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雲看著眼前這些人,心裡在冷笑,以前他們可不是這副笑臉。
他們一路跟隨到林家才停下來。
此時林家大門站滿了人,上至耄耋老人,下至垂鬢小兒。
站在中間的林威臉上立即堆滿笑容:“雲兒,一路辛苦了。”
“餓了吧,飯菜已經備好了,就等著你回來。”
林雲懶得跟他廢話,直言道:“我要去祠堂祭拜母親。”
他愣了一下,反應過來連連道:“應該的,應該的。”
一眾人直奔林家祠堂。
林雲一眼便找到娘親的靈牌,踢開腳下的蒲團,撩開裙擺跪在地上,鄭重磕了三個響頭。
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她拿出自帶的香和香爐,點燃香插進香爐,擺到娘親的牌位前。
她這一舉動,惹怒了林家老爺子林立平,也就是林雲名義上的爺爺。
他拐杖重重往地上一敲道:“小雲,你這是何意?鬨也要有個限度!”
林雲聳了聳肩膀:“就你看到的意思,難不成你人老得了白內障,眼瞎看不到了?”
這老東西看不起她娘,沒少給她們白眼,不過他身上的氣息……
林立平氣得額角青筋暴起:“目無尊長!彆以為你出去學了點本事,翅膀硬了就能為所欲為。”
“沒有家族的支持和庇護,你能猖狂到幾時!”
林雲撲哧一笑:“庇護我?憑你這個將死之人,還是憑這些滿心算計,隻為自已利益的族親?”
“你!”林立平呆住,她竟能看出他壽命將儘!
一位頭發花白的老者站出來,笑嗬嗬道:“小雲,你爺爺一時氣急,話說重了些,這不是他的本意。”
“你出去修行的這些時日,他時常掛念你,沒少向清雪打探你的消息。”
說話的人是林立平的弟弟,林懷遠,素有笑麵虎的稱號。
林雲眨眨眼,拉著調子道:“我好感動哦。”
難怪經常打噴嚏,原來是被人盯上了。
林海峰雙手抱著手臂:“小雲,你應該多向清雪學習,她雖然進了太虛宗這等大宗門,並成為親傳弟子,但也沒有因此忘了本。”
“尋到好的靈植寶物,也會給家族帶回一份。”
“人都是互相的,這一點你就做的不如清雪。”
林雲皮笑肉不笑道:“是啊,你都說了人都是互相的,家族的資源砸在她身上,又沒砸我身上。”
“她知恩回報,我又沒受你們的恩,我回報你們作甚,你精,我也不傻。”
林立平道:“你爹生了你,林家將你養大,如何沒有恩情。”
林雲看向一直沉默不語的林威:“收徒盛典那日,他一掌將自已的親生女兒打死,林雲這條命已經還給你們林家。”
“站在這裡的是重生的林雲,和你們一毛錢關係也沒有。”
“雲兒,那日是父…是我一時失手,事後我常常懊惱、悔恨,一直想辦法彌補你。”林威歎了一口氣:
“可是你拒人於千裡之外,我想彌補都沒有機會。”
就在這時,林清雪扶著一名嬌弱的少婦走進來。
那名少婦直直跪在林雲跟前。
“小雲,一切都是我的錯。”施文妃眼角垂下一滴淚:“當年若不是我帶著清雪來找威哥,你們父女也不會鬨到如今地步。”
“當年也是無奈之舉,實在是走投無路才找威哥幫忙,我死了不打緊,可清雪還那麼小,不忍她跟著我餓死、凍死。”
“這些年我纏綿病榻,疏於對你的照顧,一切的源頭都在我,隻要你願意同你父親和好,我立即搬離林府,此生再也不踏進林府半步。”
“文妃,你說的什麼話!”林威衝上前,扶她起來。
施文妃搖搖頭:“威哥,我意已決,你不用勸我。”
林清雪看著林雲道:“妹妹,接下來的話,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要說。”
“在太虛宗修煉的日子,師父和師姐師兄們的教導,我意識到以前做錯事了。”
“我……”
林雲抬手打斷她:“不管你們是真情,還是假意,這些對我來說都已經不重要了。”
看向娘親的靈牌,目光堅定:“今日我回來隻想帶走我娘親的靈牌和屍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