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苟的匿在汴京城這麼久,還沒讓趙瀾等人查到行蹤,必定有一套自己的秘密走道,這個秘密走道肯定不在汴京城防的任何形式的地圖之中。
會在哪裡呢?
蘇若錦貼著地窖壁聽著滴嗒滴嗒的水聲,肯定靠近河道,會是那條河道呢?
她從南到北的排查,先排去了蔡河、惠民河,為何要排除這兩條,因為她住的地方靠近這兩條河流,她對這兩條河比較熟悉,如果想在這兩條河附近建地窖,要是有滲漏,她們所在的地方現在應當稱之為井,但是現在這牆壁很乾燥,不可能這兩條河。
既然排隊了蔡河、惠民河,那城南的汴河也可以排除,因為她一樣熟悉啊,那就隻有從皇宮北穿過的廣濟河。
廣濟河……
這附近有內城的封丘門,皇家景華苑等,一般人靠近不了。
想到這裡,蘇若錦的心緒頓了下,新造鐵塔就在廣濟河附近啊,聽說因為各種原因,鐵塔經常停工,做做停停,這個被後世稱為第一塔的鐵塔,因遍體通徹褐色琉璃磚,混似鐵鑄,所以民間稱其為“鐵塔“,在近一千年中,曆經了幾十次地震、大風,水患,依然巍然屹立。
隻是建造的時間一直模糊,多少專家學者都沒有查出具體的建成時間,蘇若錦也因為在月華公主婚禮上聽人八卦過,所以才知道點跟鐵塔相關的信息。
一個做做停停的寶塔工地,因塔本身具體神聖而不可侵犯之間,所以除了工匠,很少人平民涉足此地。
如果姓苟的鑽了這個空子呢?
蘇若錦越猜測越覺得可能,可惜沒辦法去證實,正覺得暗無天日、生死未卜之時,苟純文出現了。
她正心驚膽顫他是不是要殺死自己時,他的手下動作迅速的很,轉眼之間,反綁、塞嘴,套麻袋,一氣嗬聲。
“唔……”
她沒掙紮兩下後腦勺就被敲了一悶棍。
陷入昏迷的那一刻,她想,如果不是自己還有點什麼用,他相信苟純文已經把她殺了。
楊四娘見她爹三兩下就把蘇若錦處理了,嚇得直朝牆角縮。
其中一個手下問,“頭領,她現在還有作用嗎?要不要……”乾掉。
苟純文負手,居高臨下,看向因任務而產生的掩護產物,眯眼。
苟純文雖然是粗獷手辣的遼夏人,可他為了融入大胤朝,從小學習漢文化,也算飽讀詩書,書中有句:虎毒尚不食子。
不食……
他收回目光,轉身,“先不殺,一起帶走。”
楊四娘聽到這話,渾身一軟,大冷天,渾身被汗濕透了。
剛才那一眼,她看到了父親眼中的殺意,是真正要殺掉她的狠戾。
從榆林往京城,一路上,楊四娘經曆的太多了,看到過貧窮的農戶或是山民,生下孩子養不起溺殺的,所以當苟純文要殺她時,她居然沒恨到要死去。
隻是感歎,被父親殺死,這是什麼命?這個世道真這樣冷情無情嗎?
半個時辰後,趙瀾等一行人來到了正在建造的鐵塔,因為石料供應不上,今天又停工了。
三泰馬上把所有工匠都集到一個地方,又把所有角落都清查了一遍,發現什麼都沒有,來到趙瀾身邊,“主子,什麼也沒發現?”
趙瀾臉色一沉。
小六上前,“工地上有我特製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