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天空中忽然升起一小片黑雲。
陳玄烈趕緊躲在木盾之後。
哚、哚、哚……
羽箭並不密集,如稀落的雨點落下,接著便傳來賊人猖狂的笑聲,聽動靜,至少有兩百騎上下。
之後,馬蹄聲漸遠,沒了動靜。
營壘中罵聲大起,百餘忠武騎兵追了出去,後麵還跟著兩百步卒。
不過兩條腿注定追不上四條腿。
陳玄烈略感蹊蹺,以往賊人劫掠,儘量避開忠武軍,此次卻一反常態,直奔忠武軍而來。
而且賊人要深入此地,須穿過涇原軍鎮守的躍馬川土城。
要麼躍馬川的涇原軍被嚇破了膽,不敢出戰。
要麼,是他們故意放這批人進來……
史懷操混到人憎鬼厭的地步,完全不用懷疑他的節操。
一回頭,忽然發現華洪左手臂上插著一支羽箭,“華兄!”
“無妨。”華洪沒事人一般,拔下羽箭,檢查傷口,入肉不深,隻是皮外傷。
“賊人倒是越來越猖獗了。”陳玄烈尋了一塊乾淨的布條,替他包紮止血。
“上次咱們殺的三名嗢末甲士,明顯不是尋常人,莫不是嗢末人要報仇?”華洪身為斥候,嗅到了其中的異常。
“**不離十。”陳玄烈想起那四名嗢末甲士。
尋常嗢末人不會穿鎖子甲,更穿不起彩繒,還有他們的大劍,劍鞘和劍柄上配有彩石,這些東西無不彰顯暗他們的身份。
“那倒是好事,這些蠻夷敢攻打我忠武營寨,定讓他們有來無回。”華洪哈哈大笑。
忠武軍雖然隻有一都人馬,但無不是南征北戰的精銳,又是防守營寨,嗢末人想要吃掉土城中的這一千多人馬,至少需要五千人上下。
而忠武軍並不是孤軍作戰,涇原軍靠不住,北麵朔方有萬餘淮南軍,南麵的青石嶺有六千神策軍。
失去河西之後,大唐行防秋之策拱衛關中,在邊境鋪陳十餘萬關東各鎮大軍以及神策軍,絕不是來喝西北風的。
嗢末人動靜鬨的太大,肯定會受到諸軍夾擊。
賊人來襲,斥候們忙作一團,華洪也有軍務在身,陳玄烈告辭而去,回到自己營地。
第二日、第三日,不斷有賊人斥候出現在土城周邊。
都將李可封預感到風向不對,提前知會了涇原軍和朔方的淮南軍。
到了第四日,賊人果然來了,三千餘步騎,攻打躍馬川。
涇原軍反而向忠武軍求援。
李可封當機立斷,派出前、左、右三營人馬,近八百人支援躍馬川。
陳玄烈所在的前營也在其中。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陳奉先身體有所好轉,但無法上陣,臨行前叫來陳玄烈反複叮囑“兵凶戰危,在戰場上務必當心!”
“又不是第一次上戰場,阿耶放心。”
“唉,這幾年天下不寧,征戰不斷,陳家……傷亡頗多,回許州後,說什麼也要把親事辦了,傳些香火。”
祖父陳從鈞健在時,陳家家境不錯,曾與鹿家指腹為婚。
但隨著祖父戰死浙東,陳家這麼多年沒有起色,鹿家也就絕口不提這門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