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衛世子連忙指揮人查城。
趙瀾趕緊出了城門,還沒走幾步,三泰就急匆匆的附到他耳邊,“主子,二娘子被……擄走了。”
“怎麼回事?”前後左右都是護衛怎麼還讓人不見了,如果眼能殺人,趙瀾一雙眼已經殺出火來了。
三泰道,“這些黑衣人拿蘇家兄弟姐妹作盾牌逃了。”
趙瀾一窒,他太了解小娘子了,他的阿錦就算自己死,也不會讓兄弟姐妹出事的。
沒想到姓苟的比他想象的還要陰狠。
三泰問,“主子,現在怎麼辦?”
姓苟的在大胤朝的任務失敗,又被新帝通過外交手段讓遼夏國追殺他,讓他東躲西藏,成為一隻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這隻老鼠現在可沒什麼雄心壯誌了,他的目的就是一個殺掉讓他功敗垂成的趙瀾、蘇若錦。
那他現在會通過什麼方式殺掉趙瀾?暗殺、刺殺……不管那種方式,他現在都沒辦法搞。
他要是想殺掉趙瀾,就必須想辦法把趙瀾引誘到他能殺的地方。
皇城司與趙瀾手裡的探察司合力查探一直到正月初二天亮都沒有任何線索。
沈先生給趙瀾分析了這波情況,“少主,如果姓苟的最後一個目的是你,那蘇二娘現在就是安全的,咱們現在能做的就是將計就計。”
一夜未睡,趙瀾光潔的下巴冒出胡茬,“先生,讓我的隱衛出手。”
沈先生大驚失色,“少主,萬萬不可。”隱衛可是連皇帝與晉王都不知道的存在,這是為保少主性命的一支衛隊,隻有八個頂個高手,如果損失一個,基本不可能在短期內補上的,等於用一個少一個。
趙瀾伸手,“我意已決。”
“少……”
“沈先生,如果阿錦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活著有什麼意思?”
沈先生:……
這……這……
小秘院有鴿子傳信過來,暗侍趕緊把信送到了廂房,沈先生接過一看,驚訝的看向趙瀾。
“說是什麼?”趙瀾滿眼期待,難道阿錦有消息了?
“寧小將軍請求跟你一起查刺客。”
趙瀾皺眉起身,寧驊要過來跟他一起查案,難道是聖上的意思?
他出了秘院,在酒樓裡見到了寧七郎,直接開門見山:“誰的意思?”
寧七郎道:“我自己的意思,已經到聖上麵前請示過了,隻要能把殘留的遼夏探子掃除乾淨,不留一點點隱患,動用軍隊也可以。”
前車之鑒,多少個皇子死於遼夏國的烏拉草頭目之手,元景帝決不容許再有同樣的事發生,一定要根除乾淨。
趙瀾點頭,“那就有勞了。”
正月十五過完,按道理來說,應當是商鋪開市、事事步入正軌之時,沒想到汴京城不僅起用了廢除很久的宵禁令,進入城門盤查更是嚴苛。
一時之間,氣氛蕭煞,如烏雲壓城,大雨將至。
嘀嗒……嘀嗒……
蘇若錦從迷迷糊糊中醒來,眼未睜,先聽到了水滴聲,她這是在什麼地方?轉動大腦,回憶自己經曆了什麼。
正月十五看花街,人山人海,熱鬨非凡,後來……突然有衙差巡卒像是查什麼,讓遊玩之人往邊上避,她跟牽著小妹的手往邊上撤。
她退的地方剛好有個燒燈籠的攤子,那攤主還好意的把搭板往後拉,好讓他們落腳,就在她順著搭板往後退時,那攤手拿起搭板上的剪刀就往自己拉著小妹的手上刺,她下意識就鬆開小妹,花叔也順著把小妹抱到懷中,就在他彎腰抱小妹的一瞬間,她就被攤主拉住了,然後直朝人郡中鑽,然後她就沒意識了。
她被聞了迷香,沒想到人販子的手段,在大胤朝也有。
人販子?
蘇若錦一邊敲頭讓自己清醒清醒,一邊坐起身來,打量四周,她這是在什麼地方?
她嗅了嗅,一股子沉泥爛汙的味道,好像是一處地窖,她被藏在地窖裡?
嘀嗒……嘀嗒……
她又聽到了水聲,順著水聲望過去,除了牆,沒看到任何東西,這是那裡的地窖呢?
蘇若錦讓自己靜下心,又把被劫前後的細節想了兩遍,她可以斷定,抓她的絕對不是什麼人販子,如果是,蘇小妹的年紀更適合販。
那就隻有一種可能了,就是葉懷真要殺的人,此人想殺她。
假楊大人為何要殺她,也不難理解,如果不是她跟趙瀾一道猜測了這種可能,他可能沒敗這麼快,大胤朝還真可能敗於他手,那他就是遼夏國進軍中原的最大功臣,但趙瀾打破了他的美夢,讓他成了一隻喪家之犬。
這隻喪家之犬會怎麼對付她呢?
就在這時,傳來腳步聲。
蘇若錦順著腳步聲望過去。
她癱在地上,望來人時,先看到了來人的馬靴,大胤男子一般穿皂靴,隻有遊牧民族人才穿馬靴。
她倏然抬頭。
目光與來者對上。
半張臉掩蓋在濃密的落腮胡中,雙眸閃耀著犀利的光芒。
這張臉,蘇若錦認得,但是此刻完全沒有了以前大胤文人的氣質,呈現出陰蟄凶猛之貌,掃向他的目光,似利刃一般,好像隻要皺一下眉頭就能把人殺了。
蘇若錦嗤笑一聲,“好久不見,大人!”
她沒說姓。
苟純文眸一緊,殺意立迸:“果然是你告訴了鄭還燕。”
鄭還燕就是楊夫人。
蘇若錦仍舊笑著看向他。
苟純文朝她走近幾步,低頭,居高臨下看著她,亦嗤笑一聲,“聽說你很聰明,不管是風扇、還是趙瀾身上的火銃都是你畫的圖紙,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