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郎,如何了?”陳奉禮問道。
“父親……去涇州了。”陳玄烈實話實說。
“涇州?那麼事情不算太壞。”周庠鬆了口氣。
“我帶人跑一趟,去接應兄長。”陳奉禮望向陳玄烈。
“不必如此興師動眾,父親應該無恙,周寶好歹是個節度使,成名已久,不會大失風範的對一個隊頭出手。”陳玄烈冷靜分析。
“如此甚好、甚好!”田師侃轉怒為喜。
夾在這些大人物中間,雖然如履薄冰,但至少還有生機。
陳玄烈隻希望李可封不要鋌而走險,將忠武軍全都帶坑裡麵去了,安安穩穩渡過這半年,回到許州,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一天、兩天、三天……
涇州那邊沒有任何消息傳來。
不僅陳玄烈,連李可封都有些急躁起來,召集鄉豪,訓練土團。
所謂土團,是指當地土人訓練的鄉兵,大唐走到今日,形勢空前惡劣,土團也算是重要的防禦力量。
陳玄烈的戰鋒左隊也領了四百鄉兵訓練。
大唐放棄河西隴右後,原州就成了前線,當地民風剽悍,皆習騎射。
若不是遇上史懷操這種無能之輩,根本用不著忠武軍千裡迢迢來協防。
所謂練兵,也就史教授一些陣列、旗號、鼓點、軍法等。
鄉兵操習長矛為主。
與其他人的散漫不同,陳玄烈當成了一次難得的鍛煉機會,悉心訓練。
每一步都嚴格要求。
其他隊每天訓練一兩個時辰,陳玄烈每天至少四個時辰。
鄉兵們一開始怨聲載道,後來逐漸適應。
到第六天,父親陳奉先安然無恙的回來了,不過臉色有些不好,“史懷操逃往涇州,往長安田令孜處使了不少錢財!”
李可封重賄賂節度使,但人家史懷操棋高一著,直接朝田令孜使錢。
大唐朝政都捏在這位權宦手中,誰想升官,隻需要走他的門路即可,連皇帝都不需要稟報。
大唐原本還有一口氣在,被小皇帝大宦官這對組合弄得精疲力儘。
周寶肯定比不過田令孜。
“李都將失算了,當初不該放走了史懷操。”周庠搖了搖頭。
“殺刺史乾係非小,朝廷必然追究,李可封沒這個膽!”陳奉先一臉鄙視。
陳玄烈道“如此一來,隻怕事情有些麻煩了。”
史懷操走通了田令孜後門,肯定不會善了,忠武軍也要跟著進坑……
李可封處心積慮,還是枉費心機。
陳奉先粗著嗓門道“怕甚,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臨涇乃雄城,城中兩萬百姓,糧草足備,大不了作一場,李可封成天鼓搗陰謀詭計,卻不知這年頭凡事都要靠刀兵來爭!”
“哈哈哈,還是隊頭豪爽!”田師侃、仇孝本、王勁鋒三人笑了起來。
話糙理不糙,陳玄烈也不禁對父親刮目相看起來。
再有幾天就進入冬季,西北冬天的風就像刀子一樣,大雪一來,利守不利攻,拖上三兩個月,朝廷自會安撫。
忠武軍的戍期也差不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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