著雙手綁著,嘴也綁著,看到謝青玉嗷嗷直叫。
趙瀾看著臉色再次唰白的謝青玉,“她叫紅姑,是你的的人吧?”
半個鐘頭前,紅姑剛從謝國公府出去,準備去看看那個給毒藥的人有沒有危險,沒想到……謝青玉的心完全亂了。
趙瀾不動聲色,趁機追擊,“是馬家巷子,還是西街巷?”一眨不眨的盯著對方,注意著她臉上最細微的肌肉走向。
探察司的頭頭最擅長什麼?當然是攻心時,從犯人微表情上判斷那個是答案。
謝青玉聽到西街巷時明顯眼神閃了一下。
這麼明顯的動作,已入了趙瀾的眼。
他一揮手。
三泰已領命而去。
聽到動靜,謝青玉慌亂的很,“你想乾什麼?”
趙瀾再後看了她眼,謔然轉身,披風角翻飛,隨著年輕人離開,獵獵生風。
謝青玉大叫,“趙瀾……趙瀾……”
趙瀾停住腳步,但沒有轉頭,“如果沒有解約,就算是皇後侄女,我趙瀾照殺不誤。”
說完,脊背挺直如青竹,朗朗昭昭離開了謝青玉的視線。
謝青玉跌坐在地上。
紅姑被雙瑞拖走,她急的直叫:“唔唔……”
眼看紅姑就要被帶走,尊貴的謝青玉直接去拽人。
雙瑞警告,“謝五姑娘,誰知道這個婦人是我從哪裡帶走的呢?”
謝青玉倏的一抬眼,訝異的盯著雙瑞,急切的想從雙瑞的眼中看出什麼,可惜雙瑞什麼表示也沒有,趁機把人拉走了。
她下意識要去拽住人,又下意識鬆了手。
紅姑傳消息不假,可是三處地方,真真假假,她也不知道到毒藥、解藥究竟在何上身上。
突然,謝青玉像是明白了什麼,連忙爬起,再次站到窗口朝對麵看過去,那最高的窗戶內早沒了燈光,黑燈瞎火。
“原來……原來……他早就知道了,做了一場戲,把我引出來,我……”剛才柔情似水的女人瞬間變得猙獰不堪,仰頭大笑,“隻有毒藥,沒有藥解……”
還是不死。
去馬家巷的路上,三泰擔心的問,“主子,如果沒有解藥怎麼辦?”
“毒藥就是解藥。”
“什麼?”三泰差點從急馳的馬上掉落。
半個時辰後,趙瀾與衛世子兩人聯手,聲東擊西,逮到了製毒之人,他就是柳亦風的養子。
柳亦風年紀雖大,但沒到死的時候,是這個養子徒弟為了拿毒藥掙錢毒死了柳亦風。
而所有人不知道的是,宮中的塗公公與柳亦風是同門師兄,因緣際會,塗公公遇到了還是燕王時的聖上,成為他的門客,跟著他一起登基入宮,成了一名公公。
真被趙瀾說對了,水果自帶解藥;毒蛇出沒之處,七步之內必有解藥,既然能出現七花散,那必然會有七花散的解藥。
塗公公雖然不會製七花散毒藥,也不會製解藥,但他到底與柳亦風曾同門過,無意中得知,製七花散的植物,花是劇毒,根須卻是解藥。
而七花散的毒製好後,要在七天之內讓人服下,否則,毒性就會慢慢消失,所以,製毒之人必然帶著七花。
逮住那養子徒弟時,他正以賣花人身份,住在一個客棧,趙瀾連人帶花一起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